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过都能留痕,世间之事只要发生过,不管过去多久,必然会留有蛛丝马迹。王爷若是愿意带我入京,我必替王爷找出真相。”莫铄月又郑重行了大礼。
“呵,找出真相,带你入京?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借本王之势。”李蕴旼唇角微扬,带着淡淡的不屑,“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盘算。”
“是,是我更需要王爷相帮。不论是要摆脱黎府的人,还是查清此案,我只能跟着王爷入京,才能办到。”
莫铄月坦然看他,目光坚定,“但是,我所说的话亦非虚言。”
“黎侍郎好歹也朝中四品大员,你回黎府,还可嫁入高门,比起现在,只会更好。”
“或许是如此。只是若回黎府,我便不能带上莫远。总归是莫家爹娘的唯一血脉,不过还是个五岁孩童,我不忍留他一人在此。”
是实话,却不完整。
她要对付的不止是黎家,还有那个整整折磨了她三年的人。
久无人出声,莫铄月默默看了他一瞬,见他又看回了手中的书,斟酌了一番,还是道:“漓水县离京都甚是遥远,可在此处,容淑妃的传闻,还能耳闻一二,我猜,王爷是在下饵,伺机而动。”
“是吗?”
李蕴旼翻动着书页,漫不经心地出声。
“是,或可再大胆猜测,今夜,有行动。”
“何以见得。”
“前两日,打架斗殴的事突然多了不少,地牢中的人也多了不少。今日一路走来,却平静似寻常,谋划布局我不懂,但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李蕴旼没有回答,只是冷冷一笑,但笑中分明带着一丝赞同。
还算上道,不枉费他筹谋多日。
“起来吧。”
“是。”莫铄月站起来,不曾想,身体竟是不听使唤一般,趔趄不稳,眼前又是一黑,差点撞到茶几之际,李蕴旼手疾眼快扶住了她。
“抱歉,又撞到王爷了。”莫铄月面含歉意,许是虚弱,声音也少了几分中气。
因为跌倒的缘故,她的簪子脱落却不自知,如缎青丝散落下来,蜿蜒至胸前,显出少女独有的娴静柔美却又婀娜的体态。
他的喉结微动,却是冷脸强压下心底的那股躁动,抱起她,扔在榻上。
“能把自己饿到这样,你还真是出息。”
出口到话是不太好听,但是行为却是大相径庭。
莫铄月喝着客栈小二送来补气的药膳粥,感觉身上的气力顿时回来了不少,有一种难以言状的舒畅。
刀子嘴,豆腐心这一句,居然也能用在这个家伙身上,着实有些神奇。
只是这个家伙早已不在此处,看来今夜真有大动作,那她也得赶紧回去收拾行囊,照这形势,李蕴旼明日离开的概率极大。
昏暗潮湿的地牢中,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人,浓烈的血腥味盖过了长久以来的霉臭味。
“王爷,断气了。”
秦继探过路关的鼻息,禀道。
李蕴旼神色淡淡的,似乎并不觉得惊讶,“一并埋了吧。”
路关一死,线索断。但并非一无所获,引得背后之人露出马脚,这个结果,不算坏。
其实在路上动手,更为隐蔽。
却等不及他押往京都,直接让他暴毙于县衙地牢,说明路关必然知道当年的内情,也说明他背后之人深怕自己从路关身上查到蛛丝马迹。
看来自己的猜想不错,背后之人,权力不亚于他。
“王爷,我遵守约定推波助澜,替你成功纳了人,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能食言啊。”
何念娘懒懒地倚在门边,笑着看他。
李蕴旼微微皱起眉头,纳人一词……怎么听着这么的不正经。
与此同时,莫家小院。
莫铄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大意,竟是能让自己陷入如此困境。
回想起莫刘氏这几日有事没事地在她身边转悠,自己今日又是无故地晕倒两次。
这毒下的够阴险,够让人防不胜防。
“那婆娘说的还真是不错,这药起效慢,后劲倒是足!嘿嘿嘿……小宝贝别急,我马上就来!”
刘大索一脸猥琐,直接上手就要去解莫铄月的衣服。
莫铄月用力挡开,退至床头。
浑身瘫软,燥热难受,这种久远的熟悉感觉,让她感到屈辱至极。
曾经那个人就是用这法子逼她就范,在床上暴虐地折磨着她,她连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前世记忆蜂涌而至,莫铄月浑身止不住战栗,她硬生生地咬破唇,唇的刺痛和口中的腥甜,让自己稍微清醒过来。
然后,默默从枕下摸出短刀,藏在身后。
“嘿,爷就喜欢你这烈性,带劲!哈哈哈哈……一会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
刘大索一脸猥亵垂涎地搓着手,再次靠近。
莫铄月咬牙没有出声,比起说话,她现在更需要留存蛮力。
看准时机,她操起手边的枕头向刘大索砸过去,可到底男女力量悬殊,刘大索直接接住,脸上的淫邪更深:“哟,小娘子这般有情趣,等着,马上就来!”
说着,他就往前扑。
莫铄月目光一凛,匕首直直刺向刘大索!
谁知刘大索早有预备,侧身一闪,抢过她手中的刀,将她抵在床沿。
“像你这种烈性小娘子,我怎会不更加留心呢,不然怎会刺激,嘿嘿嘿……”
“你放开我!”
莫铄月抵死反抗,奈何她体力有限,那点力气对刘大索来说,几乎毫无作用。
屈辱惊惧遍布身的每一个角落,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面如死灰。
嘭!
房门被踢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黑尽的暮色里,那一抹白色似鬼魅更似神祇一般。
好事被打断,刘大索破口大骂:“他娘的!你谁啊!敢坏老子的……”
话音未落,一个人影闪过,刘大索被一脚踹飞,撞在墙上。
莫铄月还处在恐慌惊愕当中,她抱住自己的双膝,身瑟瑟发抖,面色惨白得如风中破残的白花。
感觉到有人靠近,她本能地往后缩,“别过来,别碰我……”
来人顿了一顿,解下披风,包裹住她,语声轻缓:“别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