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沈雀自在般,谢绥调侃般喊了她小名:“鹊鹊?”
沈雀语塞,半晌才道:“咱们不是说好不叫这个称呼的吗?”
谢绥勾唇一笑:“那不是明面上吗?”
他的视线像是注意到什么,身躯半倾,他探手按在沈雀的安带上,沈雀的动作被他一惊,下意识往后仰,谢绥注意到她的动作顺势抬起头来,呼吸拉得更近。
紧跟着,谢绥回到原位,指了指她的安带,“你的安带没系,举手之劳。”
“哦、哦,好的……”沈雀低下头一看,就看见了男人系上的安带。
与此同时,她看见了横亘在置物架上的零食和发圈。
谢绥注意到她的目光,解释:“最近小侄女爱在车上玩。”
沈雀点点头。
车驶出停车场,并行大街上。
流淌在车厢里的爵士音乐萦绕风声,乐曲节奏忽然一变。
沈雀目光落在狭窄车内的显示屏上,上面备注着“延安”两字。
谢绥在开车,所以用眼神示意让沈雀帮他接电话,她的指尖一划,谢延安的声音顿时三百六十度环绕车厢。
头一回以这种方式听见谢延安的声音。
不得不说,还挺奇妙的。
不过在接了谢延安的电话之后,沈雀就当做了哑巴。
“小叔。”
谢绥:“怎么了?”
谢延安道:“你明天是要带婶婶回来吗,妈让我问你,她有什么忌口的没有。”
谢绥沉吟两秒:“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不过她在我身边,我问问她。”
说着,他的视线余光宣泄般落上沈雀的脸,分明知道她听见了,还刻意再问一遍:“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沈雀用摇头作为回答。
谢绥边看她边笑:“鹊鹊,害羞了?”
沈雀:“……”
她倒不是害羞,她怕谢延安发现她。
不过其实今天没发现,明天也该发现了。
像是说什么来什么,谢延安疑问般提出两字:“queque?”
谢绥扭头回去解释:“是,鹊鹊,喜鹊的鹊,怎么了?对了,她没什么忌口的,你看着安排吧。”
电话那头长长未语,忽然一声不可闻的松气声响起。
接着,谢延安态度自若道:“没什么,就是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很快他又自己随口说:“可能是我最近见过太多这样带鸟的名字了,没事,小叔你们先忙吧。”
沈雀发现他们的相处完不像叔侄,倒像是平辈。
可能是两人年纪差的不太多,所以话题也基本聊得来。
车停泊在一家成品店前,也是一家在圈内小有名气的奢侈店,只对VIP客户开放。
而且,一个月出的衣服也就两三件。
玩的就是“物以稀为贵”的套路。
但由于他们家的设计太出众,所以很多人还是捏着鼻子买单。
谢绥很明显是熟客了,带沈雀进来的时候,服务生一瞬间都涌了上来,围绕着他们团团转,当得知真正的客人沈雀后,她们也不捧着谢延安,围绕着沈雀做设计。
这设计一做,就是两个小时。
是沈雀曾经完没有的待遇,但这两个小时,也足够让沈雀站的双脚发麻。
当她从试衣间走出来时,谢绥顿然从凳子上站起来!
他静静的看着她,看得沈雀十分的不自在。
随后,他开口道:“就这一件了。”
抹胸暗纹长裙,外加小吊带做装饰,完美勾勒出沈雀平日隐藏在宽尺码的身材。
谢绥拍板的太快,连沈雀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包下。
坐上车的时候,沈雀不自主地盯着反光镜里谢绥的眼睛。
喉头滚动半晌,她轻声:“这件衣服太……”
“它很适合你。”谢绥却打断了她,侧过脸,他的目光毫不遮掩地盯着她,这个目光让沈雀不由的瑟缩了一下。
谢绥像是察觉到她的害怕,又笑道:“不用那么紧张,而且你已经很久没添新衣服了吧。”
沈雀有点意外,谢绥虽然一直心细如发,但也没有关注别人到这个地步。
不过他有件事确实说对了。
——沈雀确实已经很久没买衣服了。
就算有温眉的那笔钱,也是杯水车薪,还得添上沈雀日常的工资才勉强足够。
所以她的手上确实拮据。
沈雀的唇线一点点抿直了,她缓缓开口:“谢叔叔,我下回发年终奖再还给你。”
谢绥只是笑了一下,“不用了。”
沈雀抬起眼,对上他那双眼,十分认真:“我不想欠你的。”
她状似转移话题,问道:“谢家的人都好相处吗?谢叔叔,我有点担心。”
谢绥顿了顿,说:“都是乖孩子,和你一样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