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沉吟半瞬:“这把弓的煞气、戾气太重,一时不慎就有可能被侵蚀心智。”“我原本想要留给孟瑶,帮她炼化掉其中的血煞之力。”“但如此以来,这把弓的威力又会大减,倒是有些可惜了。”顿了顿,他说道:“你想换倒也可以,就看你是否能拿出来什么让老夫心动的宝物了。”大长老眼色有几分趣味的看着少年,他自然也听到了几分消息。这小子既然敢提这茬,怕不是真有几分底气。杨君归一喜:“晚辈之前有几分机缘,身上也还有一些宝物。”首阳铜、混元秘银、紫阳玄铁......他取出了一块块可以铸就元兵的矿材,以及别的一些灵物。加在一起也足以匹配一把元兵的价格。得自两位登峰境强者的遗留,至此将消耗殆尽。“你小子倒是好大的运道。”大长老脸上闪过一丝讶色:“有了这些矿材,老夫倒是可以重新打造一把元兵。”以他的境界,倒也不会对这些宝物起什么贪心。杨君归道:“想必大长老也知道,晚辈走投无路之下冲进了蚀骨峡。好在侥幸未死,在里面几经磨难,拼命之下耗死了重伤垂死的血涯上人。得其和青云子前辈的遗留,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倒是有些可惜了。”大长老叹息一声:“青云子此人身为一介散修,能够走到山巅的高度,剑道天赋才情着实不低。”“其悟出的四时剑意更是颇为玄妙,不成想却是已然陨落。”“行,就与你小子交换这些矿材。”沉默了瞬息,他接过了那些矿材:“不过你小子也要注意,你本来就被煞气缠身,更容易被此弓的阴戾之气侵蚀心智,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要轻易动用这把元兵。”“是,晚辈谨记。”片刻之后,杨君归收回望向远方的目光,看向了手中的血陨蛟骨弓。这一路走来,无论是购买【霹雳子】、【遁光符】等各种保命之物,还是修行和疗伤的丹药都堪称花销巨大。走到此处那二十万块左右的灵石也是消耗殆尽。如今又换得了这把宝弓,两位登峰境强者遗留的资源彻底花费一空。但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性命安在。他握紧手中的血陨蛟骨弓,望向远处的穷山恶水之中,心里也多了几分底气。“先找个地方调养伤势。”不多时,杨君归寻到一个隐秘的山洞。这一次不着急拼命奔逃,他并没有选择吞噬阴鸠老人的血气。服下一枚疗伤丹药,血灵剑元在经脉气海之间流转,一点一点的恢复着所受的伤势。这次所受的伤势着实不小,即便是血灵剑元的奇异,也要花费不短的时间。就在他疗伤之时,而外界也有一道道消息从镇罪城流传出去,引起了一股不小的风暴。酒楼。茶馆。一处处武人汇聚之地,皆能够听到谈论之声。“你们是不知道那场厮杀有多么激烈,街道上遍布沟壑,足有丈许宽,贯穿多少房屋。院墙、楼房坍塌,大片的院子成为了废墟。”“唉,只能说不愧是顶尖宗门的弟子,年纪轻轻实力已经达到我们望尘莫及的地步。”“和他们相比,真是修行了一辈子都修行到狗身上去了。”旁边酒桌上坐着的一位大汉有些不服气道:“什么话?他们不过是仗着出身比较好罢了。老子同样也是气海境圆满,就不相信能比他们弱到哪里去?”见过那场厮杀的武者感叹道:“虽然是同样的境界,但他们杀之,怕是废不了多大的力气。”“我看他们估计都触及到了天山境。”“之前听闻有天山境的武者死在那杨君归手里,我还不太相信,觉得有夸大之言,或者使用了什么手段或者宝物。”“但现在我却丝毫不怀疑。”“依我看来,他们可以称之为我们青州年轻武者最强的几人了。”“哼,却也未必。”“现在说这话未免有些言之过早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坐着几位少年少女,出声的是一位剑眉星目的少年,眉宇间有着几分傲气。他冷哼一声,面色有几分不悦。他可是被誉为宗门近百年来天赋最高之人,有望带领宗门更进一步,自问会超越年轻一辈任何人。“就是,我们师兄可是身居【地煞宝体】,到时候绝不会弱于他们几个。”少年的同门师兄妹吹捧道。周边谈论的武者听闻【地煞宝体】稍稍有些侧目,这也是一种十分强大的体质。身居这种体质的人,不仅会肉身十分强大,炼出的灵力更是沉浊厚重。但紧接着他们就不以为意,上面那些人的体质哪一个比他差?像这种心高气傲的少年并不少见。关键是要有与之匹配的实力。他们一笑置之,继续谈论起来。“要我说,那杨君归才是真的凶悍,雷霄阁裴文辉、血煞魔宗尹厉狂、赤练宗方芷兰几人联手都败下阵来。”“你们是没见当日的场景。此子简直是如狂似魔,浑身遍布凶性邪戾之气,剑法施展起来更是强大绝伦。”“我听说之前有人称呼他为修罗剑,也有人小剑君,甚至还有人称呼他为剑魔的。”“依我看来,此人剑法着实厉害,称呼小剑君却不太匹配。”“说的对,那小子一身的煞气,哪里有剑君的风采。”“是的是的,不过剑魔的称呼也未免有些太大了。”“修罗剑称呼虽然不错,此子杀伐凶残,犹如嗜血修罗,但其还有一身的魔性。”“我觉得反倒不如叫【魔剑修罗】,最合适不过。”“对极对极。”“可惜后面的厮杀动静太大,未能够一窥此等盛景。”“诸位。”正谈论着,突然有人提及道:“我觉得魔剑修罗杨君归、罗刹女方芷兰、狂雷刀裴文辉、血煞鬼尹厉狂几人,当为我们青州年青一代的翘楚,你们没有异议吧?”这话题一提出来,又引的不少人争论起来。“哎,你怕不是忘了还有一人——宫元戚?”“宫元戚?你莫不是在说笑?”“那宫元戚只是与他们几个比差了一筹罢了,但比之其余人,难说有谁能够媲美。”“还有,别的不说,还有那玄阴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