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再也等不到她的回应
“雨墨、雨墨……”莫凌川的喉咙滚动着，发出小兽一般的悲鸣。
可是，任凭他再难过，却没有那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冲他道：“师兄，你怎么了？”
民警似乎觉得莫凌川在里面太久了，于是抬手扣了扣门：“莫先生，您没事吧？”
没人回答，民警不由旋转了门把手。
可是，他才刚刚进去，就见着莫凌川抱着那条红色的裙子起了身，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带她回家。”
“莫先生，这不太符合规范……”民警道。
“她其实很怕黑，我带她回去，陪着她。”莫凌川又兀自呢喃了一句，然后，抱着怀里的裙子，小心翼翼的模样，好似抱着什么稀世珍宝。
民警见他此刻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正，莫凌川是死者家属，认领走了死者的东西，应该不算违规吧！只是回头再补一个签字手续好了！
莫凌川抱着裙子，来到他的车旁，他先是拉开副驾驶门，将裙子放在了副驾驶座上。
然后，弯身替裙子系好了安全带。
“雨墨，以前的时候，我都没有给你系过安全带，对不起，以后，我都会帮你系好的。”莫凌川低声地道：“我改可以吗？你以后别给我玩捉迷藏了！”
他说完，小心翼翼地关好副驾驶门，这才拉开了驾驶座，坐了上去。
“雨墨，我们回家。”他转头冲裙子说了一句，发动了车。
一路上，莫凌川开得很平稳，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都会转头冲副驾驶座上的红裙子说，虽然，它从来不会回应他。
回到了他们的家，莫凌川又将裙子抱出来，道：“雨墨，我们回家了。”
他将它放在了主卧，低头嗅了嗅裙子的味道。
海腥味儿弥漫而来，不是他熟悉的幽香，令他蹙了蹙眉。
想到什么，他又起身道：“雨墨，你等我一下，我去把你的东西搬回来！以后，你就回来住，不要住那个房子了！”
说着，他低头吻了吻裙子，拿了钥匙快步出去。
不多时，莫凌川到了陶雨墨租的公寓，将她的东西全部打包带走，还找房东退了钥匙。
做完了这些，他回到他们的婚房，将她的东西一件一件按照记忆里摆好。
于是，浴室之中，又有了一对卡通小猪。
他的眸底涌起满意，唇角扬起笑容：“雨墨，我现在帮你洗澡……”
说着，他将裙子抱进来，放在淋浴下面，打开花洒。
水流冲下，打湿了裙子，他又用陶雨墨常用的沐浴露将裙子洗了个遍，最后，拿吹风机吹干。
“干了，就不会感冒了。”他说着，将裙子抱回主卧，自己也躺了下来。
鼻端，又有令他安稳的熟悉气息，恍惚里，怀里的裙子仿佛也长出了血肉。
莫凌川低下头，想找到唇瓣去亲吻，可是，找了许久，怀里的温软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是一条碎了的裙子。
“雨墨——”他终于忍不住，一遍一遍地叫她的名字，房间里，都是回音。
可是，没有人回答。
眼泪再次落下，他从不知道，身为男儿，竟然也有哭得如此撕心裂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