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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客栈距离西域的要口已经不远了,这里的小二每天都在重复一句话,“大爷们多呆一阵吧,出了西域可没有这好的饭食和安静了。”
“不说胡狼半夜乱叫,就是那风沙也是频繁的紧。倘若运气不好,刮起大风来,几天几夜行不了路,整天待在一个地方,那还能吃好的,都是些烂菜叶嚼吧嚼吧就是一顿饭。”
大多数听了这小二的话,事情不着急的都会多待上两天,休息足了,准备好了,才踏上西行的道路。这天来了两个客人,小二又重复了一句,两个客人却毫不在意,预备着第二天一早就出发。
清晨,太阳还没出窝的这一段时间,温暖的微风夹着些丝丝凉意,花草树木在缓慢的摇摆着身姿。月光此时已经隐去了身影,似乎是隐藏在大海深处的思念在这一刻起也想拨动离开的脚步。
永安客栈的上空浅浅的亮着光,院子里已经有人起床干活了。烧火的、喂马的、整理东西的小厮各自干着各自的活。沉静的天空下,互相见了面,相熟的不相熟的碰了面,都只是点点头,彼此谁都不愿打破这沉静。
房间里仍是昏暗暗的,时间的变化还没有在这里起一丝的波澜,各自睡各自的。沉沉的不少、轻轻的睡着的也有几个,而醒着的只有一人。
玉卿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不知不觉间眼泪已经淌湿了枕头。近些日子,整天急急的赶路,一刻也不曾停歇,更别说有什么闲工夫想什么事情了。
可是,玉卿的心里总感觉不舒服,赶路的时候还好,可是一停下来,她的心就空落落的。这天也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心里总不是滋味。
不时的回想起在萧家庄的那一段日子,心里总出现一个人的身影。又那么几次,自己想着不要想,不要想了,赶紧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呢。
可是,这些决定在心里做的越多,那个人越挥之不去,她也就睡不着。有时候想的是好的,怎么想怎么舒服,怎么想怎么觉得高兴,想着想着就想立即回到萧家庄,回到他的身边。但这个心思过不了一会,她又伤感起来,心里怎么都觉得难受,不知不觉的就流出眼泪来。想着他此刻在干什么,他身边会不会有了别的女人,他是不是已经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她越想心里越无助,越想心里越不舒服,恨不得他现在就在自己身边,整天抓着他才好。可是,忽然的一阵响动,亦或是突然响起的几声狗叫、猫叫就把她又从想象中拉回来。
她又觉得自己好不要脸,一个黄花大闺女,整天想男人,让师弟知道了,她还怎么见人,她不要活了。她又笑自己,笑自己太傻,整天胡思乱想什么,等到回去见了他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但是,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回去呢,回去了就一定能见到他?就算见到他,自己说什么呢!于是她又想起来,见到他自己该说什么话了。时间就在这样的思绪中一点一点的流逝,从月色盈满天空的那一刻,到天色越来越暗,紧接着又缓缓的亮了起来。她就一直睁眼闭眼的想着,翻来覆去的看着。
有时候,她看向房间里的黑暗,努力分辨桌子在那,椅子在那,它们为什么这样摆放。有时候,她又透过窗子看向天空,迎着月色看天上的星星,那一颗更亮,慢慢的又开始数起到底有多少颗。
数着数着,她还会想,他们要是在一颗星星该多好,可是该在那颗星星上呢,这样一想又让她激动起来,再也没什么睡意了。
一直到天亮,人们都起来活动了,渐渐的说话声吵得她不能静下来心的时候,她静不想来心去想他,便有些困了。可是,这个时候,玉虚却在外面敲门,喊她起床赶路,她正困得不行,不想起来。
可是,她又想到他们今天就要出关了,同时他们的任务也快要完成了,她一想到这,就又有精神了。
玉卿下楼时,玉虚已经让小二准备好了早饭,两人简单的吃过早饭。听小二的忠告,多准备了些干粮,然后骑上马往关外行去。
两个人走出客栈以后,一个身着青色布衣的中年人站在客栈的顶楼的一个窗口旁,静静的看着他们离开,直到消失不见了。那人才坐下来,拿出纸笔,小心的写出几句话。
然后,从一个笼子里,取出一只通体洁白的鸽子,把刚写好的纸条小心折好放到鸽子的脚上,走到窗前,把鸽子小心的放飞了。
鸽子飞啊,飞啊,越过高山,飞过大河,又使劲翻过秦岭,到达一处庄院的鸽笼旁边。那鸽笼旁边遍地鸽子在散步,吃东西,而那个通体洁白的鸽子却不屑于与它们为伍似的,就站在鸽笼上,一动不动。
不一会,来了一个人,远远的看到那鸽笼,急切的跑过去,拿起那个鸽子,然后把它腿上的纸条取下。然后,快速的跑到庄院的门前,大喊着叫人。很快,一个精壮的瘦汉子牵了一匹通体黑亮的高头大马跑了过来,从那人手中接过纸条,二话不说,策马狂奔而去。
通体黑马跑的快如闪电,几个时辰的功夫就来到一个很大的湖泊旁边,马上的人大喊着叫船家。一个大汉正吃饭,听到有人喊自己,端着碗就从棚子里出来,待看到叫喊自己的是那骑着高头大黑马的人。饭也不吃了,立即从芦苇旁拉出一条不小的船来。马上的人上了船也不说话,只是朝他点点头,大汉力摇橹划船往湖那头行去。
很快便过了湖泊,那边已经有人牵着马等在那里,马上的那人立即骑上马,飞奔而去。差不多到了傍晚的时候,马上的人到了一座山下。几个青白相间衣服的男子,手拿着剑待看清他的模样,立即迎了上来,其中一个看是领头的男子,从马上的那人手里接过纸条,也不说话,快速往山上跑去。
一直跑到山顶一座大殿前才停下,他等待了一会,把纸条交给了一个身白衣的中年老者。老者立即拆开看,看完以后,面无表情,往大殿里走去,大殿的门上牌匾正书“紫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