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季怀渊正坐在车后座上专心致志看着文件。
“总裁,到了。”
司机恭敬的声音响起,他才回过神来,抬头却看见车停在了送给江窈的那处房产楼下。
季怀渊顿时拧紧了眉:“谁让你来这里?”
司机愣了愣,表情有些局促不安:“是刚刚总裁说的来泰和天逸……”
是吗?
之前每个周末他都来这里,大概是习惯成使然。
联想到这几天江窈几乎从没出现在他面前,季怀渊眼眸暗了暗,绷紧了唇一语不发下车。
乘坐电梯来到21楼,他拿出门卡打开门,屋子里却一片安静。
他皱着眉唤了一声:“江窈?”
空荡荡的大平层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几不可查的回响了一声,他走进去,才发现所有的家具都被白布盖着。
家里的东西几乎没有少,衣柜里只少了几件江窈自己买的衣服,梳妆台上的珠宝和首饰被整齐的收纳在盒子里,擦拭得干干净净,就好像他的主人从来没有佩戴过。
连带他让助理交给她的支票,都放在床头柜上。
季怀渊不自觉紧了紧拳,心里忽然有些异样,好像有什么东西莫名从他掌中溜走一般。
沉默许久,他拿出手机拨通那个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嘟的忙音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季怀渊握着手机,忽然冷笑一声。
她这么识趣,他不是应该高兴才对。
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表情有多难看,迈步走出去重重关上了门。
江窈睡醒起来,忍着痛意将一地的狼藉收拾干净。
看着手机里一堆季怀渊的未接来电,也没放在心上,直接去了公司。
虽然已经递交了辞职申请,但人事还没有批复,她也不好扔下工作,何况还有东西要还给季怀渊。
来到办公室,特助恰好就在门口。
看见她过来,特助皱了皱眉:“江秘书怎么忽然要辞职?”
“没什么,就是想换个环境工作。”
江窈神色自若,从钱包里拿出之前已经整理好的一沓银行卡:“帮我把这些转交给季总吧,他当年资助我的二百万,我也已经打进卡里。”
助理眉头拧得更紧,看了一眼办公室里陆陆续续赶来的员工,犹豫一瞬,将江窈带到茶水间。
“是因为……你和季总的关系?”
他压底了声音:“虽然顾小姐回来,季总不能把你留在身边,但原本的打算是调你去分公司做负责人,前景比做秘书要好得多,你没必要在现在辞职。”
江窈笑笑:“帮我谢谢季总的好意,不过我之前也不是学金融的,打算干回老本行。”
助理叹了口气,只好拿着卡离开。
江窈给自己接了杯水,又感觉小腹隐隐作痛。
她忍着疼颤抖着手从包里拿出药瓶拧开,身后却传来一道嗤笑。
“我倒是很好奇,怀渊跟江小姐有什么关系?”
江窈顶着苍白的脸转身,就看见顾梦舒端着一杯咖啡,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只是上下属关系。”
江窈攥紧了手中的药瓶,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不出一丝情绪。
“是吗?”
顾梦舒拿着杯子慢悠悠走到她面前,扫了一眼她手中的药:“我想,怀渊的品味应该也没有差到能看上你的程度。”
江窈没有说话,只是拿起自己的水杯打算离开。
手腕忽然被顾梦舒扯住,她手中的药瓶踉跄落地,一颗颗白色药丸滚落在地上。
“我劝你不要痴心妄想,怀渊跟我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从小他就很喜欢我,如果不是我出国留学,我们早就结婚了。”
顾梦舒踩着那些药丸,捏着江窈手腕将她抵在茶水间冰冷的墙上:“你们没关系最好,哪怕有关系,你也别自以为他是喜欢你,你顶多是一个因为长得和我有些相似,被怀渊拿来打发时间的玩具!”
江窈痛得眼前发黑。
“既然顾小姐这样不把我放在眼里,和我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
她深吸一口气低声开口:“我无意招惹你和季总,而且也已经提交了离职申请,顾小姐和季总的事情,扯不到我头上,请自重。”
顾梦舒冷哼一声:“你倒是很识相。”
她嘲弄的看了江窈一样,将那只白色的药瓶踢开,转身离去。
江窈瘫软在地,视线一片模糊。
她跪在地上摸索着捡起药瓶,将里面已经所剩不多的药倒在身后想要放到嘴里,一股不受控制的反胃感却忽然涌到喉间。
她扑到垃圾桶前一阵干呕,酸臭的秽物顺着喉咙溢出,呛得她一阵痛咳。
好痛……
原来濒死的感觉是这样的吗?
她咬了咬舌尖逼迫自己清醒,颤抖着手拿起杯子漱了漱口,将药服下。
那股痛感还在持续,她蜷缩着身体努力想走出去,四肢却毫无力气。
另一头,助理走进季怀渊办公室,犹疑着将手中的银行卡放到办公桌上:“总裁,这是姜助理让我转交给您的,她还说……之前您资助她的两百万,也已经存进里面。”
他的眉头缓缓蹙紧。
这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以退为进吗?
他冷声询问:“她人呢?”
助理讷讷道:“应该在茶水间。”
季怀渊冷着脸走到茶水间门口,却听见传来里面一阵呕吐声。
他蹙紧了眉走进去,恰好看见江窈扶着垃圾桶干呕,手上还攥着白色的药丸。
这幅样子……
他紧了紧拳,脸色逐渐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