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玲爱深觉这趟没白来,不说对于元翎管不管用吧,作为一个特别喜欢跳舞的人来说,突然发现几种完全不同,别有风采的舞蹈,那也是种喜悦。
“蔓蔓。”吴画等她洗完澡找过来:“那我们明天就起程回去了。”
胡蔓点了点头:“尽量多陪陪吴老爷吧,也不需要再像之前限制他这个那个的,让他想吃什么就吃点,能心情放松些,说不定还能多撑点日子。”
吴画眼睛红红的:“那武叔不回去,蔓香居怎么办?”
胡蔓想了想:“你等会,我去写封信。”
这信是给于书言的,大致意思就是让他接管,跟之前于鸳酒楼一样,分成管理,自己若有空会去一次,就算一次的账,自己在青唐县,交情不错也能信得过的,也就只有他了。
送走吴画他们的第二天,长陵也开始不安稳了,先是驻扎在城外的军营被袭,粮草被烧不少,因为正赶上军队训练,没能及时回营,造成不少损失。
但问题是,不是武战太疏忽,没有留足够人手,而是以前根本没发生过这种事,谁敢大胆的来袭击军营?不想要命了吗?可现在,偏偏就发生了。
武战看着一片狼藉的驻地,脸色阴沉,很明显,这是有人开始针对他了:“给本官查!哪方的土匪这么猖狂!”
除了要严加防守,重新布置补给,武战还得为这件事负责,毕竟这是他的管辖,出了事,是他的责任。
果然当天给皇上呈了折子,由苏离九进宫向皇上禀报,他则加紧追杀凶犯,第二天早朝,皇上还没问起此案,就开始有大臣参他了。
“城外驻军两万的人马,居然被区区几百人掀了老巢,臣觉得武大人严重失职,朝廷威严尽失,武大人已经不适合再担任都统一职,更不够能力掌管两万驻军!”
出列的这位大臣武战知道,是礼部侍郎曹禺,自己和他不算很熟,也更谈不上有什么过节,他此刻来参自己,当然可能是受了指使,也可能纯粹的谏言,但不妨碍武战记住了他,倒不是记仇,而是想看看他身后到底有没有人。
“臣也跟曹大人一样想法。”另一个也出列道:“武大人虽有战功,但那也是去年的事了,自从掌管两万驻军后,没有什么特别建树。”
皇上低头看着折子,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反正是没表态,武原自然也是要说话的:“臣倒不觉得,这种事从未发生过,谁也没想到有人有胆子敢闯军营,而当时武大人又正带军练兵,情有可原,最要紧的,还是查出到底是何人所为,平定反乱才是,而在长陵,最有这个能力的,也要属武大人莫属了。”
陆续有人出来站队,有为他辩驳的,有想推他下去的,武战默默的看着,最后惊奇的发现,为自己说话的那些人,除了平时与自己交好的几个,其他人居然都是三王爷党派的。
武战扭头看过去,元翎站在前排,神色淡然,等两方争论差不多了,皇上才放下奏折:“都闭嘴!”
底下立刻静悄悄的,皇上看过来:“武战,你有什么可说?”
“臣已经在尽力调查,从昨天受伤士兵口中和留下的一些蛛丝马迹,还有痕迹来看,基本可以确定,是东梁山上的一伙土匪,那伙匪徒一共八百多人,因东梁山一直易守难攻,朝廷多次围剿都未能成功,不知这次为什么他们这么胆大,居然敢公然来挑衅!”
皇上点了点头,似乎对他的办事效率还是满意的:“既然已经查出了眉目,那朕就把这件差事交给你,只要你能除掉这伙土匪,也算是将功补过,朕便不再追究你的失职。”
武战一行礼:“谢皇上!”
如此轻易就交代了过去,很多人开始交头接耳,觉得如此大事,皇上居然脾气都没发,看来是真倚重武战。
下了朝皇上果然让人去叫住武战,说有话要说,武战又返回了御书房,现在皇上单独叫他,连下人都会挥退,也只有在两个人的时候,他才敢露出不一样的神色:“这件事你放手去做,不必有压力。”
“皇上不必如此,臣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对于皇上的亲近,武战总是说不出的别扭,毕竟先入为主,他一直将他视为君,父子之情根本没有,他也不想去故作情深去换取什么。
“坐下说。”皇上也能理解他对自己的抵触,对他尽量多的耐心:“不过何时你在朝堂树敌这么多了?刚出了点事就落井下石?”
“恐怕不是树敌,而是挡了某些人的路而已。”武战道:“再多的,无凭无据,臣也不能说什么,但这次剿匪后,臣会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暗中兴风作浪!”
皇上点点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朕只是不太希望你卷入那些是非中。”
“谢皇上关心。”
皇上其实很想哪怕跟他吃个家常饭,但他作为一个刚犯了错的,自己非但没责罚,还与他吃饭,就太反常了,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实在是很多顾忌和避讳:“那好,你去忙吧!记得小心。”
武战退下后出宫,没想到元翎的轿撵还在宫门口停着,看见武战出来,李斯道:“武大人留步,我家王爷有话跟您说。”
一掀起帘子,元翎才出来:“附近有个茶楼,不介意赏个光吧?”
两人直接到茶楼雅间,伙计上了茶后退了下去,元翎穿着官服的样子稳重多了:“武战,看不出来,父皇对你还不是一般的器重。”
武战仔细看了看他,如果他要是知道自己是他的哥哥…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表情。
“皇上不过是想借这次机会除掉那伙土匪罢了,若是办不成,一样是要治罪的。”
“那是自然,可你不觉得,最奇怪的是这帮土匪好日子过腻了?来找不自在吗?”
“当然奇怪。”武战晃着杯子里的清茶:“所以才要查,而只有打下来,才能亲自问一问。”
“先是本王,再是你……”元翎一挑嘴角:“有意思,这本事,这心计,比起前太子来,可是有余的多。”
“那三王爷更应该趁早打算了。”武战提醒:“说不准什么时候被摆一道,就会像太子一样,再也不能翻身。”
元翎往后一仰:“既然咱们有共同的对手,何不考虑联手?”
武战轻笑一声,毫不客气道:“若是王爷能不再觊觎我的夫人,那下官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啧啧……”元翎一扯唇:“那你要祈祷你们两人关系一直这么如胶似漆,不要出任何问题了,不然本王不能保证能忍住不会趁虚而入。”
“下官不会给王爷这个机会的。”武战拿起官帽,将剩余的茶一饮而尽:“既然王爷没别的要事,下官告辞了。”
武战呼了口气,直接让人去请了苏离九,和武原三人一回府里就关在书房里不出来。
“你觉得他会和土匪勾结?”苏离九皱眉:“这应该不会吧?这是多冒险的事?虽说土匪能给他干点不好出面的事,但风险也是很大的。”
“这个也是我奇怪的。”武战奇怪道:“虽然他身份尊贵,但土匪毕竟是土匪,骨子里都是桀骜不驯的,凭什么会乖乖听他指挥?靠钱?还是其他?”
“这个只能你攻下东梁山才能有答案了。”苏离九刷的打开折扇:“但明显这个也很难,所以他们才敢这么胆大,作为在长陵都能存活这么久,规模这么大的土匪帮,也不是凭白给的。”
“再难也难不过跟南疆打吧?”武原道:“而且我总觉得,若这土匪帮身后有朝廷的权贵撑腰,那以前几次围剿不成,也未必就不是靠这个躲过的!”
武战赞成的点点头:“想要剿灭他们,无疑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但那些兄弟的命也不是白给的,咱们要讨论的就是怎么才能最小损失内,得到最大的收获!”
“这个还真难住本少了。”苏离九扇着扇子:“排兵布阵,这不是你的强项吗?”
武战去看武原,武原忙摆手:“我更不行了,我就是个书生,对打仗的事可一无所知,可能还不如我大嫂!”
武战灵光一闪,胡蔓他们原来故乡的东西,很多拿出来都比现在的要好很多,包括打仗,当时在边塞,她们设计救了被围困的官兵,也是胡蔓的主意!说不定真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武战打开门,叫来刚请来的家丁:“请夫人过来一趟!”
“这胡蔓才真的称得上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啊!”苏离九无不羡慕道:“这么一个百年难遇的女人,就砸到你头上了。”
武战颇为自豪道:“百年难遇?怕是得千年修行。”
“你还真不谦虚。”苏离九一撇嘴,不搭理他了,想想在座的几个,他呢…跟玉竹没半点进展,旁边这个愣小子更是了,人家喜欢他都不知道把握住,忍不住叹口气,别说是打仗了,连拿下个女人都这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