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沐琛,就算我和颜熠有缘无分,容家也不会归咎于颜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御沐琛忽的仰头大笑不止,“容清纾,看来,你心中还是有御颜熠一席之地的。其实,我可以帮你一把,让你继续留在御颜熠身边。”
藿蓝见容清纾就要病急乱投医,连忙将容清纾拉了回来,“主子,琛王为人阴险狡诈,我们别上了他的当。”
御沐琛冷嗤一声,“本王喜得一子,心里畅快。帮你和御颜熠一把,就当做日行一善。至于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了。”
“聂斓居然生了个男孩。”
那这可是古御帝的第一个皇孙。
只怕,御沐琛的地位,也要跟着水涨船高了。
御沐琛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容清纾,你对本王下药又如何,本王还不是照样后继有人了。”
容清纾给了御沐琛一个白眼,“你不是说,要帮我和颜熠的么?”
听一听又不吃亏,反正,去不去做,是她自己的事。
御沐琛似乎是乍逢喜事,对容清纾的态度,也出奇的友善,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御颜熠不是普通的平头百姓,无论是休妻,还是和离,都要经过满朝文武大臣的商讨决议。”
容清纾突然间豁然开朗,“好像是这么回事,若是朝中大臣反对,尤其是那些谏官不肯点头,颜熠即便想和离,也绝非易事。”
这时,御棠华突然冲了过来,将容清纾拉到自己身边,“清纾,你别听他胡说,朝中的那些大臣,都是一群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家伙,他们怎么可能出手帮你。”
“我当是谁这么没大没小,原来是御棠华这个黄毛丫头。以前,你看着本王还唯唯诺诺,连大气都不敢出。如今,到了谱城,倒是不将本王放在眼里了,一再挑衅本王的权威。”
自从御棠华见识过御沐琛的贪生怕死后,便一点也瞧不上他,对他更没有任何的畏惧了,“就算我被废除了公主身份,可我还是父皇的女儿,我背后有太子哥哥、王兄、母后、任家。”
御沐琛气得青筋暴起,容清纾屡屡触犯他的权威,也就罢了。
现在,连御棠华都敢对他如此不敬,“御棠华,你怕是忘了,因为行医一事,父皇责令在普世寺清修,反省己过。”
“没有父皇的召令,你却私自离开普世寺,前往谱城抛头露面。如此重罪,你就等着回京后被父皇严惩吧。”
御沐琛这种雕虫小技的威胁,容清纾真的不放在眼里。
只是,容清纾还是担心御棠华心有顾虑,“此次谱城大疫,百姓丧生者不计其数。棠华不顾性命之危,日夜奋战,只为挽救百姓的性命。”
“经此一事,百姓无不传唱棠华的贤德之名。皇上向来爱民如子,又岂会违背民意,处置棠华?”
这番话,容清纾不止是说给御沐琛听,更是说给御棠华听的。
有容清纾在一旁帮忙,御棠华也是底气十足,“清纾说的对,父皇不会不顾民意的。况且,我已经做了想做的事,即便父皇要处置我,我也绝不会皱半下眉。”
从小,古御帝和太傅便教导她,作为一朝公主,应当端庄贤良,为天下人所称道。
所以,公主这一层身份,对御棠华而言,即是荣耀,又是枷锁。要被那些条条框框的礼仪规矩所约束。就像笼中的金丝雀一样,一生不得自由。但是,这并不是她能选择的。
如今,她已然放弃公主的身份,她又为何还要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御沐琛气得指着御棠华的手指都在发抖,“御棠华,你不听本王的劝告,成日里和容清纾厮混,日后就算侥幸嫁出去,也要成为下堂妇……”
玄穹被容清纾迷晕,刚醒过来,还有些昏昏沉沉,走路时也有些下盘不稳。
只是,说话声却是气势十足,“太子殿下说,你们若要争执,还请移步别处。”
御棠华和容清纾尴尬地对视一眼,“清纾,太子哥哥最近性情古怪,谁也不敢招惹他,我们还是先走吧。”
容清纾自然也不敢再引得御颜熠不快,连连点头应道“好,我们这就离开。”
“太子殿下请琛王殿下进去一下。”
容清纾刚要离去,又停住了脚步。
御颜熠为何要单独请御沐琛进去?
玄穹特意挡在容清纾面前,好似是担心,容清纾再闯进去一样,“容姑娘还不离开?”
御棠华望了望冷煞的玄穹,拉了拉容清纾的衣袖,“清纾,我们先离开吧。”
容清纾刚被御颜熠赶出来,此时,自然是进不去的,也只能对御棠华点头,“好。”
御沐琛昂首阔步地进入御颜熠的房间。
一进去,便自顾自地坐在圆桌上,“哟,太子殿下还这么客气,居然还准备了绿豆汤给我解暑。”
御沐琛端起绿豆汤,正要一饮而尽时,御颜熠冷不防来了一句,“这是容清纾的。”
御沐琛吓得,赶紧把瓷碗扔下。
就御颜熠和容清纾如今这关系,御颜熠还给容清纾准备绿豆汤,说不准就在里面下了剧毒,准备杀妻。
他若是还去喝,岂不是上赶着找死。
御颜熠淡淡扫了御沐琛一眼,双手交叠,坐在御沐琛对面,“玄寂,将绿豆汤送给容清纾,看着她喝完。”
御沐琛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御颜熠,你还真是个狠人。容清纾不敢喝这毒药,离开了还派人送过去,逼着人家喝完。”
御颜熠修长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在桌上敲了敲,“本宫让你办的事,都办好了?”
“虽然容清纾还没有明言,说要离开京城。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那是迟早的事。”御沐琛双眸微眯,眼底忽的涌上一股逼视,“所以,你何时将常越交给我。”
霍乱一事,御沐琛被常越坑了,吃了大亏,差点丢了性命。他后来才知道,他的舅舅钱绪,也是被常越残忍杀害。
他与常越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将常越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愤。可御颜熠出兵讨伐常越之时,偏偏留下了钱家军,常越也落到了御颜熠手中。
这倒罢了,谁知,御颜熠居然好吃好喝地养着常越,一直没对常越动手。
御颜熠只消一眼,御沐琛的逼视便瞬间散去,“等容清纾平安归京后,本宫自然会将常越交由你处置。”
御沐琛更是冷笑不止,“御颜熠,你装什么装,都是要一刀两断的人,还在意她的生死作甚?”
“本宫只是不想,让容清纾死得那么便宜。”
御沐琛给了御颜熠一个白眼,“行,容清纾回京的途中,我帮你盯着,不会让她出意外。不过,你现在就得将常越交给我。”
他还等着,在万千将士面前斩杀常越,以此立威,挽回他以前丢失的形象。
御颜熠淡淡一笑,“你去提人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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