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去拉苏皖的手,被闪躲开了,面色顿时阴冷,竟然让她也下不来台。
“来人,大小姐在外面受了刺激,神志有些不清楚,请回房里。”
苏皖往后退了两步,真的有家丁犹豫之后在柳如眉的示意下上来抓自己,被她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另外两个相视了一眼狠下心上前去抓,被苏皖一个侧踢一个旋踢,都踢飞了出去。
顿时看的尚书府上下一头冷汗,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彪悍了。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中年男子低沉的声音传来,夹着风声走近了一个男人,脸型刚毅果断,五官英朗英俊,浑身十分威严有气势。
此人正是尚书苏南捷,才进了府就看到一个眼熟的女孩身影,一人踢翻三个家丁的场面。
等看到回头时的那张小脸,紧皱的眉头皱的更紧,“皖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没受伤吧?”
苏皖回头看到该叫一声父亲的人,陈默不语,他的话带着关心,可眼底未见半分,心中冷笑,看来原主还真是不讨喜。
“老爷可回来了,皖儿从回来对谁都是这冷淡的态度,外面又冷,我想着让人带她先回房休息,谁知道,她就对下人动了手。”
苏皖听了柳如眉的话,讽刺的看向她,“母亲和妹妹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女儿没了清白,如果不能在人前证明我的清白,不就等于逼我去死么?”
苏南捷面色微冷,厉色看了眼柳如眉,她平日都识大体,怎么今日会如此处理这件事,不知道要维护尚书府的颜面么?他为什么没报官只让家里人低调的出去找,不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哪个大家闺秀是夜不归宿的,更何况全府上下都知道你是被劫匪劫去的,你说保住了清白,鬼才信!”柳凤娇被扇了一巴掌,脸肿的火辣辣的疼,眼下更是见不得她有半分好。
柳如眉眼底划过恶毒,没制止柳凤娇的话。
“姑父,你看她给我打的,如果不是心虚,我不过说两句就挨了这么重的打,姑父你要给我做主!”
苏南捷没想到这个从回来就软糯糯的女儿怎么忽然转了这么彪悍的性子,皱着眉头看她,“真是你打的?”
“她该打,如果这话传出了尚书府,恐怕就不是挨打了,得罪了宸王,恐怕还会要了她的命!”
苏皖淡定的抬出萧墨辰,满意的看着众人震惊的神色。
“胡说什么,这件事又和宸王有什么关系?”柳凤娇听到宸王两个字舌头都打结,谁敢得罪宸王啊。
苏南捷神色忽然凝重起来,认真道,“皖儿,到底怎么回事?”
“我被劫匪劫持后遇到了回京的宸王派人救下,那时宸王受伤,女儿为了救治去了宸王府,今日一早才被宸王派人送回来。”苏皖说着停顿下,戏谑的看向柳凤娇,“柳姑娘口口声声说我夜不归宿,被人玷污了清白,请问,你是在污蔑宸王?”
柳凤娇腿肚子一下软了,怎么会这样!
苏南捷面色沉着,当年她身子弱御医都说活不过十五,才让她跟着隐士的老神医走,神医说有办法保住她的性命。想来她也的确能跟着神医学了真的本事了,所以对她说医治了宸王应该是真的。
“既然这样是再好不过了,若是谁再敢提起劫匪的事情,重则三十大板赶出尚书府!”苏南捷庆幸这次的事情能大而化小的解决,立刻下了死命令。至于与宸王的渊源,还是以后不要有什么牵连的好。
转头又对苏皖说道,“你也受惊了,回去好好歇着吧。”闹得尚书府上下不安宁,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父亲,这次劫匪劫持女儿十分奇怪,车夫被杀了,可却让一同在马车上的丫鬟香儿逃了,女儿还要找香儿问些话。”
苏皖心知柳如眉害她,但匪徒已死,没有证据,眼下就只有香儿了,那个丫鬟说不定是被柳如眉收买了的。
府中上下都知道她被劫持了,肯定是香儿回来说的,柳如眉的目的果然阴狠,不但要她的命,死后也让她的名声被糟践。
苏南捷紧绷着神色,若是以前他直接就驳了回去,但看着女儿坚定的神色,轻微点了下头。
柳如眉身子微微一晃,被身后的丫鬟扶住。
“那个报信的丫鬟在哪,将她带到前堂。”苏南捷说着,往前堂方向走,在院子里解决家事实在不妥。
柳如眉赶紧冲身边丫鬟吩咐,“念秋,你去把香儿寻来。”
“还是让父亲派人去吧,万一香儿已经出了什么事,母亲也好避嫌。”苏皖施施然说道,精致的小脸上带着笑意,一派坦然的模样。
“妹妹你说什么呢,母亲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避嫌!”苏瑾水汪汪的眼睛满是不可思议和愤愤不平。
苏皖娇俏的站在那,对苏瑾视而不见,只望着苏南捷,她的父亲。
苏南捷默然了下,让随从去找人了,心里也觉得这个女儿的确有些不一样了。
在大堂等了一炷香的功夫,随从才慌慌张张的回来,没见带着别人,手中呈上一封信。
“人呢?”苏南捷面色阴沉,去了半天怎么人都带不回来!
随从赶紧道,“已经死了,身边放着这封的书信。”
苏南捷接过信看完,猛地拍在身边案几上,“混蛋,竟然敢勾结劫匪劫持我的女儿,自我了断都便宜了她!”
苏皖秀眉蹙起,这么快就死了?柳如眉什么时候下的手?
“父亲,您说一个丫鬟是得了什么好处才敢勾结劫匪劫持尚书府的大小姐?她真的是自我了断么?”
苏南捷陈默半晌,面色凝重的看她,“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为父会去查,你回房休息吧。”
苏皖知道苏南捷的性子,尚书府的面子比她这个女儿的命重要的多,他肯定不想大动干戈将这件事闹得众人皆知。
“那女儿就下去了,对了如今我房里的香儿死了,之前看院子里的粗使丫鬟暮词不错,不如就赏给女儿吧。”
苏南捷见她退了一步,随口就答应了丫鬟的事,柳如眉再想说什么也没了机会。
苏瑾一直在边上看着,手里绞着帕子,垂眸中阴沉沉的看不到颜色。
苏皖回了她的竹苑,暮词就被立刻送了来。
“奴婢暮词,见过小姐。”模样清秀周正,身子端正,虽为粗使丫鬟却比一般的贴身丫鬟都有气质。一双眼微微敛着,有着不符合年龄的稳重。
苏皖记忆中是有这个丫鬟的,印象中是个勤快恭谨的丫鬟。如今一下子提了等级,面上也没见窃喜,是个能沉住气的,相处好了,日后也可成她的帮手。
“管家应该和你说了,今日起你就是我房里的人了,等过几日再挑两个合心意的,你就先辛苦些。”
暮词颔首,“奴婢谢小姐提携,不会觉得辛苦,小姐有事尽管吩咐奴婢。”
苏皖满意的点了点头,让她下去了。
尚书府的浣林院,柳如眉的房中,念秋跪在柳如眉身前,“夫人,这件事是奴婢没有办好,请夫人责罚。”
柳如眉摆手让她起来,“你跟我这么多年,办事稳妥,这次宸王横来也怪不得你,等以后有机会的罢,这次就算那小贱人命大。”
念秋神色紧了紧,“奴婢总觉得大小姐回来之后不同了,对夫人似乎很不满,就连对小姐也不亲近了,还有,她今日打了刘姑娘和府中家丁,好像还会些功夫。”
“派人盯着竹苑,我到要看看她能在府里翻出什么浪花来。”柳如眉阴沉道,哪里还有在人前端庄的主母风范。
苏皖在竹苑闭门不出的过了两日清闲日子,这两日夜里总会梦到一个谪仙一般的人物,原主心心念念的师父。
在梦里样貌看不真切,但总给她一种暖暖的,被呵护的感觉。
暮词从外面拎了一小箩筐碳回来,看到小姐举着书本发呆,犹豫着要不要将外面发生的事情告诉小姐。
苏皖听到侍弄炭火的声音,抬头看到暮词紧绷着小脸,“你这是怎么了,出去一趟被人欺负了?”
暮词惊的戳了下火炭,冒气一阵白烟,熏得咳嗽两声,“奴婢是听到了些事情,说了怕小姐上火,不说也就只能瞒了一时。”
苏皖笑了笑,这丫头,心思还挺通透,“那你说就是了。”
“白府来人了,听说是来退婚的。”
“哦”语气稀松平常的应了声,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她顶替了人家的身子,可她不想牺牲去顶了这个婚事,现在退婚正合她心意。
“要不要奴婢再去打探一下?”暮词拿不住小姐的想法,但看着的确不像是难过的。
苏皖摇头,高深莫测笑道,“不用,一会自然有人会来说这事。”
果然不出所料,不出一个时辰,外面便传来苏瑾的声音。
因为竹苑就暮词一个丫鬟,也没有通报的,苏瑾直接就挑着帘子进来了。
苏皖从书中抬起头,这野史看着正起劲儿,被来人打扰了,露出几分不快。
一同来的还有柳凤娇,与苏瑾的温婉乖巧不同,面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得意和趾高气昂的神色。
“怎么进来也不先让人知会一声,尚书府的规矩什么时候这么松散了。”苏皖将书放在案几上,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苏瑾本就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受了惊吓一般,“妹妹莫怪,是我失礼了,因为着急向妹妹请罪,一时心切,才忘了规矩。”
“摆什么谱,一个被退婚没人要的女人,不受宠的大小姐,往后有你哭着求瑾儿的时候。”柳凤娇可不示弱,她就是跟着苏瑾来奚落她,来报昨天的仇的。
苏皖冷笑着看她们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抓过手边的茶盏掷了出去,不偏不倚砸在柳凤娇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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