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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轻筠视线不着痕迹的在她的侧脸打量,直到进入洞里。
里面别有洞天,洞口可容纳两人进出,洞里却豁然开朗,是一片很宽敞的平地。
墙边堆砌着碎石,地上有聚拢的木灰,是木头燃烧过后的灰烬,就好像曾经有人来过这里,并且燃木取暖了一样。
“就在这儿坐会吧。”夏晚心的声音在这时响起,比起在车上时要稍稍轻松了一点。
毕竟目前这个地方,是安的。
话音落下,薄轻筠却没有声音。
她望过去,只见昏暗的光线下,他的一只手臂以不自然的角度垂下来,有一抹暗色顺着他的指尖聚拢滑落,最后滴到地上。
那一瞬间,耳边仿佛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
“你受伤了。”
夏晚心细眉微蹙。
薄轻筠紧抿着薄唇,明显已经忍到了极致,唇色乍白,却一声没有吭过。
甚至夏晚心想起,她刚才扶起他时还碰到过那只手。
低头一瞧,手指上果然沾染了些血迹,这会儿已经干了。
薄轻筠无声看了她一眼,寻了一块平躺的卧石,长腿半曲坐了上去,上身微靠在石壁。
在周围都安静下来的这一刻,他的呼吸终于显出些异样的凌乱来,格外的粗沉。
夏晚心不用看,也知道他脸色有多差。
再看地上只是这么一小会,滴落下来的血已经聚拢成一小滩。
她指尖往肉里掐了下,到底道:“你在这等着!”
说完不待他回答,纤细的身影便匆匆离开了山洞,不忘用杂草将洞口掩盖好。
“你——”
薄轻筠的一句‘你去哪儿’还没说完,人已经没了影。
他紧抿着唇,眸色在暗沉的天色下显得愈发浓稠,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躁郁。
沉默了几分钟,掏出手机正要问女人到底去哪了的时候。
门口唰唰的脚步声响起,离开的人又去而复返了。
薄轻筠握着手机的手骤松。
这一刻他没有发觉,心中翻腾的情绪竟在瞬间沉寂了下去。
夏晚心带来了草药。
索性天色还没有黑,她动作利落,到了薄轻筠身边半蹲下,直接解开了他的外套纽扣:“脱掉。”
女人低垂的眉眼,五官精巧,鼻梁细挺,一双红唇半抿着,语气十分霸道。
薄轻筠眼眸半眯,面无表情,视线落在她脸上两秒,当真抬起了手。
——如同在采花贼面前束手就缚的被采花人。
莫名的,夏晚心响起了这个比喻。
反应过来的时候,嘴角顿时抽了抽,动作也直接粗鲁了起来。
“嗯”薄轻筠紧咬的牙根,因为她突然加重力气的手,竟溢出了一声闷哼。
声音落下瞬间,他的脸顿时一黑到底。
夏晚心手一松,再看他那张脸,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不合时宜的想笑。
完好的那只手袖子已经褪下来了,她往后一撤:“自己脱吧。”
说完,便揪起那把草药,放在大石头上用碎石捣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