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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楼上,普通房间内,邓通与一位姑娘调笑良久之后,正待入港,突然听到楼下一阵嘈杂之声,多年的当差经验告诉他,这很可能是有人打斗发出的声音。
作为城南巡检衙门的巡检使他警惕性非常高,他马上披上自己的衣服,拿起佩刀,准备冲出去,一探究竟。
屋内正满脸期待的姑娘,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失望起来,娇嗔道:“大人,人家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如此关键时刻,你抛下奴家,要去哪里呀?”
察觉到危险的邓通,寻欢作乐的心早就凉了一大半,此刻的心里无比厌恶这个姑娘,心想不知死活的东西,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这丫头还在这里埋怨我。
“嘘!不要出声,你没有听到一阵打斗之声吗?外面可能发生了大事,我要先去查看一番,你在这里不要乱动,更不要出声,不然惊扰了歹人,回来我可不饶你。”
“呵呵……”姑娘一阵冷笑,在心里对于邓通的大惊小怪,一阵鄙视,“这位大人,看你这样子,在外面也是个当官儿的,可怎么如此没有见识呢?
这里可是花满楼,先不说老板的势力和背景有多大,光是维持花满楼平安的打手奴仆,就数不胜数,即便再凶恶的歹人,他胆子再大,也不敢来花满楼惹是生非。”
邓通听姑娘这么一说,觉得非常有道理,这里是寻欢作乐的地方,来的都是有能力消费的有钱人,这些人的命都很金贵,即使在姑娘面前争风吃醋,闹出一点小矛盾,他们也不可能为此动手,毕竟一来怕闹出动静来,被朝廷知道,怪罪起来他们吃罪不起。
二来就是怕受伤怕丢掉性命,这些人家中富贵程度常人难以想象,如果在这里为一点小事而伤筋动骨丢掉小命,就太不值得了。
“说的有道理,我怎么把这个茬儿给忘了,小心肝,有这话你怎么不早说,差点让我白忙活一场。”
邓通一边放下配刀,一边儿装模作样的责怪那位姑娘。
那位姑娘被邓通训斥一顿,心里早已生气,转过身去,埋怨道:“我敢早说吗?一听见点动静,你跑的比谁都快,拿枪动棒的,吓都把我吓死了!”
邓通想了想,觉得自己刚才的做法是有点过激,于是赶紧陪着笑脸儿,哄这位姑娘。
“都是我不对,小生这厢给姑娘赔不是了。姑娘生气是应该的,为了彰显我赔不是的诚意,待会儿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临走之前绝对把最后一丝力气都用尽,保证毫无保留。”
“呸……”姑娘啐了一口,转怒为喜,“你们这些男人,就是长了一张好嘴,说的比唱的都好听,等一下如果不满意,我可要罚你的。”
邓通猥琐一笑,就要准备动手。
砰砰一阵敲门声。
“大人,您快出来,楼下好像发生大事了,咱们是不是要去看一看?周兄弟一个人在楼下,遇到什么情况,他可能会吃亏的。”
接二连三被打扰,那位姑娘被气的兴致无,生气的哼了一声,直接躺在床上,背向外面,不理人了。
邓通双手停在空中,一脸扫兴的表情,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到一半,只留下一道缝,向外看去。
夏德章带领手下的众衙役都围在门口,他们焦急的看着邓通,希望他赶紧出去主持大局。
这些人的情况和邓通差不多,只不过他们拿着配刀冲出来的时候,他们身旁的姑娘并没有阻止。
“邓大人,我们快下去吧,打斗的声音越来越激烈了。”夏德章着急的说道。
邓通轻蔑的看向众人,皱着眉头,很是不耐烦:“你们这是干嘛?听到一点小动静就动刀动枪,丢不丢人?你们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咱们来这里是找快活的,不是办公的。
楼下的声音我也听到了,大家不要大惊小怪,我们来花满楼的目的是啥,大家心知肚明,唯一的区别就是有的人动静大点,有的人动静小点,有的人没动静。
楼下的响动,估计是哪个同道中人,超常发挥发出的声音,大家心里佩服一下就得了,别节外生枝,给大家找不自在,快回去吧。”
夏德章与众衙役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心里都在想,邓通说的那些话也没错,来花满楼的客人天赋能力各不相同,闹出来的动静当然各有差别,只是此时楼下的声音有点太夸张了,跟拆屋子一样,这不得不引起他们的怀疑。
可是当头的邓通已经把话说死了,他们也无可奈何,只能乖乖的重新回到各自的房间,各自办事。
打发了这些扫兴的属下,邓通终于有时间享受千金时刻了。
花魁姑娘卧房内。
周一鸣与那一名大汉已经斗了五六十招,大汉的元气消耗大半,但仍然战斗力强悍,使出的招数丝毫没有走样,力道十足,每一招都是奔着要周一鸣的命去的,丝毫不给自己留后路。
周一鸣现在是一个捕头,已经有配刀了,但今天从衙门出来的匆忙,配刀落在了衙门里,如果配刀在手的话,他有信心几招之内便能取大汉的性命,可如今赤手空拳,力量上吃亏,就只能在策略上选择消耗战,同时希望楼上的兄弟们听到打斗声,赶紧来增援自己。
大汉此时已经浑身是汗,但战斗意志丝毫不减,为了能快速杀死周一鸣,在周一鸣闪身躲过一拳之后,他突然催动元气,瞬间轰出七拳,每一拳都瞄准周一鸣的命门而去。
周一鸣虽然身手敏捷,但看到如此来势汹汹的七个拳头,同时朝自己打过来,心里还是不由的一惊。
而且周一鸣在一瞬间发现,大汉轰出的这七个拳头,并不是胡乱打出,每一拳都是经过精密的计算的。
其中有三个拳头,直接轰向周一鸣的头、心脏和腹部,这三个最脆弱的地方,如果这三个拳头当中,有一拳周一鸣没有躲过的话,便会当场毙命。
而大汉轰出的其他四拳,每一拳都封住了周一鸣躲避的方向,这一套连招,让周一鸣几乎没有任何逃脱的希望。
“受死吧!”大汉对自己的连招信心满满,觉得周一鸣在劫难逃,甚至他已经开始计划,待会儿该怎么处理周一鸣的尸体,又怎么向众人解释,周一鸣为什么突然消失。
紧要关头,周一鸣丝毫没有慌乱,反而双脚稳稳站在地上,怒目而视的盯着大汉,身体不躲不避。
他心里明白,这一套连招打过来,不管他如何挖空心思闪避,都不可能躲得掉这套致命连招,与其做无用功,不如力迎接这一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眼看周一鸣站着不动,大汉心里狂喜,这小子知道躲不过我的拳头,站在那里认命等死了,真是个懦夫胆小鬼,连挣扎都不敢,看来老子刚才是高看你了,还以为你是个硬骨头,真是让人扫兴。
七个拳头眼看就要打中周一鸣。
周一鸣心里明白,硬接这一招,他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出一点差错的话,这一条小命就交代了。
他仔细观察大汉的轰出的七个拳头,发现其中有五个拳头,影像有些发虚,于是立刻明白,这五个拳头是虚影分身,作用是为了迷惑自己,让自己分心,无法力迎接这一击。
看透这一点后,周一鸣信心大增,他找出大汉两只手真正的位置,然后催动所有元气,将身上部的力量集中在两个拳头上,随后在大汉的拳头快要落在自己身上时,突然轰出拳头。
两个人的拳头对轰在一起,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声音震天。
巨大力量的惯性之下,周一鸣向后滑了两步之远,整个人微微发颤,他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两个拳头以及整个两条手臂,瞬间失去感觉,片刻之后才恢复。
大汉完没有想到周一鸣会有如此勇气,敢在力量完不如自己的情况下,和自己对拼拳头。
由于准备不足,周一鸣又是突然出招,大汉不管在气势还是在心理上,已然处在了下风。
两个人的拳头对轰在一起的刹那,大汉整个人飞出去一丈有余,他身体砸在墙上,重重弹回来,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只有大口呼吸的声音。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在巨大力量的震撼下,挪了位置,几乎被震裂,这种程度的内伤,即便没有当场身亡,想要恢复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而更让大汉绝望的是,他两条胳膊的骨头,在与周一鸣拼拳头之后,已经部碎裂,他的两个拳头更是已经变形,看上去像饼一样扁平。
大汉勉强抬起头,看着脸色煞白的周一鸣:“你真的是个捕头?”
话刚一说完,大汉嘴里喷出股股鲜血。
周一鸣吐纳一番,终于稳住了心神,他刚才已经检查过,自己所受的内伤并不重,简单休养几天,就能恢复如初,而两条胳膊只是受了硬伤,过一两个时辰就能复原。
“如假包换。”周一鸣擦去自己嘴角的鲜血,潇洒的说道。
大汉想不明白,自己武道修为并不算低,怎么会输给一个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