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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沈醉又回来了。见面就是一句:“李先生,这次事情你做得过了!”
“胡说,我做事都是恰到好处,从来不过!怎么你老板让你吃瘪了?来找安慰?进来吧,喝着咖啡说说什么地方委屈你了?”自己才不理会他的诈言,说的理直气壮。自己真有大问题,他会不顾危险见我?
“嘿,一副无辜的恶心样子!倒是猜对了,这段时间老板心情不好,我也跟着倒霉!”沈醉美美的样子喝了口咖啡说道。
“爸”!看见闺女迈着小腿进来,才懒得安慰他沈醉,安慰自己闺女更重要。抱过来,问闺女要不要尝一尝咖啡,对什么都好奇的孩子,一旦入口就苦的吐舌头,惹得自己哈哈大笑,连忙给她放糖压一压。尝到甜味,挣开自己,小手抓起几块“咯咯”笑着就跑了。看见沈醉疑惑,笑着说:“我女儿?”
“咦?我怎么不知道?”
“呸!监督我?才收的,孤儿里面这个我觉得有缘分,还没到一个月!”
“我知道你收了不少孩子了,原因都是缘分,哈哈,缘分解释一切,倒是好借口!这个算是第几个义子?”
“第一个,以前都是弟弟、妹妹。我在上海看你也是缘分,想着收你当弟弟呢!你不干而已,怎么后悔了?”
“扯淡,我比你大几个月的,收我当哥哥还差不多!和你当朋友都提心吊胆,当了兄弟至少少活几年!猜猜我老板为什么不高兴?”
“被他老板训斥了呗,需要猜吗?”
“我是问为什么被训斥了?”一句话肯定了戴笠被训斥了。
打不了延安了,自然是暴跳如雷了,下面跟着挨骂而已。自己当然也不能说,想了想说:“恐怕是你们以为八路军解救云梦山会两败俱伤,结果人家八路军仁义,连我们的一兵一卒都没有用,就兑现了承诺!你们不高兴?”
沈醉摇头道:“关系不大,李先生没猜对!”取出几张报纸扔过来,说道:“因为这个!”
一张是7月7日的《新华日报》,将蒋介石、胡宗南调集重兵图谋闪击延安的内幕公布于世。一张是12日的《解放日报》的社论题为《质问国民党》。言语辛辣,更是列举了准备进攻延安的国民党军的番号、行止时间和地点等,算是把进攻延安阴谋一览无遗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其后几张都是报道各团体对这件事情的态度,还有胡宗南的辩解等等。
自己知道社论是先生的文笔,趁机仔细阅读一遍。至少感觉人家情报很惊人,有些事情你说对了人家才害怕。顺嘴问道:“有了这些线索,你们又抓了不少间谍吧!这个人家点名的‘张涤非’是什么人?”
“不会是李先生的人吧?我们抓了不少,其中有人说是李先生的人!”
自己闻言肚里憋着笑,老子从来没有往任何一个组织安插一个间谍,虽然冯司令安排过一下情报人员,其水平收集一些低级情报或下层情报已经不错了。大气挥手说道:“凡是有这个说法的,估计是日本特务,沈先生要严刑拷问,死硬分子直接枪毙好了!我的人手都是战前安排搜集商业信息的,大部分在国外,国内可没有什么生意让我可做。我给他们的规矩以前和你说过的,不能保证自己的情报一律都是没有价值的。所以你不要顾忌!这个张涤非不会说是我的人吧!要不要带来我帮你审一审?”
“他是‘匪谍’已经确定无疑了。倒是没有说和李先生有关系。”
“不会吧,共产党挺恨他的啊!”
“他发给延安的电报就是为了泄密,延安报纸是保护他的伎俩,拙劣的很!”特务思维果然与众不同,估计这个叫张涤非的特务算是百口莫辩了。
“就为这件事情来的?这样我们就可以继续快乐喝酒了。对我们而言都是事不关己的,现在条件好了不少,可以奢侈一些招待你了。”
晚宴算是家宴了,人家冯司令对沈醉特务无感,不来参与,作陪的是达利娅和两个孩子。自己一边和沈醉喝酒,一边照看两个孩子吃饭!沈醉大概第一次遇到这个情景,先生讶然,后是了然,说:“你李先生,处处和别人不一样,仔细想想还都不出格。”
“这是我能够给你的最高礼遇,如果你有机会,家宴招待我,就是最高礼遇。”
沈醉想想说:“还真是,这种礼遇还真不能给一般人!”
自己虽然不知道这个家伙这次来的最终目的,至少可以确定对自己没有太大不利的地方。借着酒劲,半真半假说着他自己辛苦。这次对付延安泄密问题,被人家批的狠了,上下不安,还是没有找到头绪,抓了不少人,也没有确定里面有没有共产党的。确定的两个,一个是那个倒霉蛋,再就是怀疑密码被破译了。这个家伙眯缝醉眼问:“李先生,怎么看?”
这个问题是他的目的?自己想了想觉得可以添添乱。说道:“我倒是觉得你们方向有些错误了,所以抓不到人。”
沈醉立马精神了,问道:“怎么说法?”
“我给你个画像。这个泄密的可能是最忠于党国和领袖的,有着很不错的国际政治眼光,职位就不会低于中将,同时没有就此事上谏,或许没有资格上谏。”
“为什么这么说?”
“你现在看看,世界还有谁在高喊‘反对共产主义的’?一个是德国,一个是日本,一个是意大利,还是谁?英国人不吗,他们宁可让希特勒坐大都要反对苏联,美国人不吗?他们为了怂恿日本人打苏联,宁可援助日本打中国。可是英国人和美国人现在提吗?等他们干掉了希特勒,打败了日本人,你猜猜他们会不会?”
看沈醉眯着眼听得仔细,自己继续说道:“如果打起来了,他们吃亏是肯定的,那么你们呢?吃亏更大!日本人趁虚而入,河南肯定会丢,陕西也保不住了!抗日领袖的光环马上就没了颜色。关键是你们放在日本人不打,打内战,美国人会怎么想?现在美国人大力援助苏联打希特勒,一个月仅仅飞机就是四百多架,而你们和轴心国在一个腔调,如果苏联这个时候,提出把中国踢出同盟国,美国人和英国人会不会同意?之后,你觉得如何?”
“李先生这是我老板的知己,分析如此相同!”
“哈哈,惭愧!所以别抓了,有个交代就可以了,真抓住了,你吃不了兜着走啊!多关注出这个主意的,看看是不是包藏祸心,陷害你们的领袖。”
“是啊!按照你的画像,我老板都在怀疑之列啊!”这是他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出主意的人家直接略过了,看来就是人家自己的主意了。
直到沈醉离开,他也没有讲此次来见自己的目的。自己猜测是知道基地给云梦山空投的东西多了一些,想警告一下自己,事情应该在沈醉控制范围,而且还不算现在的重要问题,和自己一番交流,自己意见和他老板分析相近,也知道警告说了没用,也就懒得说了!。
只是刚想到云梦山,冯司令就来了,神色古怪地递来一份马彪电报。电报说,八路军俘虏一名日本女护士,是从撤退的鬼子队伍里偷偷跑出来的,要见我。审问得知叫高野由美,死都不肯放下手里的枪,枪上有我的名字。没有直接处置,问怎么办!
自己看完电报说:“告诉马彪接收这个日本女护士,保护好,告诉她说我和野口千代很挂念她。等马彪通知林县机场能用的时候,派飞机接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