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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压下心里的起伏,她的手紧紧攒成一团,指尖向内掐进了皮肉里。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再次沉睡过去。
午夜梦回里,是薄轻均那双深邃的冷眸与挥之不去的阴影。
她梦到当初生产的那个夜晚,腹部的阵痛伴随着那种无力的感觉,那种要死在手术台上的恐惧再次将她深深淹没。
薄轻均冷漠的双眸和无情的决绝如洪水一般将她泯灭,又在快要窒息的时候将她拉起。
第二个梦里,千回百转的一双双手将她推入叠嶂的深渊。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
夜晚带起一阵凉风,穿过窗户轻拂在她的脸颊。
夏晚心缓缓睁了睁眼,一旁的小夜灯发出暖暖的橘黄色在床头亮着。
她的头脑依旧有些发沉,好像做了好几个梦,那种压抑的情绪让她久久无法自拔。
清醒片刻后,她稍稍环顾了一下四周。
现在躺着的地方好像和白天的不一样,房间不再是单一的白色调,桌子上多了一个花瓶,瓶子里插着新鲜的花束,房间的顶部缝隙中还亮着灯带,营造出来的光线温柔又舒适。
夏晚心注意到床边的小桌子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单手撑着头,一下一下的打着瞌睡。
她定睛看了半晌,才认出来那抹消瘦的身影,是徐长风。
他单手拖着腮,另一只手搭在米白色的桌面上,虽是放松的姿势,他的脊背依然挺的笔直,暖光色的灯光打在他清俊的侧脸上,笔挺的鼻梁在墙上投下清晰的侧影,看上去温顺而宁静。
夏晚心定定的盯着他楞了一会儿,纳闷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阿青却不见了踪影。
“唔”她想从床上坐起来,一不小心扯到了胳膊的痛处,没忍住发出了声。
桌边的人一下被声音惊醒,他倏地抬起眸,正好看到夏晚心因疼痛拧在一起的细眉。
徐长风连忙起身上前,走到她的床边制止了她的动作:“你别动,我扶你起来。”
他俯身找到了病床上半部分的摇杆,用了用力,病床随之被抬高了一截。
调整到适合她半躺的姿势,徐长风起身,一脸担忧的看着床上的人:“你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夏晚心摇了摇头,对上他干净的瞳孔:“你怎么会在这里?阿青呢?”
徐长风眉眼和煦,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这么久没见,看见我,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经过他的提醒,夏晚心才想起来,两人之间是有些日子没有见过了。
最近公司里各种业务和事端聚在一起,她连跟阿青出去的时间都没有了,哪有机会去见这些老朋友。
夏晚心挽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什么失望不失望的,只是看到你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