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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姬姐姐心情不甚好,为何如此这般动怒,这两个婢女做错了何事呢?”
“你不知道,不须管了。”
“可是我还是很好奇呢!”
空谷的幽兰盛开,漫山的灿烂,花团锦簇,美得炫目。
其中有笑声,有精灵的歌颂,还有,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流连在花丛。
凤翎王站在水泉中央,静静的看着,海蓝色的眼瞳目光温柔,唇畔的弧度上扬,这画面如此美丽,如诗如画,此人在心中,一生难得。
“那又如何,她呆在凤翎王身边那么久了还不就是个祭司,说明她根本就没有得到凤翎王的欢心。”
“她不只是个祭司,可她如今却连位分,都比本宫更胜一筹,只要她愿意,她就比本宫更有资格,配得上东宫之位。”陵姬握住明凰公主的手:“明凰,你是不知道,君上对黎月,是不同的!我从未见过君上对女子那般呵护,他虽然没有公告天下他就喜欢这个人,可是我知道,那种宠爱,是不同于一个宠臣的,他心里,定然已经不只是将她当做一个祭司!”
“我虽然不是天宫的公主,可是也至少是个公主!若是她也可以,我也可以,而且我身后有我父君和天族,我也不会差!”
陵姬娘娘轻笑这个丫头还是年纪轻,少不更事:“你若是也有天宫的公主尊贵,倒是还说得过去,可是明凰,你毕竟不是太子的亲生妹妹,始终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位分,到了君上他面前,顶多,也算是个孙字辈!”
明凰公主庆幸,天族公主可不喜欢凤翎王,不然就又来了个身份更尊贵的人,她才不要:“凝夕姑姑才不喜欢凤翎王,她喜欢的是青丘的红狐狸,此事在天界都传开了!”
“好了,你不熟悉宫里的规矩,水迷宫的守护神受万民爱戴,你若是小打小闹在内廷也无伤大雅,但是千万别真的伤了人,否则即便是你的父君洞庭水君亲自现身说法,在君上那里也是讨不着便宜,知道吗?”
虽然明凰公主唤天族公主姑姑,但是其实这位小公主年纪其实与陵姬、明凰都相差不远,也是天君的老来子,是天族年纪最轻的小公主。
“知道了!”明凰公主嘟哝着:还不就是个妖族女君,走着瞧!
陵姬娘娘看着她,叹息地摇摇头,初生之犊不畏虎!
“对了,你方才说凝夕公主喜欢青丘的人?是谁有这样的福分能得到天族公主的青睐?”
明凰公主嗤笑:“此事说来就长了,凝夕谁不喜欢,偏偏喜欢了青丘唯一的一只九尾红狐狸,可真有趣!”
“青丘的九尾红狐狸……是那位以两万岁年纪飞升上仙,十万岁飞升上神的瑄戎上神?”
“就是他,那个人虽然年纪小小就升了上神,如今更是青丘五荒中的南荒赤帝,可是听说他脾气极差,凝夕姑姑去青丘游玩,路过不小心摘了他果园里一颗桃子,他就小气得要凝夕姑姑赔他五百年修为作为赔礼!”
陵姬诧异:“一颗桃子,要五百年修行?”
“是啊,你说他是不是特别的小气?他竟然说那桃子是他用了五百年才种出来的,树上一颗桃子就是五百年的仙果,凝夕姑姑若是不赔他,就要在果园里,给他种上五百棵的桃树抵债。”
“这位上神,果然是很特别。”
“不过此事也是凝夕姑姑先犯了浑,不问自取,赔个礼也是应该;只是她两万岁的年纪,能有什么修为,这不,还在瑄戎上神的桃林里给他当园艺差役呢!”
“还、还真的在那儿还债呢?”
“嗯…算一算,应该是十年前的事情吧,外人都还不太清楚。你不知道,天君请过仙君去跟瑄戎上神求过情,不过都被赶出来了,天君也不想莫名地得罪这位赤帝,就只能委屈委屈自己的小女儿了。不过我上次还在天宫见过凝夕姑姑,她说其实也不算得上什么苦差事,就是看看桃树,浇浇水,施点肥,空了就在桃林里和一群小狐狸打发时间,也是很清闲的。她还喜欢上这个抵债的苦差,觉得比在天宫好玩许多!”
陵姬娘娘苦笑:“索性后来还爱上了桃林的主人!”
“这可就是后话了,这位瑄戎上神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唯一的爱好就是打理自己的桃林,哪科树上少了个果子,他都能够记得清清楚楚!”
“赤帝十万岁便飞升上神,十五万岁就承了南荒的帝位,想必巴结他的人很多,他乐得躲清闲,干脆也大门不出,闭门种树。”
“不就是只红狐狸,真不知道凝夕为何就喜欢上那么无趣又小气的人!”
陵姬娘娘好笑地拍一下她的手:“说人家,你不也是,对君上一见倾心!”
“那怎么能一样呢,瑄戎上神虽说修为也是非常了得,是青丘赤帝,可是凤翎王就不同了,他是天地之子,通晓世间万灵之密宗;他可是上古诸神里最神秘的武神,我在书上看过很多他的战纪,他可是位大人物!”
“你这是凡间戏本挺多了吧!”
明凰公主忽然娇笑,面上嫣红:“你取笑我!”
……
昭河殿内,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缓缓从殿内走出来。
她的身后,一位黑衣侍臣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神色有些茫然。
“皇叶。”
皇叶被这声叫唤忽然像摁住了脊梁骨,一个哆嗦,僵硬的转过身:“君上,您怎么出来了?”
凤翎王一身湛蓝色的长衫,广袖拖地,眉眼冷凝。
“君上这是要出去吗?”
他站在殿门口,可是皇叶不知道他已经站在那里多久,是要出来,还是听见了他们的声音走到门口来的。皇叶方才与黎月的对话,想必君上听见了,可是他应该没有看见,黎儿跪在这里吧?
“本王正打算要去幽谷走走,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皇叶心里咕哝着应该没有,凤翎王的声音又唤他:“皇叶?”
“我…宫里的新年典礼差不多该散了,我正想着准备给各处司所拟份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