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有必要吗?
手握金光玄隐剑的倪千虹,都被姜天轻松碾压,没有那种底牌的他,就算出手又能翻起多大的水花?
这一刻,他与姜天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姜天淡漠睥睨,身为难以撼动的强者,自无必要向他发起挑战;而练长虹自知不敌,气势孱弱,更不应该自取其辱。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练长虹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
默契!
难得的默契!
这一战,确实没必要了,姜天这样超级妖孽,也不可能在他身上找什么优越感,那样只会自降身价。
“姜道友……”练长虹准备找个台阶迅速离去。
不料话声刚起,便被打断。
“练长虹,你搁这装傻呢?”黄剑灵扯着嗓子大喊。
“你不是要挑战他吗,倪千虹已经败走了,现在轮到你了,你快上呀!大家都等着看你表现呢!”
华丽的客殿前,黄剑灵突兀的声音反复回荡,气氛变得无比尴尬。
众人已经不再期待这场较量,因为已经毫无悬念可言。
此刻他们却能感同身受地体会到练长虹那无地自容的尴尬,恨不得替练长虹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这样的气氛下,当然没人会多嘴,没人会主动站出来,替练长虹认领这份屈辱和尴尬。
“非要逼练某人自侮吗?”
练长虹心中暗暗咆哮。
说好的默契呢?
姜天都默认不再出手了,你黄剑灵多管什么闲事啊?
练长虹脸色涨红,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尴尬到了极点。
终究还是扛不住压力,只能公开认输。
“罢了!练某的实力与倪千虹不分伯仲,倪师姐被姜道友击败,练某也自问不是姜道友的对手,继续挑战毫无意义。
姜道友战力强大,练某佩服之至,自问不敌,就此告辞!”
练长虹说罢转身就走,不给黄剑灵继续发挥的机会。
“哈哈哈!你说你明明不行,调子还拔得那么高,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啊?”
黄剑灵当然不会放过每一个调侃对方的机会,一番话引得众多同门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强忍着。
直到练长虹走出客殿,终于有人压制不住,发出一声怪笑。
而这怪异的声音,彻底触动了众人憋闷已久的情绪,迅速演变成一场哄笑。
刚刚走出客殿的练长虹,脸色红得如同猪肝,连忙踏空而走远远遁走。
眼不见为净,耳不闻则清,这样的屈辱,他可不想再承受了!
“姜道友,没看出来,你的实力竟然这么强?”
黄剑灵大大咧咧地说道,嗓门儿依旧很高。
姜天眯着眼睛看向她,神色很是古怪。
“我说黄道友,你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我?”黄剑灵指了指自己的琼鼻,一脸无辜地笑道:“我能有什么打算,还不是抓住这宝贵的机会,替你姜道友扬一扬威名!”
“在下并不需要这种威名,黄道友可以低调点。”
姜天很是无语。
在其他星域时,黄剑灵也不是个压抑自己的主儿,但自从来到五行仙宗后,整个人越发张扬狂放,以至于姜天一度都有些迷惑,迷惑于对方的用意。
现在看来,黄剑灵似乎是想借他来整治一些不服气的同门。
难道以前,黄剑灵吃过他们的亏?
可怎么看都不像啊!
黄剑灵可不是吃亏认栽的主儿,况且她的背后是玄隐真人,谁敢欺负她?
她不欺负别人就谢天谢地了!
姜天对五行仙宗的情况并不太了解,也实在懒得关心这些无聊的事情。
摆了摆手,走回了客殿。
黄剑灵并没有跟进去,反而对着众人大肆炫耀一番姜天的厉害,然后才意犹未尽地转身离开。
而经此一战,姜天在玄隐界的名头算是彻底打响了!
不仅那些永恒境初期天才想要挑战,就连那些永恒境中期也都大感好奇。
一个本源境后期小辈,竟然轻松碾压倪千虹那样的天才,逼得她使出从未展现过的金光玄隐剑,最终还无可争议地落败了!
这样的战力,恐怕已经接近永恒境中期水准,值得他们加以关注。
而考虑到姜天现有的境界,一旦他渡过永恒之劫迈入永恒境初期,战力将毫无疑问地凌驾于永恒境中期之上!
届时,中期强者还有谁能与之一战?
这个推测,实在让人震惊,也让五行仙宗的永恒境天才们感到焦虑。
黄剑灵的性子,他们是了解的。
以她的身份和背景,恐怕不只是请了一个援手这么简单,极有可能是要借此扬名之机,把姜天引入五行仙宗来。
一旦事成,他们这些人将如何自处?
姜天一旦迈入永恒境,还有谁能够盖过他那天才绝世的耀眼光芒?
强烈的不安在众人心头涌动,相比自知不敌的永恒境初期,反而是那些永恒境中期高手,更加坐不住了!
“确定没搞错吗?”
玄隐界某座金光四溢的山峰上,数十名弟子聚集在山顶的凉亭中,围着一位面色淡然的剑眉青年。
这座凉亭用玄土金木修建而成,可谓代价不菲,而似这样的凉亭,整个玄隐界也不超过三十座。
但因为玄金土木的珍贵和其具备象征意义的特殊地位,这数十座凉亭大多都规模有限,往往只能容纳十余人共座赏景。
但眼前这座,却能容纳数十人而不显拥挤,其规格显然非同一般。
而被众人拱卫着的年轻男子,此刻正表情淡漠,看似不经地意跟众人交谈着。
那位外来妖孽击败倪千虹,让他颇感意外。
以他的修为和武道阅历,也颇难想象,一个本源境后期的外星域之人,怎么会在玄隐界这种地方力压倪千虹。
所以他并不太相信这个消息,甚至以为是对方故弄玄虚,哗众取宠。
他叫贝敏男,乃是玄隐界赫赫有名的天才强者,放眼整个五行仙宗也是颇负盛名的人物。
他天资超卓,潜力无限,想要接近他的人不知凡几,但因为他的追捧者太多,以至于后来之人很难找到接近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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