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主意多!”鱼晚棠听他提起从前那些“恬不知耻”的想法,还得意洋洋,不由脸红地啐了他一口。
霍时渊看着她笑。
鱼晚棠从来都是“美而不自知”。
她真的很好。
她不是最美的,不是最聪明的,也不是最妖娆的,但是和她在一起,就是有一种难以用言语描述的安心。
那是一种无法取代的感觉。
霍时渊把她看得很紧,因为知道她身边“狂蜂浪蝶”,明里暗里,都盯着她。
他说的也是真心话。
——只要老子有足够多的时间缠着她,不给你们任何机会,你们就都是炮灰!
霍时渊觉得自己确实有资本得意,因为他成功抱得美人归了!
鱼晚棠道:“你有点正形。我想,江叔这件事,不是一日之功,你让人盯着点我家里那边的动静,我也和大嫂说一声,看看能不能小心翼翼地帮忙敲敲边鼓……”
“你这就把方姨娘给卖了?”
“不是卖,是希望她过得好。她对我很好很好……”
前世,方姨娘陪她走到了最后。
倘若是别人的事情,鱼晚棠或许会知道,要注意界限,千万不要越界,惹人厌弃。
但是方姨娘对她来说不是别人。
她是自己人,是半个母亲一般的存在。
那么遇到好的,鱼晚棠就想一股脑地往她怀里塞,“拿着,赶紧拿着!”
她知道方姨娘的骄傲和傲娇,她也知道,方姨娘在鱼家,过着相对平静的日子。
可是,她该有更好的日子,她该有一个良配,宠着她,爱着她。
“行,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霍时渊道。
不过他没有在家里待多久,就又去了神机营。
鱼晚棠之前都没有过问他在外面的事情,但是今日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忙了?”
是她魅力不够大了吗?
回都回来了,都已经告假了,就等明日再去不行吗?
这时候,如意轻声道:“世子妃,最近是要动了。”
“动?动什么?”
外面的事情,如意知道得比鱼晚棠还多。
虽然如意因为对于死去的父亲太过眷恋,所以拒绝认祖归宗,但是张翼对她着实不错,经常给她送东西,邀她出去吃饭,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
张翼也会把外面的事情给如意说。
这些,如意习惯了,也并不抗拒。
她也心疼张翼,只是没有任何人,能和她故去的父亲比较而已。
眼下这种像亲戚,像朋友一般的走动,如意就觉得很好。
鱼晚棠一听,就知道如意的消息来自于张翼。
“江蒙将军辞官之后,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将领领兵,所以去南蛮的事情就搁置了。”如意道,“但是南蛮皇帝狗急跳墙,现在给咱们皇上允诺了更多……”
“所以,皇上就又想发兵,去南疆分一杯羹了?”
“嗯。”如意点头。
“那让谁领兵?”
“还没定,但是听说,不管是谁领兵,皇上都想让神机营的人,去试试水。”
神机营是新组建不久的,还没有在战场上见真章的。
“神机营?”鱼晚棠皱眉。
那不是说,霍时渊也有可能,被卷进去?
不行!
如果要把霍时渊卷进去,鱼晚棠可就要阴谋论了。
是不是皇上又想暗戳戳地搞事情,借助南蛮,来削弱淮阳王府的力量?
因为霍时渊要去的话,不会不动用淮阳王府的人。
毕竟他还是淮阳王府的独苗,是淮阳王夫妇的眼珠子,不能出丝毫差错。
鱼晚棠只听了只言片语,就已经开始关心则乱,生出了许多阴谋论。
“奴婢也是担心,但是转念再想,世子也不是软柿子,他心里应该有数。”
“那也是。”
霍时渊的性格,吃软不吃硬。
谁要和他硬来,他就敢刚到底。
不过等晚上霍时渊回来的时候,鱼晚棠还是问了他这件事。
“你知道皇上想要神机营的人去南蛮吗?”
“知道。”霍时渊手中的筷子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道,“我会去。”
鱼晚棠愣住。
“什么?你要去?皇上派你去?”
鱼晚棠又气又急,几乎要拍案而起了。
“父王母妃才走,他就又打定主意要欺负你了?”鱼晚棠道,“那怎么行!你赶紧去给父王写信!”
让淮阳王回来闹啊!
之前别人让霍时渊上战场,淮阳王带着人上门,去把人家大门都给拆了,还放话说,要是再敢胡咧咧,他就不是拆门了,是去把他们家祖坟给烧了。
霍时渊却哑然失笑。
“找父王做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打不赢就哭着找爹娘。”
“找爹娘怎么了?”
鱼晚棠觉得,找爹娘不磕碜。
该找还得找。
皇上老奸巨猾,就怕霍时渊对他没有足够的防备,中了他的招。
“这是我和皇上主动请缨的。”霍时渊道。
鱼晚棠这次更震惊了,以至于半晌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声音。
她放下筷子,忍不住道:“这么大的事情,你还瞒着我?你想瞒着我到什么时候,到你出发的时候?”
看着她气得脸都红了,霍时渊连忙道:“你先别生气,听我说……”
“你有什么好狡辩的?你就瞒着我,把我当傻子,今日要不是如意提起这件事,我恐怕一直被你蒙在鼓里。”
虽然她明白,霍时渊可能是不想她担心。
但是不想她担心的话,就不该主动卷进这件事情之中啊!
“那你听我狡辩。”霍时渊把手搭在她手上,笑着道。
鱼晚棠恼怒地要把手抽回来,却抽不动。
“我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要带着你一起去。”霍时渊道,“你也不用把这件事想得那么严重,我们去,实际上可能不必动用一兵一卒。”
鱼晚棠睁大眼睛。
“什么意思?你打算去了之后,坐山观虎斗,坐享渔人之利?你带着我,这件事传出去,皇上能饶了你?”
这人也真是异想天开,谁打仗的时候,带着妻子?
“聪明,我就是这般想的。他们南蛮的烂摊子,我们为什么要去收拾?”
“那……也行吧,毕竟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只要霍时渊没事就好。
“我就不去了。”鱼晚棠道,“我在京城等你回来。”
没有危险,她就不去了,好像弄得她离不开男人一样。
霍时渊:“不行,你必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