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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骑骑果然了得,哈哈……”张飞哈哈大笑,将缰绳一紧,马吃痛抬足,昂天张嘴嘶鸣。
这般讽刺哪里是一向高傲的何祖龙受的了的。只见他右手一招,从阵中飞驰出一骑,手舞大板斧直取马上倾斜的张飞。未想张飞一拳急出,竟然打落了板斧,那骑士捂着右手腕退回了阵里,自动认输了。这一招之快,我愣是没有看明白。急忙问关羽:“二弟,这是怎么回事?”
关羽拈美髯道:“三弟故意将身子倾斜,引那骑士身子前探,由于板斧极重,身子又前探,骑士就失去平衡,所以表面上看去他这一斧凌厉无匹,实则已是山穷水尽、强弩之末了。三弟此时快速出手,重拳击在板斧侧面,骑士受不了如此大的冲击力,便弃斧,捂着受伤的手腕逃回去了。刚才若不是他及时弃斧,整肢胳膊都会骨折。”
原来这一招里有这么大学问。如此快的拳法,我以后定要学到手。
又胜了一场。周边的喝彩声更加响亮。对面则是鸦雀无声。可以想像是何等的羞愧。不知道接下来何祖龙是不是要亲自上场,我期待的注视着。
对面又策马出来一骑,倒提长枪而出。那骑刚出手,就被张飞连枪带人的拽了过来,压在腿下,在绕垓心示威一圈后才放他下去。至此,第一项比试,张飞完胜。
张飞回营时我方骑士以欢呼迎接。当他走到我身边,却是一脸的不高兴。
“怎么了,嬴了还不高兴啊?”
“都是些鸟人,胜他们没有意思。”张飞绷着脸,没有好气的道。
呵呵,果然是武痴。
就在此时,何祖龙驱马上前,喝道:“刘校尉手下果然能人辈出,不知道骑射是谁打头阵?”
朱金龙右手一拽马鞍,整个人就轻巧的跃了上去。策马缓缓而出,表情严肃异常。
“你真的要与我为敌?”何祖龙不敢相信的问道,可是话里头又透出早已猜到是他。
“大人,你我恩怨就此一箭了断。”朱金龙缓缓道。
二人策马调整距离后,双双拈弓搭箭瞄准对方。一个要射杀我营骑士出气,一个要了断所有恩怨。这种看似简单,实则暗藏诸多因素的感情纠葛在一起,如两团各不相融的水与火,非要斗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空气在此刻似凝固了一般,让人透不过气来。
“二弟,准备救何祖龙。”我隐隐的感觉不妙。
关羽听到我轻声说话,急忙向身边骑士要来弓箭,拉弓上弦。
“嗖嗖”两声,朱金龙与何祖龙同时发箭。朱金龙之箭如火团一般,高傲不训,一去不回头,此去不饱饮敌血,誓不罢休;何祖龙之箭如水团一样,千变万化的外表下掩藏着彻头彻尾的宁静,箭势中饱含着温和与内疚。
果然,何祖龙没有用尽力,他的箭在中途就势尽,斜插向了草地。
“不要!”朱金龙悲伤的惊叫。他的箭如飞蝗一般速度直刺何祖龙左心脏,而何祖龙则是面带微笑,张开了双伸,竟然是在等死。
我的手紧握,冷汗直冒。
“叮!”
箭被另一枝横来的闪电之箭射中箭矢,两箭一同落在何祖龙的马前。若不是这声叮响,我也判断不出是射中了箭矢。因为两枝箭只有头部是铁制的。
我转过头,关羽仍保持着射箭的姿势,而弦上无箭。那箭正是关羽所发。不禁狂喜。此等箭术要如何训练才能练出来啊!若不是经过刻苦钻研与数年如一日的练习,是绝对做不到的。
武圣的称号,不是天生来的。
“二弟,你真帅!”我开怀着拍着关羽的胳膊。关羽愣愣的,应该是不了解我话的意思。不过没关系,保持下去就行啦。“哈哈哈!”我笑着向何祖龙走去。
“把朱金龙给我叫过来。”我对江华说道。等朱金龙被推过来,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要死就要死在战场上,死的光明磊落。这一箭若不是二弟解救及时,想必朱司马也会内疚一生。”
我转向何祖龙继续道:“而看着自己的妹妹饱受相思的煎熬,何校尉未毕就能瞑目于九泉。你们之间的纠葛本尉略有所闻,公孙瓒是我师兄,让他退婚相信有几分把握。本尉这就去写封信函,你们俩再好好谈谈。”
我转身率众离去,越骑营骑士也不敢再留,各自散去了。
回到院子,写好致公孙瓒的竹简时,他们二人也走了进来。
“何校尉,这是信函,朱司马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递过竹简后拱手道。
“刘校尉。”何祖龙不知道说什么,睁大着眼睛望着我。知道他不擅表达,我相视一笑。
“朱司马,你也一同去吧。上屯先让关羽替你看着。事情解决后立刻回来,我还等着你给我讲骑兵战法呢。”
“大人恩德,金龙永世不忘。”朱金龙跪道。
“不必如此。”我扶起他。“自家兄弟,不说这话。”他竟然哭了,干流眼泪,没有声音。这种男儿热泪,只有真男儿才能流淌。
“刘校尉,本尉有一人要交给你。本打算带回幽州领功的。今日便送了你,权当谢救命之恩。”何祖龙朝门外喝道:“带上来。”
程远志被五花大绑的押了上来。我一见他,就前奋起一脚踹了上去。大富、李武的血仇顿时冒上心头。
“江华,带下去。”
与何、朱二人交谈了片刻,就送他们到北城门。告别之话自然不多。回到南城门,程远志被押了上来。
“你有何话要说?”我淡淡的道。
“天公将军万岁!”程远志慷慨的吼道。
“果然是忠勇之士。那就留个尸。”本想大富与李武的死绝不能这么算了,要将他活剐了的。见他对张角如此忠心,不禁心生感叹。接过江华递上的砍刀,手起刀落。手处决了程远志,以为涿县城死难的兄弟与百姓。
刚要回院,忽见远处两骑踏尘而来,转眼间便下马上了城。
“大人,方城知县派人送来紧急公文。”跪在面前的是中屯部的斥侯,昨天我就见过他。
“让他过来。”
“遵命。”斥侯躬身退下传令。瞬间便有一个满身血污的衙卒跌跌撞撞的走近跪下:“方城县令龚敏有公文在此,请大人过目。”说着双手便托举着一卷红红的竹简。江华快速接过来交给我。
接过手,才发现上面竟然遍染血迹,还粘粘的没有干。再转眼看衙卒,已经倒了下去。关羽上前探了一下鼻息,摇了摇头。
我急忙抽掉麻线,卷开看内容。上面的隶书突显书生意气。
邹校尉亲启:
三千黄巾叛军围困本城已达四日,城内百姓已经死伤殆尽,无力再守城。请邹校尉念在同僚一场,发兵来救。龚敏与城百姓感激不尽。从速!从速!
落款是方城知县龚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