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临行前的最后一个小插曲,又拐带了一个锻造大师之后,刘禅终于随大军回返成都。
一路所见忙于春耕的农人们,果然很多都已经用上了曲辕犁,但愿今年风调雨顺,能迎来个丰收年吧。
囚车上的徐晃扒头向外张望,死死盯着一个仅一人一牛正在喜滋滋犁地的男人,满眼难以置信。
良久,他才一屁股坐回囚车。
“唉……想要平定荆益,怕是难了。”徐晃叹了口气,“魏王的身体恐怕撑不了多久,朝廷虽人才济济,太子……却是略逊一筹。”
自己成了俘虏,徐晃已经没想能活着回去了,言语间倒是少了很多顾忌。
略逊一筹已经是很保守的说法了,至于逊谁……那自不待言。
夏侯尚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对于徐晃所言只是笑而不答,这么多时日下来,他也想开了。
如今身陷敌手,一切功名利禄皆成泡影,反倒让他心中清净许多,眼下只盼收到阿月平安的消息,他也就死而无憾了。
“伯仁,你……不会想要投刘吧?”徐晃看着夏侯尚靠在囚车上,微笑看着外边田地的淡定样子,忍不住问道。
夏侯尚闻言只是笑笑,语气平淡:“呵呵,我与曹子桓年龄相仿,相识多年,他待我不薄,我又怎会叛他。”
“那倒也是。”徐晃沉默片刻,又叹道,“太子虽亦是文韬武略,朝廷也人才济济,可我近日亲眼见过那刘……蜀军士卒、蜀地民生之后,却总觉得这天下一统,还要再生波折。”
“天下自有德有能者居之,此乃古今至理,我等既已成囚,何必再想这些。”
夏侯尚说完便收回望向田野的视线,又开始盯着香囊发起呆来。
而坐在他们对面的申耽申仪两兄弟,则一点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他们心知自己此去成都必死,只在心中琢磨如何才能恳求大王不要将他们全族诛杀。
至于孟达……
“本以为曹魏雄踞九州,麾下定然精兵悍将、智谋之士多矣。久闻你徐晃大名,不想却轻易败于一小儿之手,害我亦大祸临头,悔不该当初听了尔等说客虚言呐。”
孟达是真觉得自己很冤,要不是那桓阶巧言令色迷惑自己,他怎会有今日。
而且夏侯尚和徐晃兵力明明占优,居然这么快就败了,还成了战俘,看来徐晃亦不过是徒有虚名之辈罢了。
只可惜他孟达蕴大才、抱大器,如今却要与这些酒囊饭袋之辈同死……真是造化弄人啊。
他却不想想自己是如何坐进了这囚车的,小人总是习惯将失败归咎于旁人,有锅全往别人头上甩,却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夏侯尚掏了掏耳朵没说话,继续盯着香囊。
徐晃只拿余光瞥他,冷笑一声:“呵,汝这贪婪鼠辈若再聒噪,某这便送汝一程。”
自己都是要死的人了,临死杀个小人痛快痛快也不错。
“你!唔……”孟达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看守囚车的士卒一矛杆桶在胸口,顿时疼得胸闷气短。
“吵什么!都给我老实点,若再喧闹定要尔等好看!”
太子只交代莫太过为难这两个曹将,却没提伱,眼见众多同袍被火烧伤,心里正憋着火的预备队战士早就想打人了!
孟达被捅了一杆子,心里更是憋屈,你嘴里好像所有人都说了,却怎么只捅我?!
……
又行得大半个月,刘禅率军终于进入了蜀郡。
“汝且归家探望,而后可自来成都王府寻孤,届时报汝名号即可。”刘禅对蒲元道,“汝来成都后,一应所需自由孤来准备,汝只需专心为孤打造兵器,尝试这些新想法。”
这一路上,蒲元的好感度已经被刷到了65,刘禅给他提供了很多打造兵器的新想法。
比如短兵器有因形似禾苗的苗刀、背厚刃薄利于劈砍的手刀。
长兵器有偃月刀、丈八蛇矛等等。
太子还说斩马刀其实还可以继续改良成长刀,说是书中有种叫作陌刀的长刀,使力大步兵持之劈砍,有人马俱碎之威……
蒲元惊讶的发现太子知道的兵器竟然比他还多!
都是一些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兵器,而且听上去并非那种怪而不实之物,如能打造出来,当有大用!
“是,待小人归家探望之后,便立即动身!”
用不着刘禅说,满脑子都是兵器研发项目的蒲元,此时心早已飞到成都去了。
“嗯,汝家人亦可一同搬来成都居住。”刘禅笑笑,“你的月钱养家定然绰绰有余。”
在对待有用之人上,刘禅向来不吝啬。
蒲元一心只想打造出神兵利器,对这些虽不看重,却很感激太子的看重。
他只是个铁匠而已,从未想过能受到如此礼遇。
“谢太子!”
【蒲元好感度+5】(70)
【蒲元好感度70,体质+5,煅冶天赋+152】
【锻冶天赋上升至天赋上佳】(20/200)
随着锻冶天赋提升,刘禅又有更多这方面的相关记忆变得清晰起来。
除了各式兵器之外,也包括诸如“风车高炉”、“水车高炉”等曾经不知啥时候看过的省力冶炼技术。
这些都可以选择合适的地点逐渐发展起来。
此次率军回归成都,刘禅受到的迎接规模比上次更大了许多。
除去想要与太子说上话的官员之外,甚至还有不少没见过太子的大户人家、商贾黎庶,也都自发的聚集了过来。
没见过刘禅的人们都想要亲眼看看这位先败东吴、又败曹魏的骁勇太子,到底有没有长着三头六臂、虎背熊腰、血盆大口……
以至于迎接凯旋的人一直从成都沿路绵延至十余里之外,有些来晚了的小官被堵在人群外面,上去挤吧又有失体面,又不敢在这个时候驱赶百姓,急得直跳脚。
刘禅的赤星军威严整肃,行军时沉默迅疾,即使道路两旁围观的人群众多仍旧不受影响。
没见过赤星军的人们啧啧称奇、交口称赞,而当处在队伍中央的刘禅本人出现在他们视线中时,人群终于爆发出了最热烈的欢呼。
人心思定,己方打了大胜仗,对于各个阶层来说都是有实际好处的大好事。
更何况这两场胜仗都是同一个人带来的,激动之情可想而知。
刘禅也吓了一跳,他还没有清晰认识到这两场胜利给自己的声望带来的巨大变化,此时略带三分茫然、自有七分欣喜的骑在马上,接受着众人的欢呼。
只不过囚车上的几位,除了彻底躺平想开的夏侯尚,其他人见此情形脸色都有些发苦,心里更苦……
好不容易军队回营,进入成都的刘禅暂时没有去见老刘、也暂时没去看望母亲,而是直接带着几个重伤员去了王叔和那里。
过了这么久,轻伤员都好得差不多了。
而重伤未死的那些,在刘禅广招医匠、不吝钱财的治疗下也都在恢复之中,但还是有六人情况不容乐观。
其中就包括柴荣……
他每天即便醒着的时候也说不出话来,却时常躁动不已。
其他地方的烧伤随着敷药都好得差不多了,但手上脸上看着还是很吓人,最近还发起了高烧。
即使刘禅多加叮嘱,然而受限于此时的卫生条件,他似乎还是感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