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陶唐山顶的寒风凛冽刺骨。太皓与仲延并肩而立,他们的目光远眺,仿佛能穿透那重重迷雾,直达千里之外的太乙山。他们心中都充满了焦虑与期待,他们知道,此刻的等待,关乎着伯鼓的生死。在等待的时间里,太皓从仲延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那日,屠毒墨闯上陶唐山,挑战伯鼓。不幸的是,老二仲延与老三季殳恰巧不在山上。屠毒墨竟然趁机使用阴招,将伯鼓打成重伤。说到此处,仲延的双拳紧握,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与悔恨:“如果那日我与三弟都在山上,定会让屠毒墨有来无回!”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化作力量,为伯鼓讨回公道。太皓的眉头紧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那个屠毒墨,现在何处?”仲延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愤怒:“我已派遣徒孙们四处打探他的行踪。昨日终于得到消息,屠毒墨出现在了沂川城。那城离此并不遥远,但江湖上的规矩束缚了我,我不能因私仇而去找他。毕竟,他当初是以‘比武’为名上山,这理由在江湖上是被认可的。我若以‘报仇’为由去找他,便违背了江湖道义。”太皓冷冷一笑,他的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屠毒墨身为北方少数民族的子民,竟敢跟随夭福吉谋反。朝廷平叛之后,我本以为这贼子已死,没想到他竟敢再次踏入中原,肆意妄为。若不对他严惩,岂不是助长了江湖上的歪风邪气?”仲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如果我大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仲延定不会放过屠毒墨那个贼子。”他的眼中闪烁着怒火,仿佛要将屠毒墨生吞活剥了一般。太皓轻轻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这个屠毒墨,究竟为何会突然找上伯鼓大侠比武呢?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深仇大恨?”仲延叹了口气,声音中透露出一些无奈与沉痛:“其实,我大哥与屠毒墨的恩怨,还要追溯到四十多年前。那时,我大哥爱上了一个来自北方的女子,他们两个情投意合,私定终身。然而,我大哥并不知道,屠毒墨也在追求那名女子。当屠毒墨得知我大哥与那女子的事情后,他找到我大哥,要求与他比武,决定谁能赢得那名女子的芳心。那名女子也不愿让两人为她争斗,便提出了这个比武的条件。最终,我大哥战胜了屠毒墨,赢得了那名女子的心。但自此以后,屠毒墨便一直怀恨在心,多次找上门来挑衅,只是都被我大哥化解了。没想到,这次他竟然会趁我不在山上的时候,对我大哥下此毒手。”太皓微微点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深邃与思索:“那名女子,如今应该也已步入了花甲之年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与怀念,仿佛在回忆着那些遥远的往事。仲延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只跟了我大哥五年,然后便悄然离开了。她没有去找屠毒墨,也没有再与我大哥联系。因此,屠毒墨一直坚信是我大哥杀害了她,所以他每隔几年便会找上门来挑衅。但这一次,他的目的并不单纯。”“哦?他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太皓的眉头微皱,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与好奇。仲延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他是为了夺去一本秘籍。”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凝重与深沉,仿佛那本秘籍背后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与力量。“什么秘籍?”太皓的声音中不禁透露出一丝惊讶与好奇。仲延一字一顿地说道:“那本秘籍的名字叫《醉猫捕鼠》。”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敬畏与尊重,仿佛那本秘籍是武林中的至高宝典一般。闻听《醉猫捕鼠》秘籍之名,太皓之心犹如被寒铁触及,轻轻一颤。那“醉猫捕鼠”的秘籍,他早在吐蕃时便有缘得之,自此便如影随形,不曾离身。就在数日之前,他才慎重地将之与《狸猫拜神》秘籍一同藏于师父元始天尊的墓碑之下,以天地为炉,墓碑为锁,守护着两本秘籍。然而,仲延之言却如惊雷贯耳,他言屠毒墨意在向伯鼓索取《醉猫捕鼠》的秘籍。太皓思绪如乱麻,难道世间竟有两本同名的秘籍?一本已在自己手中,另一本却又牵扯出这许多纷争。太皓的眉头微皱,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伯鼓是从哪里得到《醉猫捕鼠》的秘籍的呢?”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仲延,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脸上找到答案。仲延轻轻叹了口气,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困惑:“我大哥他其实并没有得到《醉猫捕鼠》的秘籍。他只是在前些年结识了一些狂影门的弟子。狂影门,你应该听说过吧?”太皓微微点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回忆:“多年前,我确实与狂影门的弟子交过手。他们的武功路数独特,让我印象深刻。”仲延继续说道:“几名狂影门的弟子,将手抄的秘籍给了我大哥。我大哥在得到这些秘籍后,便整理其中的内容,编创了一套新的掌法秘籍,名叫《擒鼠掌法》。屠毒墨误以为我大哥得到了《醉猫捕鼠》的秘籍,并且还加以创新练成了武功,所以他才一直对我大哥念念不忘,想要夺取那本秘籍。”太皓听后默然无语,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原来这一切都是误会和猜测。太皓道:“屠毒墨为了夺取所谓的《醉猫捕鼠》秘籍,竟然对伯鼓下如此重的手,真是丧心病狂。”仲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深沉与无奈:“屠毒墨是这江湖上的恶名昭彰之徒,多年来一直在挑战中原武林的底线,他的存在,确实让江湖不得安宁。他的野心和贪婪,使得无数武林同道深受其害。”太皓的眉头紧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那伯鼓大侠编创的《擒鼠掌法》,有被屠毒墨夺走吗?”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仲延,似乎在寻找着答案的线索。仲延叹了口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痛:“据我大哥说,他在与屠毒墨比武时,《擒鼠掌法》的秘籍被屠毒墨抢去了一半,而剩下的一半则在激战中被他撕碎了。这本秘籍对我大哥来说意义非凡,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令人痛心。”太皓听后默然无语,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怎么也想不到,伯鼓的秘籍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江湖上竟然会有如此离奇之事,屠毒墨的行径实在是令人发指。此等邪恶之徒,我定要亲自去会一会他。”仲延点点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坚定:“只要我大哥能够平安无事,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屠毒墨找出来。他对我大哥的伤害,我绝不容忍!”太皓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冷意:“屠毒墨这个恶徒,他不仅曾经打伤了我的师父,而且在平河城还犯下了更加令人发指的罪行。他的所作所为,我早已想找他算账了。如今,既然他又对伯鼓大侠下了毒手,这笔账,我更要找他好好清算一番!”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与屠毒墨决战的场景。三日之后,夕阳如血,池炜终于回到陶唐山。他步履虽快,却带着几分疲惫。从太乙山上求来的珍贵药材,他小心翼翼地护在怀中,仿佛那是承载着希望的火种。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只有池炜自己回来了,那些与他同行的师兄弟并未随他归来。他将那些药材郑重地交给了田山,每一株都经过精心挑选,毫无差错。田山接过药材,目光如炬,仔细检查着每一株药的质地和色泽。确认无误后,他点了点头,对仲延吩咐道:“准备药壶和干柴,我要亲自为伯鼓大侠煎药。”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对师祖的深深敬意。在一旁的季殳,眉头微皱,向池炜问道:“为何只有你自己回来了?跟你一同去的师兄弟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和疑惑。池炜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们找到药王时,他原本并不愿意为我们抓药。这些药材都极为珍贵,他轻易不肯放手。但是,当他得知这药方是田貌神医之子田山所开,又是为了救治伯鼓师祖时,他才改变了态度。他不仅分文不收,还提出要让其他师兄弟留下,与他一同去采药。他说那里的药材极为稀有,需要花费时间去寻找。师兄弟们为了得到这些药材,只能答应留下,半年后才能回来。”季殳听后默然片刻,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半年时间而已,无妨。只要能把这些药材带来,救我大哥的命,比什么都重要。”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师祖的深厚情感和对生命的珍视。药王将那些汉子留下,表面上说是要他们帮忙采药,但实际上却另有隐情。身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药王,他拥有着无数稀奇古怪的药材,这些药材的效用如何,能否治疗各种疾病,这些都是需要经过验证的。而验证的方法,就是亲口尝一尝。然而,药王自己肯定不会轻易去尝试这些未知的药效,于是他便会找一些身强力壮的汉子来试药。这些汉子不仅身体素质过硬,而且对药王忠诚无比,愿意为他的研究献身。试药的过程当然充满了风险,有时候甚至可以说是生死攸关。运气不好的汉子,在尝试某些剧毒药材时,可能会当即一命呜呼。这种可能性虽然不高,但却始终存在。季殳闻听池炜提出留下协助采药之后,心中自然明白这不过是让他们充当药王的试药工具罢了。但季殳思忖,为了挽救伯鼓的生命,即便是牺牲几个弟子,又算得了什么呢?倘若没有这样的牺牲,池炜又怎能顺利取得那些珍稀的药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