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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峦城很利落地翻墙出去,接着就听见拐杖声和脚步声进了院子。
布奶奶进院后,拄着拐杖看了一圈,又看了看门窗,没发现什么异样,眯着一双阴鸷的眼睛看着墙边,她给了那么多时间给那两个年轻后生,难道他们没来?
还以为那两个年轻人胆子很大,结果竟然不敢来。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周峦城是侦察能力和反侦察能力有多强,就算来过,也不可能留下一点痕迹的。
周峦城现在已经能串联起关于裴糯的所有事情。
准备回去和盛承安碰个面,接下来就是赶紧揭穿布奶奶的真面目。
回到派出所,盛承安正哄着裴糯吃鸡蛋,看见周峦城回来,只是看了他一眼:“早上我听说外面死了一个人,还想着是你出事了呢,最后一想,你这么厉害,要是在这么个小镇子上翻船,可就有些丢人了。”
周峦城笑了笑,过去在另一张床上坐下,看着裴糯小口小口地吃着鸡蛋,因为不喜欢吃鸡蛋黄,噘嘴不高兴着。
“从哪儿来的鸡蛋?”
盛承安给裴糯喂了一口水,用下巴点了点外面:“一早上不知道那个陈铁柱在忙什么,也没人管我们,我就自己去厨房煮了鸡蛋,总不能饿着。”
“你呢,你有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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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峦城把发现的尸体,还有去李父家,和在布奶奶家的发现都跟盛承安说了一遍。
盛承安在听到布奶奶家那些东西时,卧槽了一声:“所以我们猜对了,这个老巫婆就是用这些东西吓一个小姑娘?”
周峦城点头:“是这样的,只是我们现在不知道她这么做的动机。”
盛承安还想说话,垂眸就见裴糯小脸绷着,嘴唇紧紧抿着,眼中满是惊恐,显然听懂了他们刚才的对话,突然有些懊悔起来,他们怎么就当着裴糯的面讨论这些事情。
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小糯现在不要害怕了,有我和峦城哥哥在,没有人会欺负你,也没人敢欺负你。以前欺负你的人,我们帮你报仇,好不好?”
裴糯扭头看着盛承安,眼中恐惧慢慢退散,有些亮晶晶的。
盛承安笑着又揉了揉她的脑袋:“乖,听话,把这个鸡蛋也吃了,蛋黄也要吃。”
裴糯刚亮起来的小脸,又暗了下去,努努嘴不开心地张嘴,很小口地吃着鸡蛋。
周峦城在一旁看着,可以明显感觉到,裴糯比之前初见时,已经进步很大,如果之前像个两三岁的幼童,现在应该有七八岁的智商了。
盛承安看着裴糯吃完鸡蛋,才想起来:“对了,我还煮了两个红薯,你要不要吃?”
周峦城现在是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摆摆手:“不吃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
周峦城看了眼裴糯,也不打算瞒着她:“我们在这里时间不多,必须在未来两天内解决了这件事,然后赶紧回京市,所以,我想这样做……”
两人在屋里小声讨论着,直到院子里响起了摩托车声。
周峦城起身过去开门,就见陈铁柱骑着摩托车风风火火地回来,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在看见他时,突然变得激动起来,顾不上熄火就跑了下来:“周同志,你可真是神了,县上的同志过来后,对附近都进行了搜查,还在草丛里找到了一个刀片。”
说完又是懊悔:“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刚才上面同志将我好一顿说,说我不知道保护现场,现场被踩踏严重,根本收集不到有用信息。”
周峦城看着懊恼的陈铁柱,还是安慰了两句:“以后没事多看看这方面的书籍,经验慢慢积累起来。”
陈铁柱还是情绪很低:“我们这里主要也没发生过凶杀案,至少我来派出所后就没发生过这样的案子。”
自言自语又说了很多,多是为自己没能处理好今天的事情而开脱的话。
周峦城也就不安慰了,陈铁柱不是专业出身,只是后来工作表现突出,被推荐到派出所工作,平时也是处理一些鸡毛蒜皮,邻里之间纠纷矛盾的小事。
也从来没想过要去提升自己,因为满足现状,所以出了事情后,不会找自己的原因,只是会抱怨而已。
陈铁柱唠叨完,拍了拍脑袋:“反正现在案子归县上管,也没我什么事情了,不过要说凶手是我们镇子上的,我还真不相信。不说别的,就我们镇子上的这些人,我还是非常了解的,邻里之间会有纠纷,但是动手打架都很少,更不要说这么大的事情了。”
“凶手肯定不会是我们镇子上的人。”
周峦城看着语气笃定的陈铁柱:“那你觉得凶手会是谁?”
陈铁柱又摸了摸下巴,像是很认真思考了一番:“很有可能是和他同行的人,两人路上或许发生了什么口角,对方怀恨在心,所以动手杀人。”
周峦城皱了皱眉头:“破案,讲究的是证据,而不是在这里天马行空地乱猜,毫无根据。”
陈铁柱尴尬的张了张嘴,也不敢再乱说话。
周峦城沉默了下:“你能给我讲讲布奶奶的身世吗?她还有什么家人?”
陈铁柱惊讶:“布奶奶怎么了?难道你这次来我们这里办案,是和布奶奶有关?”
周峦城已经看出陈铁柱是个没有心机,难听点说就是没有什么头脑的人,还有那么一点自以为是。
但唯一的好处就是,对工作还算认真负责,虽然没有什么上进心。
“是,所以我需要布奶奶这边非常详实的信息。”
陈铁柱很痛快:“没问题,走,进屋说,就是布奶奶是犯了什么事吗?”
两人进屋,陈铁柱倒了一茶缸凉白开,咕咚咕咚灌进去后,才说道:“布奶奶一辈子没有结婚,也没有家人,更没有儿女,也没人知道她多大岁数了,有人说她有一百多岁,反正我小时候看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对了,布奶奶以前在大户人家里做过丫鬟,算是苦出身,所以政府对她很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