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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慌张的跑到窗户前,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庞小姐,然后担心的说道:“小姐,你真是吓死我了。刚才我敲了那么多次门,你为什么连句话都不说呀?”
庞小姐对身旁的小丫鬟视而不见,眼睛一直盯着后花园的方向,良久过去之后,这才缓缓开口道:“慌什么?我这不是在这里吗?”
见庞小姐语气不对,机灵的小丫鬟再也不敢表现出慌张的样子,反而微笑着问道:“小姐,今天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整宿没有睡觉呢。”
庞小姐脸上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没想到小丫鬟的一句无心之语,居然说中了,她岂止是昨天晚上没有睡觉,可能今后的日子里,每一天都很难安然入眠,因为始终会有一个人让她朝思暮想,牵肠挂肚。
“小姐,我伺候你梳洗吧。”小丫鬟拿着洗漱用具,恭恭敬敬等着伺候。
“不用了,今天我好累,想多睡一会儿,你去告诉老爷,吃饭不用等我了。”庞小姐的话语里没有一丝情绪。
“小姐……”小丫鬟还想再说些什么。
庞小姐挥手制止了她:“别再多说了,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小丫鬟不敢再多言,拿着洗漱用具乖乖退出去,关好门。
庞小姐站在窗前久久不愿离去,她盯着后花园一面高高的院墙,眼泪不由自主的又流了出来。
周一鸣帮庞小姐进屋之后,听见丫鬟开门的声音,不敢久留,立刻转身悄悄的原路返回,然后来到后花园,从刚才跳进来的地方跳出去。
外面小巷子里依然没有人,周一鸣将脸上遮盖的烂旗子扯下来,揣进袖子里,长长松了一口气,总算摆脱了庞小姐的纠缠,可以回去复命交差了。
其实如果庞小姐有足够高的武道修为的话,周一鸣是可以考虑和她发展一下的,不过看到庞小姐被无上道人治的服服帖帖,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周一鸣就明白,庞小姐不但没有武道修为,甚至可能连武魂都没有觉醒。
不能对自己的武道修为有所贡献,光靠一张美貌无双的脸,是不足以打动周一鸣的,毕竟自家娘子已经够优秀了,单纯为了美貌,不至于让他做出对不起林阿娇的事情。
走在回去的路上,周一鸣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先回总务府衙门好,还是直接去花满楼,自己从离开到现在,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一宿的时间,那帮兄弟不知道在看守花面狼的时候,有没有出现什么差错。
经过再三考虑,周一鸣还是打算先回总务府衙门交差,看一看这次抓捕行动的其他几路人马,抓捕计划进行的顺不顺利。
周一鸣尤其担心的便是韩平之,虽然他的武道修为高出自己,但他毕竟年纪大了,体力和精力有限,又是在深夜独自行动,万一在抓捕过程当中,遇到什么意外,很难应付自如。
而杨世俊以及他手下的白衣卫会不会遇到危险,周一鸣一点不关心,反正自己的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了,只要韩平之不出差错,杨世俊他们就算是军覆没,也跟自己没关系。
想到出发之前,杨世俊以及他的手下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样子,周一鸣心里就一阵愤怒,心想算他们这群狗东西福大命大,没有遇到无上道人,不然的话,光凭无上道人的飞刀技术,已经足够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了。
周一鸣径直朝总务府衙门走去,路上行人看到他衣衫不整,身上还血迹斑斑,纷纷为之侧目,对他指指点点。
“看这个人,样子好怪呀!”
“会不会是哪里来的贼人?”
“有谁胆子大的,赶紧去报官。”
这些无聊的话语,传到周一鸣耳朵里,让他一阵冷笑,老子一夜奋战,九死一生杀掉了北国奸细无上道人,结果走在大街上,被大楚子民当成了恶人匪徒,这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他没时间理会这些,兜兜转转,来到了总务府衙门门前。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周一鸣远远就看见总务府衙门门口有重兵把守,这些守卫的士兵还一个劲儿的驱赶路上的行人,不让可疑人等靠近衙门门口。
“走开!”
“衙门有重案侦办,闲杂人等不许靠近,违令者立斩不赦。”
周一鸣走到总务府衙门门前,立刻有一个兵士上前粗暴的阻拦:“大胆狂徒,衙门重地,不准靠近,速速离开。”
周一鸣并没有被兵士粗暴的行为激怒,正所谓不知者不罪,他马上彬彬有礼的说道:“这位兄弟,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是刚刚办差回来复命的,劳烦你向里面的韩大人通报一声,就说我周一鸣回来了。”
那名兵士听周一鸣这么说,立刻狂笑起来:“大胆刁民,你好大的胆子,敢来这里骗人!韩大人何等的尊贵,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你也不看看你这身穿着,破的跟乞丐一样,别说进衙门想见韩大人,就算是进我家你都没资格!
少废话,赶紧滚!”
周一鸣心里立刻大怒,眉毛紧紧皱在一起,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对我凶,我可以理解你,但我好言好语的跟你解释清楚了,你还跟我这装蒜,那就不要怪我了。
周一鸣果断无视这个兵士,迈步就往衙门里走。
那名兵士立刻拔刀出鞘,招呼其他同伴过来一起抓捕周一鸣。
“兄弟们,这里有人闹事,跟我把他抓起来。”
另外几名兵士不知就里,赶紧围过来,拿出兵器,就要对周一鸣动手。
周一鸣连七星刀都没有拔出鞘,直接用刀鞘,轻松几招就把这几个士兵打倒在地。
“哎哟,疼死我了。”
“快去叫人!”
“我骨头都断了。”
转眼之间几个兵士都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吵闹之声引起了衙门里几个看门人的注意,其中一个人赶紧出来查看情况,见到周一鸣之后,此人立刻眼睛一亮,赶忙上前施礼。
“周大人,您总算回来,韩大人和杨大人已经回到衙门,都在等着你呢,快跟我来。”
原来此人便是之前周一鸣来总务府衙门时,接待过周一鸣的衙役。
周一鸣余怒未消,恶狠狠的盯着地上疼的打滚的几个兵士,然后问衙役:“这是哪里来的恶徒?居然敢如此无礼!”
衙役赶忙附在周一鸣的耳边小声说道:“周大人,这些都是杨大人调来的北军军士,一贯嚣张跋扈惯了,所以才会这副德性。”
周一鸣心中一下子了然了,严求是北军中郎将,可以说是北军的一把手,而北军又是整个会京城最强的军事力量,正是因为手中掌控着北军,所以严求在朝中第一权臣的位置才难以撼动。
这些军士长期在严求手底下嚣张跋扈惯了,所以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别说周一鸣现在衣衫不整,在他们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即便是会京普通的纨绔与权贵,他们也不放在眼里。
听完衙役解释之后,周一鸣反倒一下子释怀了,跟这些狗东西生气一点都不值得,他甚至堆起满脸的笑容,故意讽刺道:“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在下周一鸣,不知道各位军士乃是北军将士,刚才一时手上没有分寸,伤了大家,实在是罪该万死。”
这些北军将士虽然已经被周一鸣打败,受了重伤,但他们没有一个人认怂,都在心里盘算该怎样报复周一鸣,可此刻一听说这个人真是周一鸣,这些人瞬间怂了。
周一鸣的种种光辉事迹,对于严求所最倚仗的军事实力北军来说,再熟悉不过,他们心里明白,有严求这尊大佛保护,他们就算是再怎么胡闹,再怎么嚣张跋扈,也没人敢管他们,就算是他们得罪了皇亲国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只有两个人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一个是当今皇上,另一个就是严求目前最大的敌人——周一鸣。
这小子不但年纪轻轻武道修为极高,而且做起事来不按套路出牌,心狠手辣程度更是让北军的将士自愧不如。
整个会京城的权贵,哪一个不是把严求像祖宗一样供着,就连他家里的管家下人都没人敢得罪。
可是周一鸣不顾杀身之祸,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严世宽和冯世英斩了,还差一点让严求成为整个大楚国上下的众矢之地,如果不是严求权势足够稳固的话,再加上皇帝的偏爱,可能他很难逃过此次的劫难。
虽然有惊无险的躲过了这次周一鸣带来的灭顶之灾,但整个大楚国的眼睛都盯在严求身上,只要他走错一步,或者是周一鸣出一点意外的话,那么天下百姓的愤怒必然会再次被点燃。
到时候就算是皇帝想保住严求,可能都没有这个能力了,毕竟如果为了保护一个人而冒着失去天下的风险,那么就算是再蠢的皇帝,也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所以在这次危机过去之后,严求亲自吩咐手下的各个势力,绝对不能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找周一鸣的麻烦,如果有人敢违抗命令,定斩不赦。
这个命令一下来,严求的手下们纷纷对周一鸣避之不及,因为他们不但不敢招惹周一鸣,更怕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