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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贾琏对贾赦有多深的感情,贾母觉得那就是扯淡。所以看到贾琏这一脸庄重的表情,贾母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不过一时间这么点小事也顾不得了,贾母已经完被贾琏带来的消息震住了。
不是说贾赦不能借银子,四王八公,除了南安王因为世震云南有封地在剩下的基本都在国库有借款。只是堂堂荣国承爵人,借一次只借五千两银子,未免太过小家子气。
贾母想到这,就对已经死了的大儿子充满了怨怒,他这是在赤裸裸的打贾母的脸呐。
“这件事外人不知道吧?”贾母先想到的便是这个问题。
贾琏也是苦笑了声,现在他和贾母面临的处境是一样的:“原来不知道,别说是外人,就是我都不知道,不过现在恐怕是人尽皆知了。”
贾母吃惊的站了起来:“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就人尽皆知了。”贾母这个郁闷啊,贾赦从国库借了五千两银子,不会有人觉得他是懂事,在给国家省钱,只会说贾代善的儿子小家子气,
“户部今天颁布了第一批追缴国库欠款的名单,先大老爷的名字就在这份名单上。”
贾母皱起了眉头,敏锐的感觉到有什么不太妥当的地方。
“老祖宗,那我就先走了,还要去户部还钱,放心,我会让他们很高兴的。”
看到贾琏冷峻的表情,听着他冷飕飕的话语,贾母放心的点了点头。
贾琏何尝不知道,孙城这根本就是在恶心他,也是恶心荣国府。
不过他也没什么办法,明面上户部的做法没什么毛病。公布的这第一批名单,贾琏也看过,要么是没什么靠山的低级勋爵,要么是中低级的文官。贾赦是唯一一个上榜的出身高级勋爵府邸的。
这也是贾琏愤怒的原因,然而这个原因却上不了台面。
不过幸亏,贾琏拥有一颗后世的灵魂。既然你恶心我我没办法,那我就恶心回去。
大郑的户部衙门位于皇城西面,占地很广,颇有财神爷的气魄。贾琏带着三十名亲兵押着一辆大车来到户部门前,使人上去叫门。
“你有什么事?”户部的门房开门出来,看到这阵势有些惊讶。堂堂户部衙门,几时碰到过这种情况。
“荣国府三等侯,鸿胪寺卿贾琏前来还钱。”青儿奉贾琏的命令故意大声说。
门房一听,仔细一看,可不是领头的正是如今在京中风头很盛的贾琏。知道事情不是他一个门房能够处置的,也就赶紧说:“烦请贵人稍候,小人前去通报。”
“不必了。”青儿推开挡门的门房,径直打开了户部的院子。
刚进门,一群户部官员就呼呼喝喝的走了出来,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让他们非常懵逼的一幕。
一匹高头大马拉着一辆敞篷马车进了户部,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几个贾琏的卫士就上来把车一卸。
“哗啦啦”,一大堆铜钱撒了一地。
没错,本来想要用一两一个的小银锭来还钱的贾琏觉得自己气不过。最终换成了铜钱。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孙城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贾琏来了,不过本来没打算这么早出来。
他很清楚贾琏的能力,明白贾琏肯定能看出那份催款名单的猫腻,所以孙城本来的打算是躲着不见贾琏,就让部里的两个侍郎去应付。
不过看到贾琏撒了一地的铜钱,孙城就知道躲不下去了。
大明宫中,隆正帝也很快得知了消息:“他真的兑换了五千贯铜钱弄到户部去还钱了?”隆正帝非常惊讶。
苏诚抽了抽嘴角,很是无奈的点了点头:“荣侯确实是瑕疵必报,这下户部那位孙大人有的头疼了。”
隆正帝哈哈大笑:“该,他以为占据了大义就没人治的了他。嘿嘿,贾琏是忙着关注倭奴局势没空搭理他们,他们居然不知好歹,惹到那小混蛋头上去了。
这下朕倒要看看,孙城和朕的那位好弟弟要怎么处理。走,咱们去瞧瞧热闹。”
“啊”,苏诚看到已经自顾自的去换衣服的隆正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皇爷,您要去户部,这不合适吧,万一被户部的人发现?”苏诚有些担心的说。
“怎么,你也想做御史不成!”隆正帝沉声说道。
苏诚赶紧跪下请罪,他的话确实是有些多了。做为内宦,他们本来就是负责执行皇帝的意志,而不是进谏。
户部这边,贾琏看到孙城出来了,嘴角微微翘起。
算他还识相,如果孙城敢躲在里面不出来,贾琏准备的后手够孙城好好喝一壶。
“尚书大人,接到户部移文,提到先父曾经从国库借款五千两。本侯深感震惊,立刻从家中凑了钱前来还债。
本侯虽然家贫,但是绝对不会欠债不还。这是五千贯,大人清点一下吧。”
听着贾琏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孙城嘴角又是一阵抽抽。
“荣侯,这话就不合适了吧。不说您日进斗金的商号,就是贵府的产业,也不至于如此吧。”孙城无语的看了看地上的一地铜钱,深深地觉得论起厚黑之学,自己比贾琏差的还有点远。
贾琏毫不在意的说:“孙大人啊,您是不知道啊,本侯穷啊。”
贾琏这怪腔怪调的话不说在场的户部官员,就是青儿和贾琏的亲兵都有些受不了了。
不过贾琏就当没看到:“去年因为贵妃省亲,本侯新起了个园子。花费便有百万两,这是天家恩典,就是穷搜家底本侯也甘之如饴。
省亲结束,为朝廷礼制,我府上又刚刚分了家,所以我现在没钱啊。这五千贯铜钱还是我搜遍了家里的库房才凑齐的。”
这话倒是不瞎说,贾琏确实把贾家银库里面的铜钱基本上搬空了。毕竟银库里都是黄金白银和珠宝玉器,哪有那么多铜钱。
孙城恨得直咬牙,他非常明白贾琏就是来恶心他的,但是却无能为力。正像他把荣国府放进第一批追缴名单里一样,贾琏不论是做法还是说的话,都没有毛病可挑。
孙城身为大郑户部尚书,总不能说铜钱不算钱吧。孙城绝对相信,他要是真的敢这么说,贾琏绝对敢当场拉着他去面圣。
“点钱吧,点好了把借条给我,本侯很忙。”说着贾琏就坐在亲兵搬来的一把椅子上,悠哉悠哉的看着孙城。
孙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气的不轻。
“点钱,动手。”孙城最终还是无奈说道。
“啧啧,孙城就这么忍了,很明白嘛。贾琏估计要郁闷了。”皇宫紧临户部的一处殿宇,隆正帝坐在屋顶偷偷瞧着户部院里的热闹。
“皇爷,这话什么意思?”苏诚还是个很好的捧哏。
“嘿嘿,孙城若是敢来硬的,贾琏就敢让亲兵砸了户部。现在,恐怕就没那么好的机会喽。”
隆正帝又看了会儿,便转身下去了。一时兴起跑来玩会没什么,万一被人看到,他可就被动了。
看到户部十几个人老老实实的清点了半个时辰,然后送出了一份文书。贾琏站起身拍拍屁股,说了声无趣便离开了。
不过出了户部的贾琏心里却颇不宁静,孙城这种隐忍让他赶到有些危险。
接下来的几天,贾琏就一心扑在鸿胪寺。因为倭奴和朝鲜的局势变化的实在是太快了。
德川崎被山口组武士杀死,幕府将军之位在四大强藩拥护下由德川梁继承。
然后,立刻,倭奴军人和政府都开始力准备,要开始朝鲜战事。
大郑海师东海舰队分舰队随同使团撤离倭奴,东海舰队主力对朝鲜和倭奴海域的封锁也随之解除。
德川梁随后发布命令,命令倭奴开始动手。几百艘倭奴大小战舰速扑向朝鲜半岛。
倭奴开始进攻的消息传到大郑神京时,贾琏正带着修远研究国际形势。
“大人,那么下一步是不是罗刹人和草原上就要有动静了?”修远看着挂在自己面前的地图一边想一边说。
“没错,倭奴先动手,如果我们不帮忙,解决掉朝鲜问题不大。等倭奴从东面逼近鸭绿江,罗刹人和草原人从西面和北面也就兵临城下了。
到那时候,康熙就是再有本事,满清建奴的下场也就只有一个。”
修远眉头紧锁,来来回回在鸿胪寺值房中走来走去:“大人,我们应该怎么办?总不能看着罗刹人和倭奴人占据朝鲜和辽东吧?”
虽然不费吹灰之力消灭一个大敌是件好事,但是修远总觉得让罗刹人和倭奴人占据辽东和朝鲜半岛,那时候局面还不如现在。
贾琏很高兴,修远是他看好的接班人。将来贾琏如果上了战场,鸿胪寺这个大后方需要有一个可靠的人守卫。
他一直担心的就是修远年纪太轻,格局不够。现在看起来,修远进步很大,已经能够站在更高的角度看问题了。这就很好,
“自然不会,所以朝廷和皇爷都已经有所准备,放心吧。”
贾琏看向东北的盛京方向,康熙,为了大郑更大的利益,你可一定要多坚持会,不要辜负了你前世的名头。
盛京,满清皇宫乾清宫御书房,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同样在看地图。
这个人正是建奴的皇帝康熙。
自从几年前福死在了锦州,康熙就失去了自己在军事上最可靠的助手。
虽然任用了一些郑人,但是靠他们治国可以,靠他们领兵康熙可不敢信。
再说,骄傲的八旗铁骑也不可能接受郑人的指挥。可是除了郑人,满人自己现在能够堪用的将领已经寥寥无几。
这正是因此,康熙在福死后这几年不得不亲自开始统领军队。不但直接指挥上三旗,就连下五旗也在康熙的指挥之下。
在向北,向西扩张已经到了极限,向南突破不了大郑宁锦防线的防御之后,康熙其实早在前几年就把目光盯在了朝鲜身上。
然而还没等康熙自己动手,朝鲜王就送来消息,倭奴人准备进攻朝鲜。
对于倭奴,康熙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虽然不曾如朝鲜般入朝盛京,但是也曾有好几次,有倭奴使者借着去神京的机会绕道来到盛京见康熙。
所以康熙很快就知道了倭奴人的打算。
康熙手下有一个出色的情报组织善扑营,势力很强遍布朝鲜,草原,当然最主要的精力是放在大郑。
所以一知道倭奴准备对朝鲜动手,康熙就安排善扑营调查。后来,便知道了罗刹人和草原人的动向。
“事情有些难办啊!”康熙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他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如果自己真的任由倭奴占据朝鲜,那么等到罗刹人的主力到来,恐怕大清就真的完了。
“魏先生,赵先生,二位说说看,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魏承莫和赵敬才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为难。
“为今之计,万岁爷,我大清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寻找盟友。”最终,从小以康熙汉文老师的身份教导康熙多年的魏承莫还是出面开了口。
他和赵敬才的身份太特殊了。相比于李光地祖辈从开国时就是满清高层不同,魏承莫和赵敬才都是在顺治年间才从大郑到了满清。
虽然得到皇帝康熙的信任如今得到了上书房行走的差事。算得上是走进了满清的核心圈子,但是满清贵族之中不信任甚至瞧不起他们两个的大有人在。
所以他们每一次开口都慎之又慎。
康熙看了看老师,面色看不出喜怒:“先生的意思是我们要联络南方的郑人?”
魏承莫咬了咬牙,他决定既然开口就把该说的说完:“启禀万岁爷,如今我大清四面树敌,已经是危如累卵。如果不能起码稳住南方的郑人,不让他们参与战事。
一旦到时候我八旗大军两面迎敌时郑人从南面捅咱们一刀,那就真的没活路了。”
康熙皱起眉头:“可是,先生,郑人又为什么要帮咱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