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瓷忽然含着泪笑了,摸到他的手,轻轻抚摸他的指尖,“疼吗?”
“疼算什么?”简时初毫无章法的吻她,唇与唇之间,沾染了些湿濡,有他的冷汗,也有她的泪。
“简时初……”叶清瓷纠结的闭上眼睛。
原来终究是喜欢他的。
看到他自虐般的惩罚自己,心中的不舍与心痛,清清楚楚的告诉她……她,终究是喜欢他的。
在许多女人眼中,简时初代表着权利、财富、地位。
做了简时初的女人,就可以拥有一切,可以在云城高高在上,呼风唤雨。
可对她来说,简时初曾是她最讨厌的那种男人。
霸道、狂妄、自我,她在简时初身上,看不到一丝的优点。
可是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么无厘头的东西。
她看简时初从头到脚都不顺眼,可就因为他对她好,愿意舍命护她,她就一头扎了进去,无法控制的喜欢上了。
这种喜欢,无关金钱、无关地位,无关一切,只因为他对她有一颗拳拳的赤子之心。
她生来没爹娘,除了简时初,没人这样无私的爱过她。
她就这样,在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时候,一头陷了进去。
他对叶景之做下那种事,她气的发疯。
她说要和他分手,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他。
可看他伤害自己,一颗心却不可遏制的疼了。
她不想看到大哥难过受伤,可也看不得简时初难过受伤。
十指连心,她伤过手指,知道伤了十指有多痛。
这个男人,拿起水晶摆件,高高举起,重重砸下。
他不但对别人心狠,对自己也这样心狠。
“叶清瓷……”他闭着眼睛,冰凉的唇在她身上游走,模糊不清的呢喃:“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简时初……”叶清瓷轻轻推开他,“以后不许再对我大哥那样了……”
简时初愣了一下,回过神来,骤然狂喜,“你不走了?”
“你还没答应我!”叶清瓷没有回答他,“我要听你亲口说,以后不许对我大哥那样了,你要像我一样尊敬他!”
“是不是我答应你,你就不走了?”简时初灼灼的目光盯着他。
叶清瓷的目光扫过他青肿的手指,又狠狠心悸了下,咬住唇,点了点头,“你答应我,我就不走了!”
“好,我答应你!”之所以对叶景之那样狠绝,是因为两人身体交缠的那一幕,让他嫉妒的发狂,失去了理智。
叶景之和叶清瓷之间,有他不曾参与的十几年的感情。
当初叶清瓷留在他身边,就是为了保护叶景之。
看到两人衣衫凌乱的紧紧抱在一起,简时初没法不怀疑,叶清瓷留在他身边只是被逼无奈,权益之计,一旦逮到机会,她就会离开他,回到叶景之的身边。
现在他知道了,不管叶景之待叶清瓷怎样好,他们两个都是不可能的。
既然叶景之对他没有任何威胁,他愿意像叶清瓷那样对待叶景之。
她想要的,他都替她拿到,她想守护的,他代她守护。
他妥协了。
叶清瓷知道,像简时初这样的男人,向另一个人低头妥协,是多难的事情。
她抓住简时初的手,轻轻摩挲他青肿的指尖,“你怎么这么傻?”
“我希望你忘记,”简时初紧紧抱住她,“伤过你的,我还你,忘记那些不愉快,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此刻的他,埋头在他颈窝,脆弱的像个孩子。
外人面前的简七爷,嚣张狂傲,唯我独尊,这样的他,怕是只有她一人能看到。
虽然叶景之的事,让她心里像是拧了个疙瘩,从上到下,从内到外都不舒服,可她还是勉强应了一声,“好!”
事情已经发生了,无可挽回。
她拼死拼活的闹,闹到最后,也不过是她和简时初一起痛苦,大哥心里也不会好过半分。
如今能做的,只有回去之后,好好安抚大哥,让他尽量忘记那些屈辱。
“我会为你大哥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像是察觉到她在想什么,他把脸颊埋在她颈窝,呢喃说:“等你大哥双腿好了,你就忘记这件事,好不好?”
“……好。”叶家不是贫穷人家,能找的医生,竭尽全力都找过了。
叶清瓷对简时初的话,并不抱任何希望。
但这是他的一片心意,她不忍拂逆,只能应着。
“瓷瓷……”他叫了她一声,忽然从床上坐起身,探头从床头桌下的抽屉里,扯出一叠厚厚的资料。
叶清瓷看了一眼,心中五味杂陈……是那份法文写的协议,她的“卖身契”。
简时初将协议扔在地下,随手抓过床头桌上的酒精瓶。
拧开盖子洒上酒精,又拿过打火机,按了一下,将燃着蓝色火焰的打火机,扔在洒上酒精的协议上。
“腾”的一声,火花四溅,协议顿时烧了起来。
叶清瓷盯着被烧掉的协议,眸光复杂,许久没有做声。
“瓷瓷……”他自她身后揽着她,脸颊埋在她颈窝,轻轻吻她,“欠你的,我都还了,忘记我曾对你做过的事,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想抹杀过去那些不愉快,和她有个美好愉快的开始。
“都还了吗?”叶清瓷回眸看他,“你还做过很多很多欺负我的事情,就这么简单就还了,那不是太便宜你?”
“那你说怎么办?”简时初抬眼看她,“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照办!”
叶清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叹息,“何必呢?你伤我的,还了我,那我欠你的,要怎么还?”
用身体帮她挡住滚烫的海鲜汤、为了保护她,落进千针万刺的仙人掌丛里、汽车撞过来时,毫不犹豫的将最大的生机留给她,将她护在怀中,自己面对最大的危险……
所有这些,她铭刻于心,她要怎么还呢?
“那是我应该做的,”简时初轻轻吻她,“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还算什么男人?”
“嗯,”叶清瓷目光落在他白皙修长的颈上,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那你就让我咬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