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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外面的路灯亮了。
魏华松发疯似的跑向二楼顶上,后面跟着黄平,还有木山,我好奇地跟着跑上二楼楼顶;从楼顶观看灯火辉煌的沙市城区,异常美丽,让人感慨万千。
“这是刘大娇买的?”黄平指着木山新的皮鞋问。
“是啊。”木山抬起脚有点炫耀的口吻,无比幸福地说。
“你的工资借我点,”黄平笑着说,“我花光了。”
“我也花光了。”木山拍拍口袋,说,“给刘大娇买了东西。”黄平笑着骂道。
“怎么啦?”木山笑笑,说:“别逗了。”
“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魏华松冷冷地说。
“那你这个月吃什么?”黄平故意生气地问。
木山不知道说什么,尔后笑着说:“食堂里,又不要饭菜票。”。
魏华松冷笑着摇摇头。
“那你和刘大娇同居没?”黄平从容不迫地问。
“你说什么呢?”木山不屑一顾地说。
“你的工资都花了,还没有一起睡?”黄平说,感觉这不可思议。
“我可不是那种乱来的人。”木山信誓旦旦地说。
“你要是同居,就跟我们说一声。我们一楼就有两对,同住一个寝室,”黄平笑着说,“反正公司规定四个人住一个寝室。”
“不会吧?”木山说。
“下去看。”黄平认真地吼叫道,“我们看归看,当面什么都不说啊。”
木山点头答应。
魏华松本不想参与,但被木山强行拖着下楼。
黄平带头,魏华松,我和木山走在后面,四个人下楼,直接来到了一楼1号寝室门口。
1号寝室门半开着,黄平推门进去,木山和魏华松,还有我也跟着走了进去。
寝室里面住着四个人,确实两男两女,只有两张床,两张床各自靠着墙,中间横着拉了一根铁丝,铁丝上挂着布帘子。天花板下面拉着两根更长的铁丝,铁丝上面挂满了男男女女一年四季的衣服。
寝室里的四个人惊慌失措的样子,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黄平,然后看看魏华松,继而看看木山和我,惊恐的样子瞪大了眼。
黄平急中生智,问:“篮球在你们房间吧?”
寝室里的四个人紧张不安的心情立刻放松下来,有个声音客气地回答:“没有篮球。”
黄平一拍脑袋,叫道:“哦,不好意思,我们去别的寝室,找找。”
木山呵呵一笑,装着很正经的口气,说:“那,打扰了。”
魏华松愣了愣,也是一本正经地说:“注意一下影响。”
我们从1号寝室逃了出来,站住在小院里。木山一个劲摇头,叹气。
我也感觉到不可思议,两男两女同住一个寝室成何体统,但事实中真有这样的事情。
黄平一副得意扬扬的样子问:“看到没有?”
木山一个劲摇头,固执地说:“反正,我不会这样干。”
“这就是金大起的头。”黄平十分厌恶地说,“带坏了一些人。”
木山沉默了片刻,说:“我和刘大娇不会这样住寝室。”
“厂里,可不会给你搞特殊。”黄平冷笑着说。
“我去租房子,”木山咬着牙说,“也不会这样住在宿舍里。”
黄平没有再说什么。
“去哪?”魏华松忽然想起什么,不解地问。
“喝酒去。”黄平说,“我请客。”
“你刚才还说跟我借钱,这是哪来的钱?”木山没有好气地问。
“到干妈那里去呗,魏华松去了,还是给面子的,哈哈。”黄平说着,用拳头打了一下魏华松。
魏华松一手接住黄平的拳头,反扭住问:“你赊,别挂我的账。”
“不都一样么。”黄平笑着说。
“那不一样。”魏华松说。
“其实,都一样。”黄平说。
“不一样。”魏华松笑起来说。
“你们有完没完?”木山吼道。
魏华松想起什么来,说了句,“你们先走,我去一下寝室就来。”
黄平赶紧问:“你搞么事撒?”
魏华松并没有回答,加快了速度上楼。
三个人也没有往外走,站在原地等魏华松。一会,魏华松笑嘻嘻的样子下楼来,像平常一样带着我们走出小院。
天渐渐黑了,我们四人慢慢吞吞走到路边的一座破落的棚子旁,刺眼的电灯泡灯光从各个方向的空隙中射出来。
我们走进里面,棚子空无一人。棚子里面乱七八糟放着几个小方桌,有两张小方桌上还摆放着客人留下的残羹剩饭;地上散落着没有清扫的垃圾;简陋的案板上堆放着各种蔬菜,鱼肉。
“吃么子?”从里面传出一个嘶哑的老女人的声音。
“潘干妈,你在哪里呢?”魏华松四下里寻找着。
从里间走出一个肥胖的老女人,穿着花花绿绿的一套衣服,很短的头发也烫成鸡窝似的,黑黑的脸上瞪着一对大眼,活像张飞。
“炒,三四五六七……。”黄平说话的语速极快。
“你个狗日的,到底炒几个?”潘干妈骂道。
黄平指指木山和我,说:“这是最好的兄弟,你这里什么好的菜,都上吧。”
“你们就是‘四大金刚’吧?”潘干妈开玩笑地问。
“没有,没有。”黄平连连摆手回应。
“有什么好吃的?”魏华松打断似地问。
“发财了?”潘干妈依然半开玩笑地问。
“我们兄弟之间,一起喝点酒。”黄平冲老妈说。
“钱,拿出来,”潘干妈笑着说,“我看到钱就炒菜。”
“我来结账。”魏华松毋容置疑地说。
“黄平,你欠我的钱呢?”潘干妈大声问,“什么时候还?”
“我们走。”魏华松冷冷地说,立刻站了起来。
潘干妈连忙拦住魏华松,又看看木山和我,态度和蔼了一些,问:“搞什么火锅,行不行?”
“有狗肉吗?”黄平连忙问。
“有。”潘干妈笑着说。
“快上。”魏华松不紧不慢地说。
“喝什么酒?”潘干妈和声悦色地问。
“还是,”魏华松说,“白云边。”
“我不能喝酒啊。”黄平连忙摆着手说。
“那你喝瓶啤酒。”魏华松说。
“半瓶。”黄平无奈地摇着头说,“顶多就半瓶啊。”
潘干妈哈哈大笑,走向里间做菜去了。
“还欠多少钱?”魏华松没有看黄平,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龙文问。
“不记得了。”黄平无所谓的样子说,“钱乃身外之物。”
“欠多少?”魏华松小声说,“我给你还上。”
黄平立刻伸出大拇指,高声叫嚷:“这才是,兄弟!”
我再次看了一眼魏华松,想到了一个“义”字。
木山立马说:“下次发工资了,我请。”
“你知道刘大娇因为什么看上你的吗?”黄平半开玩笑地问。
“什么?”木山想都没想就问。
“义气,”黄平哈哈大笑起来,继续说,“直爽,大方。”
“牙白。”魏华松一本正经地说,“我的牙,都没有你的白。”
木山大笑起来,故意露出洁白的牙。
黄平忽然小声问:“你和刘大娇真没有那个?”
“哪个?”木山反问。
“就是那个。”黄平忍着笑,眨眨眼说。
木山终于懂得了黄平的意思,立刻摇摇头,表示没有。
“那你要抓紧啊,”黄平笑着说,“要不要兄弟给你提供机会?”
木山笑着问:“你能有什么好主意?”
黄平一笑,突然问我,“齐汛,你看上谁了?”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但要说看上谁了,那就是郑青梅,虽然现在觉得无论如何不可能和郑青梅之间有什么,但心里总是放不下她。
“厂里那么多姑娘,你看中哪一个,告诉我,哥们帮你牵红线。”黄平一直看着我笑着说。
“你自己都没有解决,还操别人的心。”木山说,“你以为你是月老。”
“其实,我早看出来了,齐汛喜欢郑青梅,哈哈。”黄平终于说出来,哈哈笑起来。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确实内心里喜欢郑青梅,郑青梅就是漂亮,让人一见倾心,一种无可替代的漂亮,或者说无可挑剔。这样的姑娘谁不喜欢呢?
“你不喜欢郑青梅?”木山问黄平。
“光是化妆品都买不起。”黄平笑着直白地说。
“只能说明你无能。”魏华松冷冷地说。
“你有能力,你喜欢付敏,怎么都不敢说呢?”黄平反问道。
魏华松愣在那里,脸色渐渐的变成了猪肝色,半天说不出话来。
“魏华松,你喜欢付敏?”木山看着魏华松问。
魏华松无法躲过木山的眼神,点了点头。
“我们得帮帮你哟。”木山笑着说。
我这才想起魏华松在6号寝室,就睡在付敏的床上。
“皇帝不急,太监急。”黄平笑着说,“有什么用?”
“我们得捅破那张窗户纸。”木山依然笑着说。
“别,别,别。”魏华松连连摆手。
木山看着魏华松的样子,大笑起来,又对黄平说和我说:“郑青梅有男朋友了,你们不要说是我说的,刘大娇交代的啊。”
“难怪,天天花那么浓。”黄平有点酸。
我猛然意识到某种美好的东西这次真的从我的内心里滑落了,无比的遗憾,但又无可奈何。
“郑青梅谈了男朋友,也是搞不成的。”黄平肯定地说,“你不知道郑青梅对男朋友的要求有多么高,有谁能满足那样的条件呢?”
我问:“什么条件?”
“我不说了,”黄平用反感的情绪说,“反正一般人的工资无法满足。”
“你怎么知道?”我立刻问。
“我们是同学啊。”黄平大声说。
啊,我差点惊叫起来,原来他们是同学啊。我猛然想起了同学梅香,试着问:“木山,我们找个时间去看看梅香吧?”
“梅香,有男朋友了。”木山笑着说,“之前是不想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失望,现在告诉你,不算晚吧?”
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感觉心在滴血。
潘干妈端着火锅走到饭桌旁,放好火锅,点燃火刚要走,魏华松轻声说:“干妈,等一会。”
潘干妈笑着问:“要放辣椒吧?”
“不要辣椒,”魏华松依然轻声说,“黄平,欠你多少钱?”
潘干妈忽然想起什么,连忙陪着笑脸,想说什么。
魏华松依然不动声色,说:“黄平欠的钱,我替他还上。”
潘干妈立刻笑起来,说:“没几个钱。”
“我就是觉得,”魏华松小声说,“我请兄弟们吃个饭,你讨钱归讨钱,能不能不当着我们兄弟的面?”
潘干妈板起了脸,但很快就缓和了,笑着说:“我今天是随口一说。”
魏华松也借坡下驴,很客气地问:“潘干妈,您好像有什么事,请说。”
“金大,”潘干妈变换成恶狠狠的样子说,“他还欠我店里的钱。”
黄平站起身来,问道:“潘干妈,金大欠您的钱,我们和金大又不对付,怎么,他欠你的钱,你冲我发什么火呢?”
“你是猪脑子吗?我是想让你们帮我催催,”潘干妈笑着说,“你们不是四大金刚吗?”
“嘿嘿,”黄平得意地笑了两声,问,“那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黄平!”魏华松大声喝叫,不让黄平说了。
“你们把钱要回来,”潘干妈大声说,“今天的这狗肉火锅,算我请你们,还有,你欠我的那点,哈哈,都不用你还了。”
“好!”黄平立马答应。
“黄平!”魏华松再次大叫,使劲地一拍桌子,小方桌上的狗肉火锅都震动了,斜着流出汤汁,脸色涨得像猪肝。
“金大,欠你多少钱?”黄平继续问道。
潘干妈伸出五个手指,喊道:“500多呢。”
魏华松轻蔑地一笑。
“这事包在我身上。”黄平一拍胸脯喊道。
木山连忙扶正火锅,叫道:“狗肉熟了,吃吧,吃。”
“好的,知道了。”魏华松说,举着筷子去夹狗肉。
“狗日的,我们正好会会他,”黄平阴险地笑着,拿起筷子也往火锅方向伸去,一边说,“潘干妈,这事,一周之内,金大就会送钱来。”
潘干妈一拍巴掌,高兴地叫道:“那敢情好,的嘞,我再给你们上几个菜。”潘干妈说完,小跑着溜进里间去了。
“你没有听见我的话吗?”魏华松的脸上怒火中烧,他直直地看着黄平吼道。
“唉哟,兄弟,”黄平心平气和地说,“兄弟,咱们这是行侠仗义。”
魏华松点点头,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放在桌子上。
黄平一把抓住烟,嘿嘿一笑,说:“兄弟,发财了,‘阿斯玛’。”
我看了看烟盒上的,印着一个漂亮少数民族姑娘的图像。
魏华松给大家倒酒,一边说:“大家今天尽兴,吃好,喝好。”
黄平端起酒杯,他酒杯里装着冒泡的啤酒,兴奋地喊道:“兄弟们,干。”
魏华松举起杯,送到火锅上面,大声叫:“干。”
木山举起酒杯,挨个碰的魏华松的酒杯,黄平的酒杯,我的酒杯,玻璃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木山大声叫道:“干。”
我们一起喊道:“干!”
各人都一饮而尽,哈哈笑着夹菜吃起来。我特别想借酒消愁,心想,放开多喝点酒吧。
“今天,”黄平略微思考着说,“都说我们是四大金刚,你说我们要不要排一排呢?”
木山笑着说:“当然魏华松做老大,你是老二,兼做军师,我做第三,齐汛做老四。”
魏华松的脸上悄悄地笑起来,酒杯叫道:“大家在一起,都是缘分,干。”
“对头,缘分,”黄平立刻站起来,喊道,“干。”
木山和我也站了起来,四个酒杯重聚在火锅的上空,发出清脆的玻璃碰撞的声响,各自一饮而尽。
我们喝了一阵,都有些醉意。
“这个金大,”魏华松说,“之前,我们打过一架,那次,差点被开除。”
黄平一个劲点头,说:“前几年,这个厂很红火的,一个月一百多块,哪像现在,一个月才三十多块。”
木山吃了一惊,问:“你们多大了?”
魏华松的脸因为酒精的原因,变得像猪肝,出乎意料地问:“你猜。”
我忽然想笑,但忍住了。
木山笑着问:“真猜不出来。”
“你那脸黑不溜秋的,”黄平大笑着说,“谁能猜出来?”
四个人同时大笑起来。
魏华松摇晃着身体,举起酒杯站起来,示意大家一起喝一个。
木山也有点站不住了,摇晃着举着酒杯,重重地撞击魏华松的酒杯,喊道:“干。”
“我和魏华松同年,今年,我们都二十岁了。我来沙市三年了,在厂里干了三年,”黄平放下酒杯,笑着说,“三年前魏华松带我来沙市,就像是昨天的事,哎,一晃都三年了。”
“燕子才十四五岁,”木山笑着说,“你下得心嘞。”
“才大四岁,”黄平伸出右手的四个手指,问,“这大吗?我还想找个至少大十岁的呢。”
“沙市,”魏华松说,“还真不是我们待的地方。”
“说实话,”黄平说,“我都想回老家了。”
我一惊,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来沙市,而在沙市做临时工的黄平和魏华松却想回去了,这是为什么呢?我感觉到自己的前途一片迷茫,不知道今后的路往哪里走。
这时,外面走进来几个人,急冲冲地逼了过来。
我抬头一看,走在前面的是金大,后面跟着三个不认识的大男人,一个穿着白色的汗衫,一个穿着花褂子,另一个穿着黑T血衫。
“哟呵,真巧啊。”金大十分挑衅地冲魏华松不阴不阳地说。
其他三个人很快就包围了过来。
黄平有点胆怯地向后退了两步,站在魏华松的身后。木山快速抡起了板凳。我也抓住了一根棍子。
魏华松慢悠悠站起来,冲到金大的跟前,明显比金大矮一个头。
金大将手放在魏华松的脑袋上,吼道:“不要以为,你们有四个人,我就不敢动你们了。”
魏华松不甘示弱地吼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要对我兄弟动手!”
这时,老干妈冲出来,吼道:“你们不要在我这里闹,要闹,出去闹。”
金大并没有在意老干妈的话,继续对魏华松笑吟吟地说:“好,我今天就只针对你。你今天当着大家的面,叫我一声爷,我就放了你们。”
“不能叫啊。”黄平在一旁大喊,手里抓住了一根棍子。
眼看就要打起来,我不由得浑身发抖,手里紧紧地握着木棍。
果然,金大首先对着魏华松就是一拳,被魏华松躲过去了。后面的三个人迅速包围上来,对着魏华松拳打脚踢。
魏华松冲腰间抽出一把砍刀,对着跟前最近的穿白汗衫的肚子捅了一刀。
“哎呦。”白汗衫惨叫一声,往后退了两步。
魏华松迅速又向旁边花褂子捅去,花褂子用手一挡,砍刀就在花褂子的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花褂子连忙用另一只手捂着伤口,往后退。
黑体恤抡起板凳,冲向魏华松。木山见状立刻举着板凳迎了上去,两个人挥舞着板凳你来我往地相互攻击。
金大连忙抱住白汗衫,用手捂着白汗衫的肚子,往后退。
黄平挥舞着木棍,对着金大一顿揍。
我紧握木棍,对着黑体恤一阵乱打,黑体恤一边招架,一边后退。
很快,金大一伙人,匆匆忙忙逃了出去。
魏华松提着刀,追赶到门口,就停住了。
黄平意犹未尽地喊道:“再见到一次,打一次。”
木山也是大喊道:“下次,把他打服气。”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打架场景,一直说不出话来。
老干妈这时跑出来,看到魏华松手里握住的刀,吓了一跳,连忙喊:“快收起来。”
魏华松迅速把刀插入腰间,从容不迫地带头走了出去。
我们三个人扔掉了手里的东西,一起走了出去。
魏华松一回头,说:“到了寝室,什么都不要说啊。”
我们三人齐声答应。回到宿舍,各自躺到床上休息。
一会,刘大娇给木山倒了一杯糖水,问我,“你要吗?”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刘大娇也不做声地走出寝室,再次走进7号寝室的时候,手里端着一杯糖水,轻轻地放在我床边的桌子上。
燕子也倒了一杯糖水,送到黄平的床前,黄平伸手去拉燕子的手,被燕子甩脱了。
7号寝室的窗前,有个女生默默地看着魏华松,然后,走过去,走过来,始终没有走进7号寝室。
刘大娇和燕子在7号寝室里闲聊了好一阵,才走出寝室。
我小声问魏华松,“他们应该没事吧?”
魏华松没有吱声。
我又问:“他们不会报警吧?”
魏华松笑起来,很有把握地说:“应该不会报警。”
我哦了一声。
木山已经睡着了。我端起刘大娇送过来的浓糖水,就像喝酒一样一饮而尽。我今天经历了一场武斗,此时依然心潮澎湃,没有一点睡意。我慢慢走到走廊上,趴在栏板上看院子里的两棵树枝叶茂盛,就像两个巨人站立在我的跟前。
静悄悄的院子里有个姑娘出来收衣服,她的发型特别,轻盈,就像是金鱼的尾巴那样轻轻地摆动,姑娘向我这边看了看,思索片刻,徐徐走进了一楼的3号寝室里。
我依然趴着,希望等到那个姑娘再次走出来。但过了许久,小院子依然是安静的,无奈地抬头看了看天空,无数的星星在遥远的天空中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