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稹脑子就是翁的一下,朱氏立刻爬起来:“儿啊,我才是你亲娘啊~!”
杨宝黛压根就不知道前院发生了什么,是准备去看望杨宝眉的,准备了些小孩子的衣物,随便在商量商量杨豆腐和贾珠。
她的私心也是想把爹娘都留在京城的,方面照顾。
谁知道过来二门就听着吵吵闹闹的声音,就看着朱氏和赵元稹撕扯的场景。
碧晴就翻白眼:“又来这招,除开给少爷告状,还知道什么?!还不如堂堂正正和奴婢打一架,谁拳头硬听谁的。”
赵元稹是彻底受够朱氏了,立马就道:“你是要逼死儿子是不是,好!”
场面一时失控起来。
就看着赵元稹朝着旁边荷花池去,指着不知深浅的池子道:“你要是在逼我纳妾,你就给我冥婚下来把,反正到时候儿子也没法拒绝!国丧期间逼着儿子纳妾!试问哪家大户敢这样做的!更何况岳父岳母才来呢!你就是这样让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在我赵家受苦受难的~!我是受够了!”
“元稹!”杨宝黛更是错愕,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穆昌平简直是看戏的眼神,反正赵元稹水性好得很,就问:“弟妹,你家是不是经常上演这一幕啊,太刺激了,真的,我现在才相信什么是根正苗红了,不然就老太太这个阵仗,可是养不出什么好儿子的。”
苟洱看着说风凉话的人,就上去劝:‘咱们都冷静下来行不行?老太太,这马上就要再开科举了,人家爹娘都是要儿子身边干干净净的,就是为了备考,你倒是——’
“传宗接代最大啊。”朱氏思想传统且愚昧,在他眼中什么都不如孙儿孙女开枝散叶的强势,反正现在赵元稹已经入仕|途了,科举什么的也不重要了啊:“儿啊,你快回来啊,你做什么呢,不就是纳妾吗,大不了我给你换一个,要不然等着你科举了再说!”
赵元稹翻过白玉栏杆:“娘,你要是在逼我纳妾,我就,我就死给你看!”
“杨宝黛,你还看热闹,你——”
“你在骂宝黛一句!我马上让你失去儿子!到时候我看谁给你养老!我先下去伺候我老爹算了!”
要对付不要脸的,就是要比他更加不要脸。
朱氏那是急了,她对儿子根本不了解,又有赵元淳溺水的事情在前面,惊恐的不行:“儿啊,不纳妾不纳妾了,好好,什么都好,你先上来好不好!你死了娘怎么办啊!”
赵元稹就道:“你发誓,不在提纳妾,在提这辈子赵家断子绝孙!”
朱氏瞪大了眸子。
赵元稹心一横:“那我去找爹了!”
这一幕太过精彩,以至于杨宝黛都忘记去说话了,穆昌平更是嘴巴都长大的能吞下个忌惮了,苟洱就在旁边捂着脸,真的想当做不认识这两人。
“好好,我发誓,不纳妾了不纳妾了!”朱氏立马点头,就把手伸过去:“来,娘拉你上来了。”
赵元稹深吸了口气,自己翻身,看着朱氏:“如今是国丧不说,马上就要重新开科举了,娘也不要给我惹事了。”
朱氏委屈巴巴看着儿子。
赵元稹抖了抖袖子,正要迈开步子,忽然脚底一划。
扑通一声,赵元稹脚底一划,直接坐到地上,好死不死踹到了朱氏。
紧跟着,水里就是一个大大的水花。
“娘!”
“老夫人!”
朱氏从水里探出头,气的大骂:“赵元稹,你居然敢谋害老娘!啊呸,刚刚那些话老娘都不认了!”
福祉院。
赵元稹被朱氏闹了一场,着实没功夫在哄他了,看着手背抓出了几道血痕迹,简直让他骂祖宗,李明见此就说:“小的去找穆太医要些金疮药来。”
赵元稹点点头,走进旁边的净房准备沐浴更衣。
里头热水已经放好了,赵元稹正在更衣,还想着政务上的事情,丝毫没有注意屏风外头慢慢走进了个人。
“谁!?”
赵元稹抓住放到腰带上的手,终于收回思绪,合上目光狠狠将人扯到面前,蹙眉:“哪里来的毛手猫脚的丫头!不知道我沐浴除开夫人谁都不能来?!”
檀香被赵元稹扯着手臂,忍不住眼泪就盈眶,:“少爷,奴婢是老夫人派来伺候您的,是夫人让奴婢先从伺候少爷洗漱吃食开始的。”
她可是最好的扬州瘦马,拿去给人做贵妾都绰绰有余,怎么甘心去做小厨房毫无出头之日的小洗碗奴婢,她对自己面貌有信心,只要是个男人都逃过不她的五指山,此刻看着赵元稹,她也忍不住红了脸颊,怎么年轻的解元,她可是要好日子了。
听闻杨宝黛这位主母可是个农女出生,也就仗着几分姿色在府邸张牙舞爪为非作歹的,杨宝黛都能骗的真心,那她也是手到擒来,檀香想着,露出柔弱可怜模样:“少爷您瞧瞧,夫人安排奴家给少爷做羹汤,这手都粗糙了,奴家自打记事来,可没怎么被人对待过,少爷可要为奴家做主啊!”
她抿着嘴笑的弧度恰到好处,带着几分主动魅惑的意思。
试问哪个男人经得起这种尤物的诱惑?
檀香看着赵元稹沉默的看着她,已经将手慢慢拿了出来,手指在他的心口上划着圆圈:“少爷,奴家只想好好的跟着您的身边,只要能够日日都看着您就知足了,老夫人也是这样说的,可夫人偏偏不依不饶的,还把奴家的贴|身丫头丢到后院浆洗去了,请少爷为奴家做主啊·····”
抬手轻轻解开赵元稹的腰带,檀香依附的要把脸蛋贴上去,心中已经露出得逞的笑容。朱氏被她迷糊的团团转,她已然知道杨宝黛还是个不好生养的,所以只要她争气,就算是平妻亦或者主母都能搏一把而来的。
只要能够生下儿子,这个府邸就是她最大了!凭借她的本事难不成还不能笼络住一个男人了?
“你想想这样吧?”赵元稹一把将人勾到自己怀中,两根指头抬起她的下巴,淡淡的说:“你可知道不久前也有个丫头想要给我献身的,她的下场我想你会很敢兴趣。”
这是什么意思?
檀香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随即以为赵元稹就好这一口,主动攀附他的脖颈,声音娇滴滴:“少爷别吓奴家啊,奴家一会都听少爷的,只求少爷温柔两份,好不好?”
赵元稹淡淡笑,凝视檀香。
不得不说,朱氏选的这个通房小妾扬州瘦马,模样却是顶尖,可是这脑子可不大好。
他慢条斯理的给她形容起来:“我啊亲自命令人把她扒光了,叫来了整个府邸的人围观,亲自拿着鞭子打在她的身上,那个惨叫可比你这个声音都有冲击力呢,再然后啊,你知道女子的肌肤都是滑溜溜的,那丫头是个戏子出身的,不必你查到哪里去,脸上肉就掉下来了·····”
“少爷,奴家胆小。”檀香以为赵元稹糊她的,笑容又明艳了两份:“难不成少爷是害怕夫人了?”
男人都害怕被说怕妻子的,只要这话一出——
赵元稹却是点点头:“我是挺怕的。”
他看着不怕死的檀香挑起她下巴的手忽而用力:“你是我娘弄来的,还是兰桂丹弄来的。”
“奴家是老夫人亲自看上的!”檀香被死亡的气息包裹起来,“奴家根本不认识什么兰桂丹。”
认不认识已经不重要了。
敢在他头上卖弄,就已经是个死了。
他看了檀香许久,看她哀求的目光,将她丢到地板上:“滚出去,夫人让你呆在小厨房就给我安生的劈柴烧火,不然······”这人要杀容易的人,可朱氏怕是又得闹起来,眼瞅着可是会试科举了,他还真的空出点时间读书。
檀香使劲磕头:“谢谢少爷,奴婢明白了!”
“以后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人没什么耐心,有也不是给你们这些人,明白了吗?
檀香哆嗦的点头,连滚带爬出了净房,只感觉劫后余生。
赵元稹沐浴更衣后,出来对着李同吩咐:“去查查那个跟来的丫头,若是兰桂芳放进了的眼线,直接杀了”
李同点点头:“为何不把这个人给?”她做了个杀的手势。
“不慌,杀这种人也得名正言顺的好。”赵元稹摆摆手。
杨宝黛搞定朱氏出来,也是捏着汗巾子擦汗,碧晴就道:“这老夫人也真是,明日京城还不知道如何说咱们家的热闹了,倒时候扣上个不孝的罪名,被对家抓猪把柄,不能会试科举了,我看这个老夫人抱着谁去哭!”
杨宝黛听了也是暗道:若再来几次,元稹没错也成了错了。
微风拂过,树叶吱吱呀呀的响了起来,杨宝黛收回目光,就看苟洱站住前面树下等着她,看着她就迎面走来过去:“宝黛,那日是我的错,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杨宝黛朝后退了两步,简直是被苟洱整怕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上次我会去,也是因为碧晴求我,你若要衔草结环,就报答她吧。”
“给你造成困扰了,其实我也想通了,是我自己太死心眼了,糖葫芦虽然好,可总归是第一次的味道太过让人留恋,而且又在没有遇到那个糖葫芦罢了。”苟洱用糖葫芦打了比方起来:“以后我不会在,总之,我是赵元稹的兄弟,你有什么事情随时都能来找我帮忙。”
苟洱又道:“对了,赵元稹已经同意初一十五到你身边跟着了,还有啊,他在外面跟什么莺莺燕燕的都是逢场作戏,他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你千万不要为着那些流言蜚语的——”
说真的,外头的这些流言蜚语还真的没有传到杨宝黛的耳中。
杨宝黛只是知道张阁老有个独女叫做张贵儿,年岁才双六,给赵元稹做妹妹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