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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到住处,而是踏步来到飘雪居依山傍水的镜湖。
他满腹心思都在想着提升战斗力上,沉浸在一剑出而如何做到飘雪冬雨的遐思中。
明日的对战他只有三成把握,如果再给他点时日,他有信心将把握升到五成。
这将是他真正意义上的一战,他不想输。
正如潜修的周思瑶,正名之战。
“我看你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怎么了?”
威严与美貌并存的杨依依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
温守没有回头:“我答应了天权峰楚时明天的同境约战。”
他不敢去直视杨依依,今天的她威严得有点过分,现在想起来应战确实有点草率。
“楚时?”
杨依依诧异的念叨着,似乎对这个人没啥印象。
她记得天权峰年轻一代中,最出名的是一个叫做许澜的家伙,天权剑主的大弟子。
见过一面,还够看,不是这家伙就行。
没有听到杨依依动静,温守忐忑的说:“我若是打输了是不是会给剑主丢脸。”
杨依依随口说道:“那是肯定的,玉衡剑主的弟子打输了,又是一大爆炸消息。”
温守说:“依依姐,有什么速成的秘法吗,我不想输掉这场比试。”
杨依依摇了摇头。
温守顿失所望。
然而,杨依依接下来的话却是叫他喜出望外:“速成的秘法我即便有也不会给你用,对修行路弊大于利,但我有其他法子让你成长。”
温守迫不及待的问:“什么方法?”
杨依依没有即刻透露:“跟我来。”
她带温守最后来到的是她的闺房。
踏足屋子,便是闻到空气中弥漫一股独特的清香,六角形的窗台别具一格,窗扉是撑起来的,露出里面恢宏大气的黄梨木几案。
上面一角摆着一套别致的茶具,其余位置,亭台楼阁,曲水流觞,应有尽有,竟是缩小版的别院。
名贵的茶几后一张厚重踏实的书案,文房四宝,依次排开。
竟是没有太师椅,墙壁上也没有布置书架,更甭说放置书籍了。
格子木帘将屋子从中隔断,绕过一段屏风,便是杨依依的卧房了。
里面一张雕镂喜鹊的架子床挨墙而立,华贵的流苏窗帘这会正挽起来挂在床架上,床上绣花棉被和玉枕一览无余。
旁边一个梳妆台,别无他物,唯有一面镜子挂在墙壁上。
温守打量了一眼卧房布置,还以为杨依依说的方法又是双修。
他心想这一天的时间哪里来得及,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是叫温守大开眼界。
杨依依取下镜子,涂抹着红色指甲油的葱白似玉指轻轻一点,镜子瞬间扩大,变成一道两米来高的门户。
只见本来照着杨依依的镜面里,她的身影渐渐消失,被氤氲迷雾遮掩,浮现出来山峦叠嶂的虚影。
一股别样的诡异感觉侵入温守心头,令得他内心发麻。
“随我进去。”
不等温守疑问,杨依依一步踏了进去,很快消失不见。
镜子里面竟然还有乾坤,当真是匪夷所思,温守赶忙跟上。
然而,不过就是略微迟疑的间隙,温守踏入镜子中,看到的便是一座长长的木桥连接的湖心亭,哪里有什么杨依依的身影。
天空中乌云密布,闪电一道道浮现天际,惊雷一声声炸开在高空。
不过须臾,一场骤雨便是从苍穹倾泻下来。
茫然四顾,发现无处可避雨,温守赶紧朝着湖心亭跑去。
“啪啪啪……”
骤雨打在湖中,噼啪作响。
随着大雨落下,还有慢慢变冷的天气。
不过盏茶功夫,温度就降到冰点。
若是没有凝结魄轮,单纯凭借武夫伪九品境,穿着单薄的衣裳御寒,估计会冷得他直打哆嗦。
如今六个魄轮在身,气血如洪流在身体内狂飙猛进,区区风寒倒是小菜一碟。
“依依姐。”
温守怕杨依依修为太高,刹那间就走远了,因此放开喉咙喊一声。
没有获得杨依依的回应。
只是看到了一个清癯的蒙面毡笠人,脚上似乎穿着木屐,踩在木板上发出噔噔响声。
就是这响声惊动了他,他转过身来发现毡笠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木桥上。
雨幕中,温守看不到蒙面毡笠人任何表情,却是感觉到浓烈的战斗意志穿过雨幕席卷而来。
“在这红颜镜里,时光比外面走的慢,外面一天,里面十天,你便在这里面修炼十天。”
这时,杨依依的声音传入耳中。
闻言,温守顿时心花怒放,时光竟然也能放慢,这便是修行路的神奇。
有了十天,完足够。
楚时啊楚时,我叫你来挑衅,等我出去,看我怎么把你打趴下。
“噔噔噔……”
木板声又响起。
毡笠人竟是朝着湖心亭快速冲来,不由分手拿着手里的木剑就刺来。
温守顿时明白杨依依的意图,抽出佩剑,朝着毡笠人猛斩一剑,阻止他入亭中。
同时,嘴里狂妄的喊道:“这里已经是我的地盘,给我止步。”
“磔磔……”
一道怪异的声音从毡笠人的身体内发出,不是嘴里发出的。
更奇怪的是,距离不过一米,温守竟然没有看到毡笠人的眼睛。
忽然,刺来的木剑变得模糊,眼花缭乱。
随即,温守斩出的剑不受控制的往旁滑去。
他赶紧谨守心神,灵气猛然汇聚掌心,注入剑身,催发剑气。
却是为时已晚。
木剑鬼使神差的绕过他的剑身,像鞭子一样横着抽来。
温守临机应变,天机幻影步将身子斜着挪移。
然而,木剑好比附骨之疽,以快的不可思议的速度将他抽飞,坠落湖中。
毡笠人变招之快之狠,完是降维打击,不带这样玩的,温守落入湖中算是领教了。
他坠落湖中后,毡笠人没有急着落井下石。
而是,端坐在石凳上神之武之的捋起了长胡须。
等到温守从水里再浮出来,毡笠人发出怪异的声音:“这是我的地盘,没经过我的允许你敢鸠占鹊巢,还大言不惭叫我止步,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话虽然不好听,毡笠人语气却是带着戏谑的味道,似乎并未真动怒。
温守慢慢的朝着湖心亭边缘游去,却是招来毡笠人一阵剑刺,剑气飞来,根本无处落手。
他只能悻悻然的退回湖中,冒着骤雨游到湖边,然后走上木桥靠近湖心亭。
落汤鸡的他刚要迈步进入亭中,毡笠人对着他又是出剑,剑气如虹,逼得他退了出去。
明显的下马威。
温守恭恭敬敬的道歉:“兄台,我刚才冒失得罪了,还望你大人大量,多多包涵。”
毡笠人说:“跪下给爷爷磕三个响头,我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