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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一名官员立即上前参见郡守道“上官这是何故啊?难道发生叛乱了吗?”
众人见此情形心中隐约感到不妙,傅豹一挥手道“你们先让开,本官要进府中抓捕朝廷钦犯。”
众官员满脸疑惑地让开后,傅豹带着队伍杀气腾腾的冲进郡守府后院,开始大肆搜查。
大致搜了一炷香的时间,几名郡尉手下的军官过来报告“启禀大人,除了郡守大人的家眷并无可疑人员,还在大堂内搜到了一封书信,上书傅大人亲启……”
傅豹接过信件打开快速浏览了一遍,气得浑身颤抖,他不由得破口大骂道“费充,枉我这几年对你推心置腹,你居然如此坑害与我……”
见此情形,穆晟大概猜到这哥们光速跑路了,真行啊!比狐狸还狡猾。
傅豹招来刚才门口回话的官员问道“假郡……哦不,我大概什么时候离开郡守府的?”
官员一脸疑惑地说道“大人您大概一个时辰前离开的,只是下官不明白,大人您为何又带兵……”
那官员见傅豹面色阴沉也没敢在多问。
傅豹赶紧命人去追捕,一个时辰应该还不至于跑太远,傅豹走进大堂屏退左右,只是让郡尉冯祷、郭欢几人留下来了,这件事最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傅豹首先上前对穆晟、姚季二人抱拳一礼道“若不是这两位少侠以身犯险相救与我,我傅某可能就死在大牢里了,两位恩人的救命之恩,傅某永不相忘。”
穆晟和姚季赶紧起身连连推辞谦虚,这可是大晋的省部级高官,与九卿同等级的朝廷重臣,他们这些江湖散人可承担不起这等礼遇。
姚季谦虚道“傅大人您太抬举我们了,我们二人也是奉命行事,每逢大事都是大哥拿主意,我们略尽微薄之力,仅此而已。”
穆晟也连忙谦虚推辞一番,点头称是
傅豹哈哈一笑转头对郭欢连连夸赞“哎!瞧瞧郭兄带出来的人,个个都是人才,哪像我识人不明,还遭亲信背叛身陷囹圄,都丢人丢到家了……”
郭欢苦笑着连连摇手,好言安慰了傅豹一番。
傅豹叹息道“你们看看费充这贼子留给我的信。”
言罢,傅豹把费充写的信给众人传阅看了一圈。
信里大概意思就是,这几年跟着傅大人懂了很多事,也感谢傅豹的大力栽培,奈何自己要实现复国大志,道不同不相为谋,若有来生必报傅大人的知遇之恩之类……
信最后落款费充只写了两个字“临潭”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傅豹见众人疑惑,解释道“这临潭是当地的一个地名,没什么奇怪的。”
傅豹随即命郡守府属官取来府库账册,核对一下费充这两年到底私造了多少军械甲仗,随着属官对傅豹一一核算汇报完毕后。
傅豹面色铁青的问道“这两年越郡的税收去向何方?具体由何人经手?”
属官回答道“回禀郡守大人,之前是由您亲自经手办理,还有大人您之前招募的几名书办、主簿,他们专门负责押运粮草税收,至于这些钱粮用在何方,下官无权过问。”
郭欢过去翻看了来不及销毁的账本,对傅豹说道“傅大人,这兵甲武器向来是由朝廷统一督造后在下发地方驻军,地方郡县是无权私造兵甲的,这费充应该私自营建了一出地下军械所,只要我们找到这个地方,对上面还能有所交代。”
傅豹面色灰败摇了摇头说道“晚了,说什么都晚了,这两年的赋税钱粮足够他私造上万件兵甲器械,我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稍事一会儿,门外小吏回禀傅豹,钦差大人到了,只见钦差罗竣阴着脸进了大堂,傅豹一见钦差到了,连忙堆笑上前打招呼。
罗竣冷哼一声,指着傅豹鼻子就开骂道“傅豹啊!傅豹,本官算是看错你了,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要反?你偷着造那么多兵器甲仗要干什么?你有没有想过太子殿下对你的知遇之恩?你对得起崔相国吗?今天找我过来是不是要在起事之前砍了老夫的项上人头祭旗啊?”
郭欢一见这情况,赶紧上前打圆场,跟钦差罗竣解释了半天才把前因后果给说清楚了。
罗竣听后呆愣半晌,他拍拍傅豹的肩膀,叹息道“傅大人,您受苦了,你我同是东宫出来的,也算是自己人,老郭也在场,不瞒你说,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你这个官儿怕是保不住了,崔相国那里我们还是要如实将这里的事情汇报清楚,念在你我同朝为官的情分上,老夫回朝后会在太子殿下和崔相国面前为你多多美言几句,即为了你也是为了太子殿下。”
傅豹眼闪泪花对罗竣抱拳道“罗大人,大恩不言谢,依晋律,罪臣知道死罪难逃,若能保家眷,惟愿足矣。”
罗竣神色黯然道“好!好!本官一定尽力为你斡旋。”
穆晟看到这一幕也是唏嘘不已,傅豹也是够倒霉的被坑到姥姥家了,私造兵甲按律当斩,私造甲胄十件以上基本等同谋反,那是灭族的大罪,何论这费充居然私造了上万件,虽然不是他本人干的,但确是以傅豹的名义干的,这个锅也只能他来背。
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众人先回到了曲城驿馆下榻。
众人回到院子里,只见郭智与女魔头华紫岚在院中跑来跑去玩闹不已,见众人进门,一道倩影一闪,展开身法朝姚季扑过来,上前拽着他就不撒手了。
华紫岚嘟囔着嘴,看向穆晟、姚季二人道“刘哥哥、姚哥哥、带我出去玩嘛……”
好嘛!这女人虽然被穆晟搞成脑残了,实力还是在的,穆晟看着心智如六七岁小孩的小大人头疼不已。
郭欢皱了皱眉头,黑着脸直接开始训斥郭智道“瞧瞧你都多大的人了,跟一个疯女人瞎胡闹,成何体统?”
姚季赶紧上来打圆场:“大哥是我们临走之前让郭智看着她的,是在下考虑不周。”
郭智顿时如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刚才看他们打闹嬉戏,穆晟感觉这小子可能很喜欢华紫岚。
这女人虽然看着年轻水嫩,实际年龄当他妈都够了,能修到天师水平的修士即便天赋异禀,没个四五十年的功夫,想都不用想,连穆晟师傅也是年近五十多岁才修到炁脉源流的天师境界。
能修到这个境界的修士,在整个修行界也不多见,绝大多数还是以穆晟这样中低阶修士为主,中低阶修士也就比普通侠客战力稍强一点,但也强不到哪里去,修士只有修到天师境才能真正横着走。
郭欢看向刚刚立了大功的穆晟、姚季二人,也不好过多斥责,没好气道“嗯,这个女人留着后患无穷,你们一定要处理好。”
穆晟上前拱手道“大哥放心,这人既然是我抓来的,我就有办法治她。”
穆晟把华紫岚洗脑改造成自己人的想法同郭欢也讲了一遍。
郭欢闻言愣了半天,看向穆晟的眼神也跟姚季当初看他一样,半晌才说了一句“刘贤弟?这世上真有这套邪法?不瞒老弟我这些年行走江湖,跟邪派修士也打过不少交道,这类你所说的那种洗脑术也是闻所未闻,使用这种法术,这、这不会遭天谴吧?”
穆晟哑然失笑道“大哥放心吧,不会遭天谴,这就叫以彼之道,还诸彼身,既然云华宗余孽非要跟朝廷作对,那咱们也无需在乎手段是否有违人伦,达到目的就好。”
郭欢意味深长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嗯!也好,你放手施为吧,如果此女子能为我们效力最好不过,连太子派来的马天师都不是其对手,杀了确实可惜。”
说完就转身去了驿馆内。
穆晟、姚季对望一眼,看向身边撒娇卖萌的华紫岚只好拉着她去城外游玩,兑现承诺。
南方即便就是到了冬季也是绿树成荫,气候宜人,看着华紫岚在丛林里追逐着各种野物玩乐,姚季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穆晟问道“姚兄,过几天我们就要回京师复命了,这里的事情也基本解决了,你为何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姚季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刘兄,我感觉这件事可能还没完,这费充虽然跑了,但是我心里一直觉得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刘兄你回想一下费充留给傅豹的那封信,最后落款不是他本人的姓名,居然只写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名?是何解?”
经姚季这么一提醒,穆晟也回过神来,猜测道“你说会不会是费充埋藏钱粮,或者隐匿地下武库的地方?”
姚季摇了摇头道“费充不会那么傻,我总觉得这个地名意有所指,稍等我们回去派人去探查一番就行,也好过在这里瞎猜。”
“嗯,说的是。”
等华紫岚玩累了,三人策马回了驿馆将这个猜想告诉郭欢,他立刻下令派人去实地调查。
大概傍晚时分,斥候来报,大意是几乎将那个泠覃那个地方掘地三尺,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这就让三人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了,难道只是费充临走之前丢得一个烟雾弹?既然没发现什么异常也只能就此作罢。
两天后傅豹宴邀请郭欢、钦差罗竣等一行人,宴席上众人把酒言欢。
宴席散去后,傅豹早已脱去官袍站在院子里与家人一一作别,朝廷有规制,钦差巡视地方,若查实郡守有重大渎职罪,不用等圣旨,直接有权就地免官押解进京问罪。
傅豹是太子的人,钦差也是太子派来的,也就不用真的上囚车,一路上跟随大队回京在听候发落就行,路上也少受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