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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着凉了,自己小病一场,吓得铁柱和潘华连夜把我送去医院。早晨醒来,烧退了,病就好了。只是达利娅和殷美娜说什么都不准自己住陵园,小芳也是抱着铁柱不撒手。答应了回解放饭店住,才算放过。
第二天闻讯而来的,能来的差不多齐了。千代和魏兰香从北京赶回来,孔令闻和小雅也从天津跑来看看,李铁带的小辈都来了,冯策两口子也到了。凑巧,按照约定时间,张参谋和马彪也到了。
见到张参谋和马彪,只带了冯策、达利娅和李铁;问铁柱见不见,他犹豫到最后拒绝了;让张璇子带小战士一起。
见面的地方是租用的一个小会客室。见面自然是一番寒暄、一番唏嘘。马彪和那个小战士果然认识,介绍说:“教官,他就是李铁,就是那个跟着你堂哥的铁蛋的儿子。”
“活着就好,见上一面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往事留着喝酒再说,正好下酒。说完几件事情,我们就去喝酒。李铁,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走了近十个城市,对方条件很苛刻,只有南方的广州有落地的可能。”
“暂停吧,让你们这么多亿万富翁谈小生意,有些过了,公司事情也不好扔下太久。这次目的就是看看,也是带个头。国内情况会越来越好,你们有信心就是。明天祭拜爷爷和姥爷后,就回美国吧!考虑一下要不要把他们带回苏黎世,祭拜之后,你给我个意见。你们这些富豪,每人出一些,凑1000万美元,捐助乡镇中小学改善一下条件,也不能白来一趟。”
“明白了,大哥!我马上安排!”
“张璇子,地契的事情怎么样了?”
“领导意见还是国家承担起来,以……。”
我打断话头,直接说道:“事情是我矫情了,他们不是为我个人、冯策个人而死的,也不是为了马彪个人而死的,虽然是抗日英雄,但是也不算革命烈士。家属在国外的我带回去,还给他们家属,我安排一个小组留下,寻找他们家人。当年战争期间没有办法寻找,希望政府方面不要为难。”
“教官,是我马彪做的不好,回去之后,我会提出离休,参加这个小组。很多烈士都是在我麾下时牺牲的,有些还是党员,我有愧!”
没搭理马彪,“老冯,辛苦你和殷美娜找他们的档案,看看在哪里还有备份,否则想找就麻烦了,是孤儿的,我也带走,我就是他们家属。我死了,有他们保护也能安心。”
“好,我也快见到他们了,找到他们家属,也好说说!”殷美娜说。
“不管查的怎么样,五天后,我们从这里直接出国。”
“李叔叔,您不去北京了吗?”张璇子转移话题说。
“以后再说吧。夫人是愿意喝红酒的,吃鱼子酱的。我庄园出产的葡萄酒还可以,麻烦你请示一下,如果允许,夫人需要的我满足供应,不行就是算了。”
张参谋沉声说:“她办过很多错事……。”
“哈哈,张参谋,我当年在先生身边认识她的时候。她,不过就是一个经历坎坷、投身革命的女青年啊。之后,我没有再见过她,其后是不是有错,我不清楚啊!”
张参谋闻言叹息一声,苦笑摇头。
“李叔叔,缪成印同志十年前离世了,韩平在执行任务,至少需要二十天才能过来,有关部门答应,马上结束了他的任务,立刻通知他过来。魏启斌同志的情况,魏兰香夫人已经清楚了。李茂同志在医院……。”
马彪接口说:“心脏出了问题,虽然过了危险期,我还是没敢告诉他。”
“没什么,都是缘分啊!”我一指小战士说:“这些天,你应该想清楚了,我郑重其事问你一次,他们两个想收你做义子,你愿意吗?”
“不愿意!”小战士回答干脆。
“李叔叔,一些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想见见您!”张璇子马上接口,转移话题。
“算了,我才养了他们几年?养大他们的——是祖国!你打听一下,要是能找到那个钱由之院长,我倒是想见一见。”
摆开酒宴,我把魏兰香领来的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抱起来,问道:“兰香。你哥一家情况怎么样?”
“他们就在北京,三哥去世已经六七年了,嫂子还在,身体也不好,我安排她住院了。只有一个独生子,这是他孙子。我给他们买了个小四合院,给了一些钱。这两口子上班,还要照顾我嫂子,忙不过来。我就把他们孩子抱过来——先带着,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小雅过来说,“哥,我妈一会说想出国看看,一会又说不去。怎么办啊?”
思忖了一下,我笑道:“随她吧!我这里处理事情,需要五天,会提前一天派飞机去接你。她要是跟着上飞机——随她,不愿意——也不要再劝了!她同意哪个孩子出国,你们带来。总之,一切随她所愿。她以后想出国,你再来接她就是。”
铁柱两口子姗姗来迟,马彪和张参谋挺激动的,不清楚为什么,铁柱没搭理马彪的热情。这两口子,倒是对张参谋再次感谢30年前的辛苦,说是专门给张参谋准备了礼物云云。
我见小芳还在看那个小战士,就说道:“我郑重其事问了那个孩子,他拒绝了!收义子的事情就算了吧!”
“是啊!缘分不够啊,就算了吧!”小芳点头说。
马彪叹息一声:“原来是铁柱大英雄想收义子啊!收我啊,我都愿意啊!他们真是缘分不够啊!教官,我做的不好,您想骂就骂!可不带不理人的!”
“你啊!岁数大了,要少激动!现在还能见面——已经是天大的缘分了。都在一起喝酒了,还叫不理人?怎么还得抱头痛哭?小芳在张家口一天醉三次,一天哭十场,你敢试一试?”自己耐心说了一番。
“花英雄的威风,我他奶奶的……,我只能甘拜下风!”马彪苦笑说。
“人有无可奈何的时候,用不着愧疚!象李茂的侄子,不管真假,这次也来了。缘分就那么浅,他们还是没办法见——以后再说吧!来!为今天还有一起喝杯酒的缘分——干一杯!”
酒至半酣,张参谋问道:“李先生,下次,准备什么时候再回来看看?”
“看机会吧!看缘分吧!像我这样走过战争的,对其他事情也提不起兴趣来!再说,我能做到的都做了。以后做不做,是李铁他们的事情了。没有特殊原因的话,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回来。再说,你们就不能出国去看我?”
“李叔叔,您这么匆忙,交响乐团还没有准备好……。”
自己闭目沉思了一会说:“费用,算是捐款吧,帮我找一张唱片就行了。”
带着一家人去祖林,祭拜了爷爷和家族先辈。
李铁说,爷爷最后的愿望是“埋骨乡梓”,自己也打消了——再惊动两位老人的想法。
钱由之还真找到了,就是中风了,说话不利落。我倒是问清楚了,确定没有人到孤儿院去打听佳慧。
想了想,自己在国内也的确没什么牵挂了。
柳阿姨到底还是没有出国。
回程的时候,自己在香港住了半个月,陪着小芳和这个堂哥好好喝了几顿酒。张璇子还专门来过一次,他说夫人身体不算好,喝酒也要限制等等。自己让张璇子确定供应数量,嘱咐他说,缺了,就到香港来取。
本想去新嘉坡住些日子。听威堂哥说,张阿水已经不在了,瑞堂哥也走了,也就没了再过去的兴趣了。
回到了里斯本和达利娅的父母一起小住了半年,达利娅的父母,也是自己和老婆们唯一健在的长辈了。算是尽了一份孝心,要不是达利娅老是和她母亲吵来吵去的,也许会多住一些日子。
带着五十多个没有家人的抗日英灵回到瑞士,就当是自己的家人——埋在沙夫豪森的庄园。
这个庄园是自己赚钱购买的第一处房产。就和达利娅两个人从此就住了在沙夫豪森庄园,也学着史翠珊夫人养花种菜,打上几枪吓唬一下跑近的野兽。和达利娅学着做——对方喜欢吃的菜。
艾萨克、伍迪和弗雷德偶尔也过来看看,后来不来了。
小雅和孔令闻偶尔也过来看看,后来是——小雅一个人过来吵嘴……。
后来,千代和雅美也搬过来了……;
后来,艾娃、魏兰香也搬过来了……;
后来,黛莎也搬过来了……;
后来,达利娅说是——要回苏联去看看,她一去未回;
后来,千代和雅美说是——要去日本看看,她们也一去未回;
再后来,黛莎说是去——乌克兰看看……。
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就剩魏兰香了。
进进出出的孙男娣女自己也认不,叫什么就答应什么!反正不是来送东西的,就是来拿东西的……。
自己和魏兰香两个人,把日子过得——今天象昨天,今年象去年……。
春日明媚的时候,上午,总是要晒晒太阳。
看着那边的太阳,再看看漫天的星斗,我问道:“兰香,今年是哪一年啊?”
魏兰香笑吟吟说:“哥,难得你问一次年份哦,新世纪都过了十八个年头了,你足不出户快四十年了!”
“哈哈,我觉得就过了四十天嘛!兰香,看见漫天星斗了吗……?”
“看见了!老天待我不薄啊……,让我陪你到最后,夫君,我的那些姐妹都在后院等我们呢……!”。
“我知道……,我们一起去看她们去!”
所有结局都写好了!可惜,不是所有的结局都是必然的。
书完!
感谢——所有看到这里的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