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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多的回答在某种意义上佐证了杰拉的行为的目的，不过白禹也没有就这么信任这位热情的“老乡”，只是接着问道：“基石职业？那是什么？”
诺多整理了一下飘逸的金色长发后说道：“就是现世统一缔造的八个一阶职业，被现世命名为基石职业。孰强孰弱我不好说，但你要是还想在现世混，最好还是按照现世的路子走，不然就会像我一样被打成叛徒了。”
“你难道不是叛徒吗？”白禹不由得战术后仰，“你现在难道不是镜奸吗？”
“什么镜奸，我只是暂时在蔓德拉灵魂工厂打工罢了，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诺多翻了个白眼后说道，“这不是有苦衷的嘛，说得好像你现在不是蔓德拉灵魂工厂的正式员工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懂吧？老乡之间也得有点私密空间，不要事事都过问。”
“好了，建议我是给你了，不过你在这里肯定是没办法拿到基石职业的相关信息的，也别指望我能给你搞来，你要是真就职了基石职业，工厂一核查，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我劝你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能不能从这座工厂出去都还不知道呢，就想着以后的事情了。”
明明是你在主动跟我普及就职了工厂的职业的坏处
白禹在心中暗暗吐槽了一句。
这时候，他也已经完成了对手提箱中的两份灵魂结晶的鉴定，神情变得肃穆了起来，与诺多配合着完成了信息的填写，而后将这两份灵魂结晶放到了展示柜中，默默地看着它们变成其中的展品。
诺多就站在白禹的身边，看着展示柜缓缓合拢，忽然开口对白禹说道：“我得先跟你确认一件事情。”
“你应该不打算真的跟工厂干下去吧？我觉得要是真照这样子下去，你也许还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杰拉那家伙刚刚应该给了你一份职业模板吧？那看来他可能真的没有除去你的想法了，都想着让你交投名状了。”
杰拉将白禹叫到了办公室中，而后白禹拿着银白之匣从办公室中走出来的事情是大家都见到了的，白禹也没有死鸭子嘴硬，只是耸了耸肩后说道：“投名状？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是炎国人，应该比我清楚才对。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如果你就职的不是基石职业的话，对于现世来说，你的可信度就下降了，对于工厂来说也是一样的道理，不过是相反的。”诺多说道，“你毕竟是镜界人，那些员工对镜界人的态度你应该都看到了，怀疑是不可避免的，想要消除芥蒂，真正获取工厂的信任，你就得交上投名状。”
说到这里时，诺多不由得摇了摇头，自嘲地说道：“嘿，天才真是好啊，无论走到哪都有人愿意赏脸，破格提拔不在话下，就算是之前歧视的人也愿意放下偏见接纳，这个世界还真是现实。”
白禹没有在意诺多话语中自怨自艾的成分，略微思考了一下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杰拉之所以给我这份职业模板，意味着他愿意真正将我纳入工厂的体系之下？”
这确实出乎了白禹的意料。
也许蔓德拉灵魂工厂的准则的确对它的员工们有着深远的影响，哪怕是之前还被当成“耗材”使用，明显会抱有怨气的白禹，在杰拉看来，只要价值足够，也是可以招安的。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按这个趋势下去，你已经算是安了。”诺多淡淡地说道，“没有生命危险了，那也就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再折腾了不是吗？大不了就跟着工厂干嘛，有个成语是怎么说来着的逼上梁山？保命，不丢人。”
“所以，我希望能跟你确认一下你个人的想法。你要是不想接着干了，那就跟我说，我们接下来照常工作，只要你不要向杰拉打我的小报告就成。”
跟着工厂干。
白禹沉默了下来。
他忽然退后了几步，与身前数十个栩栩如生的雕像对视着。
这确实是一个新的可能，但白禹并不觉得他能够出淤泥而不染，只要真正加入了蔓德拉灵魂工厂，他将来就一定会在世界的某处继续干着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又或者是为这样的事情助纣为虐。
是的，他的确在蔓德拉灵魂工厂混得风生水起，但却让白禹想起了一个典故。
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最后，白禹轻叹了口气，回到了诺多的身边，平静地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需要多复杂的理由，只需要这一句话就足矣。
诺多审视着白禹，直到此刻，从认识白禹到现在就一直微笑着的他才露出了一个真正的笑容。
“看来我没选错合作对象。”诺多轻笑了一声后说道，“既然你都有这种觉悟了，那我就再多告诉你一点吧。”
“投名状，只有这么一个职业可不够，他们会要求你去杀人，要你再也回不了头，这才是真正的投名状。”
“杀人？”白禹想到了什么，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了诺多，“比如‘耗材们’？”
“不不不，每一位没有成为超凡者的现世人对于工厂来说都是宝贵的商品，他们怎么可能要你干这种事情呢？”诺多微笑着说道，“当然是杀超凡者了，而且，我猜，还会是炎国官方超凡机构幻策局的超凡者。到了那一步，无论你是主动还是被动，都再也回不了头了。”
“好了，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就放心了，明天见。”
说着，诺多便走到了铁门前，等待着认证。
白禹咀嚼着诺多刚刚所说的话，眼神微微一凛，向背对着自己的诺多说道：“那么，诺多先生也交过这一份投名状吗？”
“那当然了，都说了我是你的‘老乡’。”
诺多回过头来，看起来像是在笑，但却毫无笑意：“我杀了一个人，一位超凡者，一位幻策局的超凡者。”
“同时也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