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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将这沐朝弼给引出去,也绝非什么容易事。
这家伙虽不到老奸巨猾的程度,却也统帅王府多年,如今看着沐融忽的态度大变,也总归会对沐融有所提防才是。
只不过,既然是人,就总会有失去提防的时候。
沐融并未耽搁,而是在次日的清晨,便提前找到了沐朝弼。
“融儿,看你这模样,似乎是有些憔悴,莫非是因为……让位之事,终究心里过意不去吗?”
沐朝弼则是看出沐融面色略显苍白,眼神也变得毒辣了几分。
他依旧对沐融有所提防,若是沐融不愿意主动让位,那他到时候,也只得用些有违人伦的手段了。
“二叔多想了,侄儿只是昨晚没睡好,实不相瞒,昨晚梦见了父王,如今大位即将相让,我心里想着,若父王知晓此事,也应当在九泉之下有所安宁才是。”
“毕竟我年少无力,这大位纵是在我手里,也终究坐不安稳,还得是二叔出面,方才能够顾大局。”
沐融缓缓开口,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他故意引导着沐朝弼,让沐朝弼以为自己是真心让出位置,而且,还刻意装出了一副有所缅怀的模样。
“既如此,那不如去西山王陵一趟便好!”
“能让兄长知道此事,想必他也会有所释怀。”
沐朝弼则是跟着点头,在沐融刻意的引导之下,忽然心里诞生出一种更古怪的想法。
如今自己即将大权在握,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去继承王位,也让沐朝弼的心里不禁有所窃喜。
毕竟,不用去动用那些卑劣手段,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继承王位,对于他接下来的某些小心思,也有着充足的好处。
“那就去西山王陵看上一眼,倒也无妨,正好多年来,都未曾祭拜过兄长,如今你也即将长大成人。”
“虽说二叔我今日继承王位,但在二叔百年之后,这王位还依旧是你的,到时我去地下面对兄长,也总话可说。”
沐朝弼跟着点头,很快便已经迫不及待的安排好了后续事宜。
而这一次,沐朝弼也并未太过提防,毕竟,跟着自己前去一起祭拜的,终究只有沐融一人。
在沐朝弼眼里,沐融就只是个小孩子,还未长大,对自己根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而在两人来到西山王陵之后,看着这陵墓上早已长满杂草,沐融心中更是顿觉悲哀了几分。
昔日的王族,如今在死去之后,终究也只会成为一介尘土,再无人问津。
“这里管理墓园的人在哪?”
“多年不来,竟然连兄长墓前杂草都无人打扫了吗?”
“该杀!”
沐朝弼更是故作怒意,不断训斥自己身边的下人。
沐融却是心中清楚,沐朝弼根本不在意自己这兄长坟墓的近况到底如何。
只是,现在毕竟是在沐融面前,自己也总得做个样子。
“没什么,父王已经故去多年,人走茶凉,也总归如此。”
“如今,最应该做的事,终究是祭拜先祖,也算是完成了一次交替。”
“我还年轻,未来之事,也就都仰仗于叔父了。”
沐融故意转移话题,领着沐朝弼来到了陵墓之前。
“这是自然,身为家族后人,我也有是肩负重任,更何况……”
“更何况,你欺瞒先人,盗取王位吗?”
正当沐朝弼满脸得意之时,纪崇却从陵墓盘侧走了出来,对沐朝弼严声呵斥。
“纪崇,你好大的胆子!”
沐朝弼也没想到,纪崇竟然会出现于此,却还是上前训斥,不希望让纪崇打扰了自己的兴致。
“贼子!”
“你不要我说,我却偏要说,哪怕是这把老骨头被你拆掉,我今日也要说个痛快!”
“你贪图王位,甚至不惜谋害自己的亲侄子,而且还对王府内多位遗孀有所觊觎!”
“你这些年来,欺世盗名,一桩桩一件件,所有你所作所为的恶毒之事,我已经都给你记了下来!”
“待到有朝一日,你若是下了那十八层地狱,也说不清干系,我倒要看看,你要用什么样的言语,才能够伪装自己所做过的一切!”
“大胆!”
“我只是念在你是王府中的老人,所以一直以来,才对你百般谦让,如今你竟敢在这先祖陵寝之前,故意辱没于我,这一次,我定饶不了你!”
沐朝弼也被纪崇这一番话,给说的脸色黑红,当即勃然大怒,甚至手指也已经摸向了自己腰间的佩剑。
“呵呵,贼子,你就是杀了我,又能如何?”
“我这把老骨头,早已经是死不足惜,但愿去尽些微不足道的力气,也要在世人面前,揭开你这虚假的伪装!”
纪崇说到这里,已经从自己宽袖中拿出了一些书信,在这里面记载着的,正是这些年来,沐朝弼所做过的许多恶事。
“这些,便是铁证如山!”
“你为了能够扩展自己在王府之中的权势,表面上对待所有人都很和善,可实际上,却在私底下不断地去祸害别人,甚至,暗中害死了许多忠心于世子的老臣。”
“你这种种罪行,实在是罪不容诛!”
纪崇还在不断地说个不停,而听着这一切言语的沐朝弼,也早已是脸色阴沉,已经快步走到了纪崇身前。
他并不想在这里动手,哪怕是需要除掉纪崇这个祸患,他也不希望当着沐融的面,就此揭开自己虚伪的面具。
尤其是,这里还是先祖陵墓所在,哪怕是他真的恶毒到了极点,也终究还是有着几分的忌惮。
“二叔,纪崇也是王府中的老人了,他所说的这些话,听起来倒是很像事实。”
“再者,我也有一些话,想要好好的问问二叔。”
“昔日我曾见到二叔不止一次……暗中接近于母妃的房间,而且上一次,若非我恰好赶到,只怕二叔已经得手了吧?”
“二叔对于我母妃一直有所觊觎,甚至,我自己的妻子刘巧儿,似乎也是二叔安插而来……”
“这还真是令人费解,若是二叔真的毫无贪念,又怎会做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