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林蜜感觉有些不太可思议,毕竟这种事情无凭无据,或许是因为云舒晚的要求她找人,再加上白天遇到了这么个危险的事,所以才做恶梦了吧。
林蜜深呼了口气,看了一眼窗户,此时的窗户是关着的,窗帘飘动的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但是那个梦里真实的一切,真实的阴风,还有那断断续续的话语,却始终回响在她的脑海里。那个人满身的血,黑沉的皮肤,狰狞的面孔,渴望得救的哀呼,无一不在说明他需要救,需要她救。
也是在向她求救。可他是谁!如今在哪?
想到这里林蜜深呼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以后,躺在床上继续睡觉了,可是翻来覆去始终是睡不着,因为云舒晚说需要找的人在盛天集团。
那个人会是谁?现在应该还活着,如果死了,云舒晚还要她找什么。但她很好奇起来,云舒晚和那个人人到底什么关系,为何非得找到他。
次日清早,林蜜下楼后就已经看见了颜君泽的车停在路边。
她走过去时沈彦下车替她开门,等候她上了车才转到驾驶室启动车子。
帝王一般的男人坐在奢华高端的沙发上,如同雕琢一般的五官令人屏息。就在林蜜望他一眼时,颜君泽冰冷的薄唇里只是对前头的沈彦道,“开车。”
林蜜讶然,从颜君泽的神绪里感觉到阴冷气息,这种气氛她再熟悉不过,也领教过。
今日他这是又怎么了?以为他温柔了,看来温柔不过只是片刻,说寒就寒,寒得让她又开始害怕了。
林蜜想问一句,“你怎么了?”可是觉得不问好。
车里安静异常难受,颜君泽从她坐上车后就一直板着脸,不说话也不看她一眼,直到车停了,他才冷冷道,“下车。”
下了车,林蜜感觉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可以大口呼吸。
可是,不对啊,怎么来了梅溪公寓,不去公司上班么?
林蜜回眸正想问一句已经下车的男人,但颜君泽二话不说,扛起林蜜就走,上电梯以及开房也不曾放下来。“放我下来!”林蜜抗议的轻喊。扛着她的男人丝毫不为所动,一直到房里将她丢到了床上。林蜜立即想坐起来,被男人突然又变暴躁的性格不安起来,可颜君泽附身过来,将她压的满怀。璀璨的紫色水晶灯下,男人的目光如同野兽一般的危险深邃。
林蜜有些害怕,声音弱弱,“颜君泽,你怎么了?”
颜君泽的目光已经慢慢变得漆黑如同墨潭,一股狩猎的光泽缓缓弥漫开来。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暗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昨夜送她回家后,他直接去找了文莉,让文莉把发生事情的经过说一遍。
在颜君泽的面前,文莉什么也不隐瞒,甚至把那匪徒质问林蜜的话都说了出来。这让颜君泽十分怀疑林蜜和那凶徒认识,甚至一度在心里怀疑她身份的意念又冒了出来。
就像那日在花语林餐厅薛芷月怀疑林蜜接触颜君泽是带有目的的性质一样。颜君泽此时也是这般怀疑她了。
昨夜里,颜君泽猜想了很多可能,她是另外一个女人,整容成了唐蜜的脸来靠近她,收集了唐蜜的一些信息来误导她,甚至连后背上的疤痕也是做的假,就是让他相信她有可能是唐蜜而去亲近她。
她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唐蜜,那不过是因为她本来就不是唐蜜,有些唐蜜的事情并不完清楚,也好为自己虚假的唐蜜找个借口。
那日在街道上让他看见了她,也可能都是有意而为之的。
虽然猜想出她这么多,可颜君泽还是不知道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接近他又是为什么!动机是什么!
此时,他只想逼问出她。
林蜜俨然再次被他的神色恐惧到了,张口慢吞吞的道,“颜君泽,你又在怀疑我了?”
她的柔弱让他心里升起一抹悸动,声音暗哑的几近性感:“我给过你机会了!林蜜,你自己坦白吧。”
他撑着手俯视着她,他的鼻尖甚至可以轻微的嗅到她身上自然芬芳的气息,这气息早就在他心里疑惑过,和四年前回来的唐蜜,和那个时候相处在一起感觉到的气息不太一样。
她说她是林蜜,不是唐蜜,当然也就让他认为有可能真的是另外一个人。但眼前的这另外一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和那样的凶徒认识。
她林蜜到底是个什么人?!
“为什么接近我?让我遇上你都是你的计划特意安排的吧,你对我有什么目的,对不对?!”
“你说吧,说出来我听听。”
林蜜嗤笑,将头侧向一边看向窗户透过来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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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平民区靠河边一处平房里。
一身黑色风衣的男人在收拾自己的几件衣服,刚将包背上,屋外传来脚步声。
男人下意识的警惕起来,细听脚步声分析有五个人。
这黑风大衣的男人正是袭了文莉中远古玩店铺的人。因为开了枪慌张而想尽快逃离这个城市。
这人名字叫吴雄,今年三十五岁。
此时屋外的脚步声停了,显然屋外的人站在了外面,吴雄的猜测是对的,来者确实不善,他警惕也是对的。
“出来吧,吴雄。”屋外传进来男人的声音,吴雄听出来了是谁。
腹部因为被符天羽踢了一脚,此时还痛只是他忍得住。
按摸了一把自己的腹部,吴雄抖了抖精神放下背包开门出去。
门外院里站着五个年龄不等的男人,但差不多都只有二十多岁,只有刚才开口喊吴雄的那个人年纪稍微大一点,看似和吴雄的年纪差不多。
吴雄直视着那个人,凉薄的黑眸,不闪不避,冷冷一笑,“怎么,想窝里反?”
那个人扬着脑袋,猖狂的说道:“吴雄,这是你的错,谁让你差点坏了事,玉爷说了,你暴露在外,警察很快就会找上你的麻烦,要么你从此不再出现在庆泽城,要么……”
那个人冷笑一声话没说下去,可吴雄知道是什么意思,要么他就是死。
“无情!”吴雄面无表情的冲那个人嗤了声,唇边勾起一抹目中无人的冷笑,“我可是为玉爷做了不少事,玉爷真会杀了我?!再说,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没死,还偏偏让我遇上了,要是她当场认出我来,那我当场就会死!”
那个男人黑眸锐利扫在吴雄的脸上,冷笑,“玉爷的事谁插得了手,怪只怪你出现了,还偏偏差点杀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可是不能碰的,不管以前你和她有什么仇恨,现在玉爷需要她,而你差点坏了事。”
玉爷的做事,吴雄心里十分清楚,让玉爷不爽了的人,怕是没几个活着。
眼下,吴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出现很显然已经证明玉爷动怒了。
吴雄如鹰隼般的冷眸凝着面前的人,冷冷一笑,“你也不过只是玉爷的一条狗,早晚也会轮到你的!”
那人顿时勃然大怒,大手一挥冲他身后小弟吼道:“给我废了他!”
果然,他们今日不会放了自己。
那四个小弟朝吴雄奔来,与此同时吴雄掏出裤腰带插着的的刀子,明晃晃的刀刃在阳光的照耀下很是刺眼。
原本朝吴雄奔来的四人都急忙停下身子,一个个或警惕或恐惧的望着他。
吴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这帮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如果他没有刀子的话,他们一个个勇猛的和绿巨人似的,现在看到刀子,一个个成缩头乌龟了。
那个人气的在后面大喊:“你们怕什么啊?你们还真信他敢捅你们啊!”
吴雄嘴角一翘,朝那人勾勾手,阴阳怪气的嘲讽道:“猫哥,既然你觉得我没这个胆量,你就自己过来试试呗。”
唰的一下,那人脸色便难看起来。现在的猫哥可谓是骑虎难下,他已经被吴雄架上去了,如果他不过来,必然就会被小弟轻视瞧不起,而他又缺乏过来的胆量。
僵持足足一分多钟,猫哥才咬着牙走上前来。这还真有些出乎吴雄意料,他还真没有想到他猫哥居然还有这个胆量。
走到吴雄面前,猫哥眼睛死死的瞪着他:“吴雄,我就不相信你真敢捅我!伤了我,你就不怕玉爷更不会放过你了。”
吴雄冷冷一笑,没有丝毫停顿直接提起刀子就朝他胸口捅去。猫哥吓的脸色煞白,赶紧往后面倒退,一不留神的,还摔了个狗吃屎,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吴雄哈哈一笑,挥舞着刀子俯视向他。
在小弟的搀扶下,猫哥才勉强站稳身子。他惊魂未定的骂道:“吴雄,你特么的就是个疯子,居然真敢捅我。”
吴雄冷声一笑,故作无所谓的道:“猫哥,听说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嘛?我家里什么情况你也知道,早晚我活的也不舒服,所以死亡对我来说没什么恐惧的。尤其是在临死之前能拉着你垫背,那我可就真赚大发了啊!”
一听这话,猫哥吓得冷汗涔涔,不停地说着疯子疯子。稍微缓过神来,猫哥这才正色的说了句,“今日我就是替玉爷来告诉你,你要是还停留在庆泽市让警察抓了,在牢里玉爷都能杀死你。”
丢下这么句话,猫哥和那四个小弟转身就走。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吴雄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重重的松了口气。其实他哪敢真的捅他啊,要知道捅了他,他吴雄就真的连庆泽市都出不去了,会死无葬身之地。
猫哥虽然拳脚功夫不如他,可是得玉爷的另眼看待,也是因为猫哥是玉爷远方亲戚。
原本吴雄以为这件事情玉爷放过他了,他可以悄然离开庆泽市,可惜后来他没这个机会知道,这场风波远没有这么简单,甚至越演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