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礼听得出来,杨云溪自然也是听得出来的。
杨云溪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那太监,最后又看向朱礼。本想说朱礼这般折腾又是何必,不过看着眼前的蔷薇,到底这样的话却是说不出口了。说实话,她舍不得埋怨朱礼,而且这样的“惊喜”,她也更是再喜欢不过。
看着杨云溪的目光,朱礼却是忍不住的笑了。
“一会儿叫人搬过去,放在你屋子里。”朱礼柔声言道。
杨云溪犹豫了一下:“会不会冻死了?”纵然她屋里有地龙火盆,可是屋里的气温却也是不及这里。这里她不过刚刚站了一会儿,便是觉得微微有些热了。
朱礼忍不住笑:‘若是不搬过去,不能让你天天看着赏玩,倒是白费了匠人们的功夫了。也辜负了一架子的蔷薇不是?“
花开无人赏,这才是最可惜的。
再说了……”真冻死了,临死之前让你瞧见了,那也是值得的。“
朱礼的这话,说得杨云溪心都是甜蜜了起来。嗔怪的瞪了朱礼一眼,杨云溪倒是没再反对朱礼这话。
朱礼笑着上前去摘了一朵开得正好的玫红蔷薇,亲手替杨云溪簪在发间。
杨云溪微微低头,柔顺的任凭朱礼处置。那副温柔娴静的娇柔摸样,生生的便是多了几分媚态来,让朱礼恨不得现在就将杨云溪搂在怀里好好的“宠爱”一番。
杨云溪皮肤白皙,鬓发如墨,那玫红的蔷薇静静的簪在发间,反倒是起了画龙点睛的作用。与杨云溪丰润嫣红的唇瓣有些呼应的意思,只让人想起一个词来:人面如花。
看着这样的情形,真真是很难让人说清楚,到底是人更美,还是花更美。
朱礼的眸子都深沉了几分,几乎是有些克制不住的握住了杨云溪的手:“咱们先回翔鸾宫去吧。”
杨云溪应了一声,略略有些娇羞。尤其是看着周围宫人之后——她和朱礼方才那般亲昵的样子显然都是被看光了。想到这个,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一路回了翔鸾宫。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杨云溪只觉得去了一趟暖房,如今她和朱礼身上都是沾染了蔷薇的香气,挨着得近了,那味道便是若有若无的闻见了。
“怎么好好的想起弄这个了?”杨云溪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鲜花配美人,这是再合适不过的。”朱礼浅笑,把玩着杨云溪柔嫩的手指,意有所指:“况且,珠宝首饰你不稀罕,我只能想这些法子了。那时候,我心头想着,只要你喜欢,你就算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替你想法子摘下来。”
朱礼说得温柔,杨云溪听得动情,却是又忍不住有些好笑:“若我真想要天上的星星呢?你又怎么去摘?”
朱礼一怔——话就是那么一说,谁都知道天上的悻悻怎么可能摘得下来?不过看着杨云溪戏谑的笑容,他却是又不肯这般认输,最后捏了一把杨云溪的手,挑眉道:”那我就学昔日商纣王那般,在宫中修建高楼,直到能摘下星辰为止。“
杨云溪自然也不会当真,登时就笑了:”那大郎你可就要被人骂做是昏君了。“商纣王为苏妲己做那样的事情,商纣王最后成了昏君,苏妲己就被说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女。她不想朱礼当昏君,自己更不愿做那妖女。
朱礼却是笑:”为了阿梓,做个昏君又何妨?“
杨云溪嗔怪的瞪了朱礼一眼,而后“吃吃”直笑,眼波流转:”这蔷薇的事儿传出去,只怕说不得都要说咱们劳民伤财了呢。“
虽说种花也费不了多少银子,可是朱礼这般巴巴的吩咐下去,叫人特特的弄了来,传出去自然也是叫人咂舌的。那些酸腐的文人们,自然也是会忍不住鸡蛋里挑骨头的指桑骂槐。
毕竟朱礼的身份……其实是容不得这般宠溺一个女子的。
朱礼却是不大在意:”怕什么?银子是我私库里出的,又不是用的国库里的银子。花也是匠人培育的,我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罢了。我问心无愧。“
杨云溪白了朱礼一眼:“照着你这般说,这事儿倒是像是我自作多情了似的。”
朱礼细细想了一想,忍不住也是闷笑了起来。
杨云溪主动靠进了朱礼的怀里,有些感慨:”大郎如此待我,我竟是无以为报。”
朱礼浅笑:“要什么回报?若真要回报,不若再替我生个孩子。可好?”
一面说着,朱礼的手一面就覆在了杨云溪的小腹上,轻轻柔柔的,像是一用力就碰坏了似的。
杨云溪白了朱礼一眼:“你就不怕小虫儿吃醋?”
“小虫儿懂事着呢。”朱礼轻笑:“你没瞧见今儿她对阿裕的态度?若真有了弟弟,小虫儿必是个好姐姐。”
想起小虫儿今日的表现,杨云溪也是忍不住的笑:“这倒是。不过阿裕和你长得倒是十分相似。比墩儿更像你几分——”
杨云溪这么说自然是故意的。她想着,是不是应该将曾太妃和朱礼的真正关系告诉朱礼。不然看着每每李太后为难朱礼,朱礼情绪都要低落一阵子,她心里也不好受。而且她和朱礼说好要坦诚,这般瞒着朱礼……
不过朱礼却是显然不大在意这件事情,当下笑了一笑:“是么?我倒是不知道。不过那也是我的亲弟弟,相似也不奇怪。阿裕年岁小,以后倒是可以让小虫儿他们多过去玩,多个玩伴儿也是好的。”
杨云溪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宫里现在年岁差不多的孩子就这么几个,以后自是要一起玩的。再说了,他们感情好也是不是坏事儿。尤其是墩儿和阿石——”
虽说不管李太后也好,还是古家那边也好,只怕都不这样想,可是她还是盼着墩儿和阿石能像是亲兄弟那样相亲相爱的。
朱礼笑了笑:“若是可能自然好,若是不能……你也不必太过介怀。”
朱礼在宫里长大,什么没见过?自然也早就是看淡了。在他看来,照着这个情形,若是墩儿和阿石一旦懂事,只怕也少不得要较量一番的。只是看到时候两人到底会到了哪一步罢了。
说起这个事情,杨云溪心里难免沉重,便是不想再说这事儿,干脆岔开了话题:“说起来,你怎么好好的叫安王进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