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颜熠前脚一走,容清纾便要摘下几乎将她脖子压断的凤冠。
可苏嬷嬷吓得,赶紧抓住了容清纾的手,“我的好姑娘,这凤冠可千万不能自己摘下。再撑一小会,等太子殿下敬完酒,回来后帮你摘下,不然就不吉利。”
“啊?还有这种讲究吗?”容清纾心疼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可我的脖子,真的好酸好酸,都快要断了。”
藿蓝一边翻着一本小册子,一边向容清纾念道:“主子,凤冠要太子殿下摘下的寓意是,妾之长发为君留,长发受肤于父母,此生与君生死不离。如果主子实在受不了了,那我们去催催太子殿下?”
“别,我还不想让人看笑话。”
她这个新嫁娘,成亲当晚,这么着急地去催御颜熠。那明天,整个京城的人都要笑话她了。
整个房间,都是一群没有成家的丫鬟侍女,也就苏嬷嬷一个过来人。
因此,她说起荤话,也是信手捏来,“姑娘是不想让人看笑话,还是想着接下来要圆房,觉得害羞了。”
苏嬷嬷提到这事,脑袋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容清纾,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和御颜熠成亲了。
也就意味着,她今晚就要和他圆房。
可是,容清纾一想到这事,心里就慌了。
她现在还记得,当初和宫襄宸在驿馆碰上御沐琛和聂斓行房,那惨烈的阵仗。
更是记得,容千衡和云柒珑成婚后,云柒珑是真的足足三天没下床。
容清纾不禁瑟缩了一下,“苏嬷嬷,我能不圆房么?”
她是真的怂了。
苏嬷嬷一边说,一边将那些东西摆在容清纾面前,“姑娘说什么胡话,哪有成亲不圆房的。”
“趁太子殿下还没过来,姑娘再看看,夫人送的那些压箱底的宝贝。再好好理解理解夫妻之道,然后融会贯通。”
容清纾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藿蓝,“藿蓝,你去告诉颜熠,说我不舒服,已经睡下了,让他别过来了。”
御颜熠干嘛要把交杯酒换成水,若是她醉过去了,不就不用想这么多了。
苏嬷嬷突然板起一张脸,“新婚当晚,将新郎拒之门外,以后还过不过日子了。姑娘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吗?”
藿蓝被苏嬷嬷那么一训,哪里还有胆量待下去,“主子,我肚子不舒服,先出去一下。”
诉琴和其他的丫鬟,也各自找了借口溜之大吉。
苏嬷嬷用硬的没起到作用,态度立即软了下来,“老奴知道,姑娘是因为害怕,才说了傻话。可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姑娘和太子殿下迟早是要圆房的。挨过这头一遭,以后就没事了。”
“可是……”
“姑娘想想,太子殿下对姑娘怎么好,从来不让姑娘受委屈。姑娘总不能在新婚之夜,委屈了太子殿下吧。”
容清纾咬了咬牙,今晚,她只能豁出去了,“嗯,那好吧。”
苏嬷嬷这才露出欣慰满意的大笑,“这才对嘛。”
容清纾说话时,都不敢看苏嬷嬷的眼睛,“苏嬷嬷,你先将这……这些……收起来。”
若是御颜熠进来,看到床上的那些压箱底,还不得笑话死她。
那她以后在御颜熠面前,岂不是都抬不起头来了。
容清纾已经点头,苏嬷嬷也十分配合,立即将那些东西都收回箱子,“好,姑娘这么听话懂事,老奴都依着姑娘的。”
没过多久,便听到门外传来藿蓝的声音,“姑娘、苏嬷嬷,太子殿下来院子了。”
容清纾的心,突然咯噔一跳。
怎么这么快?
不是有很多宾客吗?
苏嬷嬷郑重地拍了拍容清纾的肩膀,“姑娘,老奴就先出去了。”
容清纾犹豫片刻后,才缓缓地点头,“……好。”
此时此刻,屋内只剩下容清纾一人。
容清纾埋着头,听着自己略带紊乱的气息,心跳地更加快了。
不大一会工夫,便听到了一阵阵徐缓中带着轻快的脚步声。
容清纾埋着头,只看到远处的金线祥云靴,渐渐的向自己逼近。
那颗怦怦直跳的心,更是几乎要跳出来了。
“凤冠虽然华贵精致,却实在不轻,带了一天了,还不嫌累?”
“啊?”容清纾心中,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御颜熠究竟说了些什么,她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御颜熠看着犯迷糊的容清纾,不由得轻笑,“傻姑娘,我问你,怎么没取下凤冠?”
御颜熠一说,容清纾这才察觉,凤冠还戴在自己头上。
正想伸手去揉脖子,又缩了回去,“苏嬷嬷说,凤冠要你取下才行,不然不吉利。”
御颜熠一边心疼地帮容清纾取凤冠,一边打趣道:“你何时如此听话了?”
和御颜熠说这话,容清纾心底的不安,也不自觉地散去了,“能讨一个好彩头,受点罪也没关系。”
御颜熠含着一抹无奈的笑意,再望向手中的那顶凤冠时,一脸的嫌弃,“早知道,会让你这么受罪,便不要这顶凤冠了。”
“这毕竟是太后娘娘的心意。”
御颜熠这才将凤冠放在桌上的托盘里,“那就不扔了。”
容清纾见御颜熠放下凤冠后,便开始脱外袍,心里又不争气地慌乱了,“那个,你要不要先去沐浴啊。”
“敬完酒后,身上有些酒气,怕你不喜欢,便沐浴后才过来。”御颜熠说话间,宽衣的的动作不停。
御颜熠这么一说,容清纾确实没闻到御颜熠身上的酒味,反而闻到一些淡淡的皂荚味道,“那你怎么这么快?是不是没洗干净,要不然,你再去去一趟?”
管他呢,能拖一会是一会。
御颜熠闻言,愣了愣神,突然间,似乎反应过来什么,“嗯,你说的对。”
容清纾正要舒一口气时,冷不防被御颜熠抄手抱起,“为夫这就带你过去。”
容清纾慌得差点咬到舌头,“我是让你过去,没说我要去陪你一起。”
御颜熠蹭了蹭怀抱中容清纾的额头,“容清纾,夫妻之间,应当甘苦与共。以后,我们都要一起沐浴,知道吗?”
“不……”容清纾正要说什么,但整个人都已经没入温热的汤池中,“咳咳咳……”因为呛了好几口水,那些话,全都被咽下了。
在水中扑棱了好几下,好歹露出了脑袋。
容清纾趁此机会,猛吸了一口气。
将将缓过来的容清纾,正要将一腔怒气发泄在御颜熠身上时,却被御颜熠堵住了嘴巴。
容清纾的双手,想要挣扎推拒,御颜熠似乎早有预料,一只手穿过容清纾柔软纤细的腰肢。
将容清纾的双手扣在身后,一只手勾开容清纾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