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楼的监控给我调出来!”
“是,三爷!”
监控室里面的工作人员迅速开始操作电脑,二十几个液晶屏幕刷的亮了一下,开始播放起了十几分钟前的事情。
聂世洲紧紧盯着一个屏幕,这是顶楼的监控,他和赵九歌用餐的画面出现在里面,他要知道她饭吃到一半去了哪里。
隐隐间,他周遭有股戾气在涌动,她就那么不想跟她同桌吃饭!一心只想躲避他!
监控画面里,赵九歌放下筷子急匆匆的走了。
聂世洲追着她的身影看去,竟发现她没有离开顶层,而是进了一个杂物室里。
随后杂物室里的监控也被调了出来,里面的画面出现了。
聂世洲看到了地上蜷缩着的赵九歌。
他的浑身一颤。
他在第一时间竟然没有认出她,因为赵九歌浑身皮肤都变成了一种可怕的绿色,但那张脸蛋是不会认错的,表情极其痛苦,发丝被冷汗黏在了脸旁。
他的歌儿怎么了?
聂世洲只感到一把刀子在胸中搅动,呼吸都跟着发疼。
他下意识的想要找去杂物间,不过迈出的脚步又快速收了回来,重新看去了监控视频。
赵九歌虽然在疼痛中,可是眼睛却保持着一丝清醒,她往嘴里送了几颗药片,手指在一次次抓着自己的胳膊,嘴唇咬着自己的衣服。
她有能力呼叫,但是她并没有这样做,一直在独自忍耐。
她不想被别人知道。
反应了过来,聂世洲迅速对着监控室里的所有人下达了命令,“所有人出去!刚才监控里的画面谁也不准说出去!否则就是跟整个聂氏作对!”
整个聂氏?!
监控室里的员工吓得脸色变了,快步跑出了监控室。
“大楼的封锁解除,派人去顶楼的出口,谁也不准上来。”
他冷冷拿着手机,下达了第二个命令。
他要替她保守住秘密。
也明白了,当时为什么赵九歌吃饭到了一半会跑开,因为这个秘密,她也不想让他知道。
他的目光再次看去了液晶屏幕上的实时监控,赵九歌每一次拼尽全力的忍耐,都让他感到了心疼。
神医孤狼都解不了的毒,其他人更解不了。
平常剧毒发作的时候,最多一个小时就过去了,可是这次的时间很久,赵九歌自己都害怕了,生怕会有人进入到杂物间。
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像怪物。
赵九歌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身躯高大的男人迈步走了进来,怜惜的把她抱在怀里,她身上发作的剧毒停下了,皮肤逐渐恢复了原有的颜色。
他用西服外套遮在她的身上,大步进了电梯里。
聂世洲把赵九歌带回了家里。
手机响了一下。
聂世洲拿着手机进了书房。
“查清楚了没有?”
“三爷,根据你的描述,对方的身体很有可能是一种剧毒,az病毒,这种病毒会呈一朵莲花寄生在人的身体。每次发作,不仅体表颜色会变成剧毒的颜色,身体更会承受巨大的痛苦。”
“有没有解药?”
“无解。”
“继续调查!”聂世洲听了电话再次讲述了一番,用力挂断了,他的手掌用力的握紧,心中陡然无限的悲痛,她的歌儿竟然得了无解之毒。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她这些年是不是一直都在这种痛苦中度过。
赵九歌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她缓缓抬了眼睛,看着陌生的一切,心中骤然生出警兆,之前发生的事情模糊而清晰的出现在了脑子里。
她在酒店里剧毒发作了,是谁把她带到了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她身上的秘密有没有被人发现?
房间里亮着柔和的灯光,显然已经到了晚上,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你醒了?”
醇厚磁性的嗓音传过来,聂世洲迈着脚步轻声进来,把手里的热咖啡递了过去。
赵九歌抬眼问道:“这里是你家?”
聂世洲微笑的点头,“是的,你应该是感冒发烧了,晕倒在一个杂物间里,我把你带了回来。”
“原来是这样啊!”赵九歌摇晃了下脑袋,“很抱歉,我可能烧的太严重了,把事情都给忘了。”
她倒是希望像聂妄川说的一样,自己的秘密没有被发现,只是发烧了而已。
不过这次剧毒发作,身体出奇的虚弱,体温有所升高,看样子真像发烧。
她接过了聂世洲递来的咖啡,随手就要放到床头柜上。
“原味的咖啡,味道很香醇,你可以尝尝。”
听说是原味的咖啡,赵九歌轻轻抿了一口,她的世界不能再有味道,哪怕是一块方糖,都可能会引诱她体内剧毒的发作。
赵九歌放下了咖啡,这才看了下自己的身上,躺在一个男人的家里,这是该有本能反应,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未婚夫。
“放心,我没有碰你。”
都是自己的未婚妻了,还像防狼一样防着自己,聂世洲有些不高兴,可是他却舍不得对她大声说话。
他的歌儿已经承受了很多的痛苦,他应该更加的怜惜她。
赵九歌饶有深意问道:“那我胳膊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聂世洲坐在床边,笑了笑,“给你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把你弄伤了,当时你浑身都是汗水,人也没有意识,反抗的很严重。”
赵九歌已经被换了一套柔软的睡衣,她没有继续追问,漂亮的嘴唇勾勒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放心,我看了你的身体,就会对你负责,会给你一个家。”
聂世洲为自己解释道。
赵九歌朝聂世洲多看了几眼。
大冤种,何必这样呢?
她只是剧毒发作昏过去了,不是失忆了,她胳膊上的伤是当时疼痛难忍自己掐出来的!
看来他是知道了她身体的秘密,怕说出来伤害到她,所以装作不知道,还在替她解释。
从他给她送来了原味咖啡,她就应该能猜的出来。
真是个冤家,干嘛对她这么好?
赵九歌忽然笑着开口,像是一种撒娇,把胳膊伸了过去,“你看你给我弄得,都这么多的掐痕,我的胳膊很疼,别人还以为我被家庭暴力了!”
聂世洲的心脏就好像漏了一拍,家庭?她会跟他组建家庭?至于暴力?这辈子都不会有!
“我给你呼呼。”聂世洲朝着她的胳膊轻轻呼了几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