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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儿说,她会把顾宁养的胖胖的。
这话不假,自从蝶儿来了,顾宁的生活质量得到很大改善,穿着保暖的绵衣,一日三餐热乎乎的食物,和蝶儿一起坐在灶台前吃的有滋有味。
冻疮和鞭痕渐渐好了,一眨眼,这个难熬的冬天终于过去。
春天来到时,顾宁总算能下床。
也有令人糟心的,外伤虽好了七七八八,但丹田损坏致使的内伤深入肺腑,干不了重活,闲来无事顾宁做了把木剑,在院子前一下下挥着,既是复健,也为了熟悉手感。
决心保护家族后,顾宁准备把剑拾起,思来想去,变强的最快途径是拔出清风剑,这把仙器里残余着一些真元,以清风剑里的真元为引子,勾动他体内的火苗,进而重塑整个身体,是最稳妥的方法了。
不觉间春天过去,这些日子顾宁的身体情况没有太多改变,浑身虚浮无力,丹田破损给身体带来的危害比想象中更大,回想起那天在牢里,大长老以最暴力的手段毁了他丹田,其中可能动过手脚,现在顾宁呼吸到空气中的微量源力,丹田处传来隐隐刺痛。
这些顾宁不在乎,最主要的是,清风剑拔不出来。
曾认他为主的仙器,变得有些陌生。
清风剑拔不出,没法修复身体,这让顾宁的心情沉闷了些。好在平日有蝶儿的欢声笑语,不至于太过抑郁。
时间如白驹过隙,恍惚间,秋天了。
天色蒙蒙亮,顾宁从床上醒来,他看见蝶儿已经忙碌着生火做饭,想了想起来也没得做,干脆闭上眼睛装睡。一会儿后蝶儿把他叫起,两人在小木桌前吃完饭,顾宁看见蝶儿双手托腮直勾勾的盯他,小脚丫在桌底下不停的荡来荡去。
“丫头,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花?”顾宁说道。
“不是,我在想,少爷您就快成年了。”蝶儿嘻嘻笑着:“这么些日子过去,大长老会不会惦记起咱们,把咱们接回顾府呀?”
顾宁心里叹了口气。他和大长老的恩怨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在蝶儿眼里,大长老再坏也是他大伯。
不忍打破蝶儿的幻想,顾宁笑道:“兴许有可能。”
吃完饭,他习惯性的拿起木剑来到屋外,一下下空挥,或挑、刺、劈、砍,只有练剑的时候顾宁心里才没那么多愁绪,格外空灵,好似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顾宁给自己设定的每日作业是挥剑百次,尽可能让身体保持战斗记忆,半个时辰过去,身上出了汗。
看似简单的挥剑实则需要调动身每一分力气,把力量集中到一点在木剑上爆发。整套流程下来并不简单,顾宁累得喘着粗气,身子有些软,准备回屋歇会儿。
这时蝶儿已经出去做工,为补贴家用蝶儿在一家布纺刺绣,每天早上出,晚上回,桌上有布裹起来的小篮子,蝶儿早上会把饭做好,放在篮子里保温,等顾宁想吃的时候拿出来就行了。
吃软饭让顾宁感到些许愧疚。眼看着蝶儿来时双手娇嫩,现在渐渐粗糙起来,顾宁有心出去做工,身体条件却实在不允许。
从床板下翻出灰扑扑的清风剑,眼神复杂的叹道:“老朋友,什么时候能让我拔出来?”
忽然,顾宁耳朵一动,听见外边有叫嚷声:
“顾宁,顾宁在哪?出来!”
来不及多想,先把清风剑藏好。这时,三道气势汹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看着眼前,顾宁一怔,竟然是熟人。
为首那个身材高大,正是长兴药行的韩箫。
左边那个懒洋洋无精打采的,是许乐。右边面无表情扑克脸的,应该是这支机械师小队的最后一个成员,龙城。
他们来干什么?
顾宁略一想,明白了前因后果。那晚他把韩箫的住址供给陈凡,想必是陈凡找上门,这会儿,韩箫来报复了。
“顾公子,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吧?”韩箫语气不善,瞥了眼屋里的贫寒:连把椅子也没得做,不由皱眉。
许乐说:“看来顾公子比传言里更惨。”
“杀了吧?”龙城说。
顾宁心头一紧,眼看着三人不会好意的走近,连忙道:“诸位且慢。”
“十秒内说完遗言。”龙城说。
顾宁大汗,“几位,我遵守承诺,没把你们的消息供给官府。”
韩箫点头,“对,正因此,我才没一见面就杀了你。”
“你把枪的事情告诉了一个叫陈凡的人。”韩箫眼里冒火,“顾公子,坦白说吧,当初陈凡怎么揍的我们,我们就怎么揍你!”
韩箫想起那天晚上就来气。
陈凡闯进长兴药行,仗着二始境实力把他们一通胖揍,并带走所有枪支弹药,韩箫等人直接傻眼。
“陈凡,抢走了我们整整一年的心血。”许乐愤恨的说。
顾宁一听,心里确实有点对不住。但现在身子虚,经不起挨打,便解释道:“各位,我没有办法,陈凡的性格你们也知道,那天我要不把你们供出来,早就被陈凡杀了。”
韩箫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但这不是他们放过顾宁的理由。
“龙城,试试这小子。”韩箫说。
顾宁警觉顿生,只看见个子最矮小的龙城突然冲过来,动作迅捷,出手是干净利落的杀招,右肘顶向他的下巴!
宁挨十拳,不挨一肘。
顾宁心底升起强烈危机感,本能侧开身子闪避,但没有源力加持,动作缓慢,根本躲不开。
眼看龙城的肘击就要落在脸上,千钧一发,龙城停下了,意外的说:“韩箫,这人不是装的,是真废了。”
顾宁冷汗遍布身,这一肘挨上,脑袋壳都得碎了。
“我看看。”韩箫过来搭顾宁的脉,感知了下,脸上露出惊讶:“确实惨,丹田被废,经脉损伤,肺里边有炎症,能活着得烧高香了。”
韩箫摇头,“也罢,不揍他了,感觉一出手人都没了。”
三人顿感无趣,走向门外。顾宁看着他们的身影,心中一动,问:“韩公子,你现在什么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