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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搭电梯下楼,电梯停在二楼时,忽然有一个醉汉走进来,醉汉两颊深红,浑身酒气,一双眼牢牢盯着轿厢里的陈青梧,步履蹒跚地朝她靠过去。
“小妹妹,一个人啊?”
“两个。”站在轿厢另一侧的段靳成勾起陈青梧的后衣领,拎小鸡似的将她拎到自己的身后,然后,宣誓主权一般与醉汉对视。
陈青梧大气不敢喘,生怕醉汉还要找茬,但那醉汉见段靳成人高马大的,只是呷呷嘴,没有再说话。
之后,电梯继续往下,段靳成始终挡在陈青梧的面前,像座沉稳的山。
陈青梧忽然就明白了,他为什么执意要送她下来。
段靳成一路把陈青梧送出KTV,外面雨雾缭绕,冷风戚戚,段靳成穿得单薄,却并不急着折回去,他对陈青梧说:“KTV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女孩子最好不要一個人行动。”
陈青梧默默地看着他。
“看着我干什么?”
“看你真像我家长。”
“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女儿。”
他对她挥了下手,转身进去了。
陈青梧打开段靳成的伞,那是一把黑色的伞,其中一根伞骨看起来不太牢固,似乎快断了。
她这个念头刚闪过,一阵疾风吹来,“嘎达”一声,伞骨真就断在了她的眼前。
“……”
陈青梧回到家后,雨越下越大,看着完没有要停的迹象,她暗暗祈祷,希望早上段靳成下班的时候,雨真的能停。
可这雨很是叛逆,半夜停了没几分钟,就又下起来。
陈青梧被雨声惊醒后,怎么都睡不着了,她一直坐在窗前,看着雨幕,等天慢慢亮起来。
也不知道段靳成有没有淋到雨?会不会感冒?
这两个想法,让陈青梧整个周日,都心不在焉。
没想到,段靳成还真的感冒了。
周一上午,陈青梧就感觉他很反常,除了早上出操时喷嚏不断之外,他人也比平时更昏沉更好睡。
班主任侯老师也在反复朝他扔了几次粉笔头,提醒未果之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段靳成,你是不是在发烧?”
段靳成强打起精神,摇了摇头。
“脸都快烧成猪头了,还说不是!”侯老师的目光在班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陈青梧的身上,“陈青梧,你带他去医务室看一下。”
陈青梧是生活委员,班上但凡有同学不舒服,都是陈青梧带着去医务室的。
“好。”
陈青梧走到段靳成身边,轻声说:“走吧。”
段靳成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起身跟上了她。
医务室的裴医生都认识陈青梧了,见她又带着同学来看病,开玩笑道:“陈青梧,你隔三差五往我这里领人,是为了帮我完成kpi么。”
陈青梧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指指段靳成:“裴医生,他好像在发烧。”
“行,先来量个体温。”
裴医生把水银温度计用酒精消毒,走到段靳成面前,示意他张嘴:“啊!”
“啊!”
段靳成一张嘴,裴医生就被温度计塞进了他嘴里。
“等三分钟。”
“好。”
陈青梧盯着墙上的钟,一分一秒都数着,三分钟一到,立马对裴医生说:“裴医生,时间到了。”
裴医生自己也用手机计着时呢,她看了眼屏幕,一边走过去拔段靳成嘴里的温度计,一边对他说:“你们班这生活委员真用心啊,这都精确到分秒不差了。”
段靳侧眸看了陈青梧一眼,陈青梧像是被他眼里的光灼了一下,脸跟着烫起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也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