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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远抬头无奈的看了一眼:“你就不能从房梁上下来吗?”
对于这个叫做陈俊的家伙,修远这段时间也是彻底无语了。
“你怎么说也是堂堂的锦衣府百户,又不是见不起人,何必非要隐遁行藏呢?”
陈俊是使团出发前一天贾琏介绍给修远的。乃是锦衣卫北镇府司情报千户所的情报高手,百户官衔。
这次既然是对倭奴动了心思,贾琏自然要做最万的准备。首先要做的就是对倭奴情报的搜集和整理工作,要做这些事,自然是非锦衣府不可。
再加上使团出使番邦,锦衣府派人随团乃是惯例,贾琏便向沈逸求了陈俊这个情报高手出马。
陈俊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不是谁都像你想的这般开,再说我们这样的人,天生就应该隐藏在黑暗中。”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矫情这些。大人早就告诉过我,你们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你就告诉我,倭奴的情况怎么样,德川崎为什么不见我?”
陈俊不愧是锦衣府的情报高手,虽然只是短短几天,但是事情已经摸得差不多了。
“倭奴人已经是蠢蠢欲动,若不是我海师震慑力太强,恐怕他们已经动手了。
德川崎是倭奴人中的稳健派,他其实不愿意这个时候对朝鲜动手。他很清楚,动了朝鲜必然引起大郑的反击。
朝鲜如今虽然是两面三刀,但是那是咱们默许的。我们可以允许他们和建奴勾搭,毕竟建奴海师基本上没有,就没有从海上威胁神京的能力。
但是倭奴不同,如果真的让倭奴人占领朝鲜,倭奴海师就能直接威胁天津和神京,这是咱们绝对不会允许的。”
修远点了点头,这些话临行前贾琏都曾经和他分析过。
“所以德川崎一直尽力拖延,但是倭奴国内大陆派势力看到大郑承平几十年,挑战大郑的野心越来越大。
德川崎不见你,就是因为他大概知道皇爷圣旨会怎么说,担心圣旨一下刺激了倭奴国内的少壮派。让局势失去控制。”
修远了然的点了点头:“好。你继续盯着,我什么事随时告诉我。”
陈俊离开后,修远便一直坐在椅子上想着什么。
“老爷,海师那边王副将来了。”修远从国内带来的一个老仆人走到他身边回话。
“快请!”
两人见了礼,分宾主落座。修远主动开口问:“将军,佐世保的情况怎么样?”
王副将撇了撇嘴:“那群倭奴的小崽子们确实长本事了。但是想要威胁到咱们东海舰队还差的远,大人放心,只要大人一日不开口,我就保证倭奴人出不了佐世保。”
“很好,这一次朝廷在倭奴下了一盘大棋。大事绝对不能坏到咱们这,将军,海上的事情就偏劳将军和海师的兄弟们了。
德川崎想要躲着我,我自然不能让他一直躲着。我会放出风声,就说陛下有旨意,要咱们去京都见倭奴桃园天皇。”
王副将眼前一亮:“对,就这么办!”
修远神秘一笑:“所以将军还需要……”
将军府中,德川崎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他既然装病,自然就不能再在外面露面,只能是躲在府里暗中控制局势。
随着粮食问题解决,国中那些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少壮派们越来越不好控制了。四大强藩的藩主基于自身的利益,也迫切的想要推动倭奴与大郑的战争。
若非德川崎威望和能力都不错,国内最精锐的海师忠诚于他,恐怕他现在已经要控制不住局势了。
“郑人使团那边有什么动向吗?”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后,德川崎找来了自己的管家问起了郑人那边的情况。
“有,主人,我正要告诉您,郑人的正使今天告诉幕府山上大人,他们打算去京都。”
“什么?”本来没什么精神的德川崎立刻精神了。他愤怒的给了那个老管家一巴掌:“八嘎,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早报。”
老管家的脸立刻肿了,但是他根本没时间关注自己的脸,而是立刻跪在地上:“是,这是我的疏忽,只是主人吩咐了今天事情太多,不让打扰,老奴才没敢来。”
德川崎非常烦躁的来回走动着,虽然这些年京都那个天皇看起来老实的很,但是德川崎从来不敢对京都稍有放松。
他很清楚,那个家伙是一个很有手段的人物。如果不是自己费尽心机压制他,他可不会老老实实待在京都当他的吉祥物。
“他们去做什么?”德川崎问。
“据郑人所说,他们一来是循例拜访天皇陛下,另外是有郑人皇帝的旨意要向天皇传达。”
德川崎立刻坐不住了,如果郑人真的要扶持天皇,恐怕事情还真的有些难办。
历代幕府将军虽然把天皇的权力部剥夺却不敢废除天皇的位置,就是因为天皇家族在倭奴民众心里有着神一般的地位。
如果得到大郑的支持,天皇拿回权力不是不可能的。
德川崎苦笑一声:“罢了,这个郑人天使是个不好对付的对手,我们去接旨吧。”
修远传达完旨意后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不紧不慢的做着去京都的准备。哪怕德川崎反复保证一定严格执行大郑皇帝的旨意,绝对保证不进犯朝鲜。
但是修远依然不为所动,只不过另一方面秘密调集陆战队员进入江户,严密关注江户局势。
同时,江户城中渐渐流传一个消息,德川将军已经和郑人媾和,答应了郑人的无理要求,停止了圣战的准备。
“德川崎已经不配外代表天皇统治国家,他现在不再是国家的守护者,而是国贼,人人得而诛之。”这是很多倭奴武士在传的话。
一个小茶馆,几个倭奴人打扮却是明显比一般倭奴人高大的多的人聚集在一起,正在低声说着什么。
“百户大人,事情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不过德川崎手段不错,养着的那些情报官员还不算太废物,恐怕他现在已经知道了。”
“呵呵,知道了也无妨,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