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陆韵,我想起了。”宗宏飞总算是知晓为何这个名字如此熟悉,这几年来,这个名字简直就是如雷贯耳。不过所有描述中,对方是一个剑修。而陆韵之前使用的是千丝结,并未动用剑,所以他才没能将人给对上号。宗宏飞那原本暗淡的眼神瞬间被点亮。陆韵所创造的奇迹,恐怕没有一个剑修会不神往。有人说,只要陆韵在的地方,哪怕是绝境,对方也能用剑开辟出一条希望之路来。“我们有救了。”他道。在宗宏飞心神振荡之时,陆韵和孟临已经动了。两人分工合作,陆韵的目标是那乔老大,孟临则是对付剩下所有人。许久不曾出鞘的寒江雪情绪激昂。所过之处,冰霜覆盖,雪飘人间的美景,在绿洲中出现,那如梦似幻的雪色中,三尺长剑,是那死神降临,让乔老大脸上没了刚刚的轻松。危险。这是他的直觉给予他的警告。眨眼功夫,对方就到了他的眼前,一剑撩起,冰寒刺骨的剑意,似乎要将他的神魂都给予冻结。剑修陆韵之名,哪怕是在这沙漠边城中,他也是听过几耳朵的。而其中最津津乐道的是,对方能同时操控几把剑战斗。他得到的最新消息,是四把剑。而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不过一把剑,就给他带来如此大的威胁。这种压迫感,让常年在这沙漠中作威作福的乔老大,有一种自己踢到铁板的失控感。一狠心,乔老大迎难而上。手掌连带小臂,在功力的运转下,变成漆黑的颜色。黑龙十八手,手手都是杀招,一对上,乔老大就奔着陆韵的致命点而去。而陆韵呢。对于这些杀招,四两拨千斤,让对方无力可使。“这是藏剑宗最基础的狂风剑诀。”宗宏飞脑海中出现陆韵的传音,意识到对方在故意点拨自己后,宗宏飞瞪大双眼努力看着。风乃缥缈无形之物,大多时候是温和无害的。可若风暴将至,四起的狂风足以摧毁天地间的一切。狂风二字,代表着速度和力量。长剑轻挑,剑招势如破竹,刺撩扫劈,在陆韵手里浑然天成,摧枯拉朽的,击溃身前一切事务。一人一剑,心无而物。宗宏飞知道,这是师父常说的人剑合一的境界,也是他所追求的。在宗宏飞眼里,那个让他无法招架的乔老大,在面对陆韵后,节节败退。每一次的攻击的,都被悄无声息的化解。打到现在,乔老大狼狈不堪,身上有不少伤口,而陆韵依旧一身的云淡风轻。明明是在战斗,所表现得若闲庭信步般的悠哉。这种从容,这种自信和强大,让所有见到的人都不断吞咽口水,表达自己的震惊和畏惧。而另外一侧,孟临只一人,单挑所有乔帮属下。天青所过之处,那些人不敌一招。那一身黑衣和那一席青衣,似这绿洲之上,舞动的神灵,轻而易举地摧毁乔帮的攻势。血液洒落绿荫。人如影,剑如龙。这是师兄妹两人单方面的屠杀,瑰丽而残酷,温柔又无情。“看清楚了吗?”宗宏飞又听到陆韵的声音,他急忙点头。而后,就见到那一直在和乔老大纠缠的陆韵,招式一变,速度提快一大截,一剑刺穿那乔老大的肩膀,废了对方一只胳膊。这一切,发生在须臾之间。宗宏飞才知道,陆韵之前为让自己看清楚,刻意压制了出剑的速度。而现在,才是对方真正的展现。剑刃拔出,寒霜覆盖,半边身体被冰层冷冻的乔老大还想挣扎,就见到一根丝线不知何时缠绕住他的脖子。丝线的尾端就在陆韵的手里。明明是柔软的丝线,却给乔老大一种,自己只要敢乱动一下,就会人头落地的预感。孟临也收剑了,他的身前,躺下一堆人,还有一些人则是远远的看着,压根不敢靠近杀神般的孟临。天青染血,被孟临从敌人身上随手割下一块衣袍擦拭干净。寒江雪上,纤尘不染。战斗,就这么结束了。两人身后,丁家几人瞠目结舌。就连陆韵带着丁四回来,他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你,你们……”丁三结巴了,根本说不出话来。那让整个沙漠城都非常畏惧头疼的乔老大,就这么败了,这会还像一个败犬一样,被陆韵给上了枷锁。对方就那么站在原地,哪怕脖子上的丝线软塌塌的,他也不敢动一下。而这一切,就两个人完成的。这两人的神态,轻松写意,就像是拍拍手弹走什么灰尘,万事不经心的神态,让丁三打心里震撼。一切跟做梦似得。“前辈,谢谢您。”宗宏飞对着陆韵弯腰行晚辈礼。虽说两人该是同一辈的弟子,可两人之间的差距着实太大,让一向自视甚高的宗宏飞破受打击。而且他有种感觉,这两人都没有尽全力。“不用,这是你该得的。”狂风剑诀并非什么不传之秘,被人知晓也无妨,或者说,藏剑宗鼓励宗门弟子在外遇到一些剑修时,给予对方指点一二。剑修呢,对自己人向来大气。“刚才那几招,你什么时候吃透了,什么时候可以来藏剑宗试一试。”陆韵说着。“那到时候我能去找前辈你试试吗?”宗宏飞刚说完,脑袋就被拍了一巴掌,是苗若玲。“别做梦了,你小子就算是再给你一百年,你也别想能打赢阿韵。”这句话,让人发笑,那紧张的气氛,算是结束了。“解药呢?”这话是陆韵对那乔老大说的。乔老大一脸阴郁的看着陆韵,神色难明,明显的不服气。“你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谁吗?”他恶狠狠的问着,似乎还想找回一点面子。听着对方话语中的那点心虚,陆韵勾唇。“管他是谁,再大,大的过九宗吗?”这次行动,九宗齐心,那些魔修都在合作,现在跳出来的,怕是找死。被这话噎住的乔老大很愤懑:“难不成你能代表九宗?”对于对方的输不起,陆韵的回答很干脆。“我能。”某种程度上,她的确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