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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仔细想了想沈律言挑选情人的条件,他的眼光确实还挺挑剔的。
要长得足够漂亮,身材也要很好。
以前那几位,也都各有各的风情。
江稚便没再继续自取其辱,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也不用太过着急。
车到山前必有路,咬牙熬一熬,总会柳暗花明。
江稚要留在医院里照顾妈妈,沈律言却说已经请了护工,不用她太操劳。
医生也说:“江小姐,您的母亲现在更需要足够的休息。”
江稚勉强被劝住:“那我明天再来。”
医生点点头:“人醒来我们会通知你的。”
“谢谢,辛苦了。”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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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折腾外面的天空已经暗了下去。
天黑之后,气温回落。
沈律言牵着她的手似乎不想放开,江稚感觉他现在抓着她的力道每一次都更重,以前她还能受得了,现在偶尔实在会觉得害怕。
就像被野兽狠狠叼住了后颈,稍作挣扎,就会被咬断脖子。
五楼都是VIP病房。
等闲人上不来。
连走廊上都安安静静的。
确实很适合养病。
江稚低着头,踩着地面上的倒影慢吞吞跟着他往前走。
沈律言忽然间停了下来,江稚望着他的皮鞋呆了两秒,随后缓缓抬起脖子,在这里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盛西周鲜少身边没有带保镖,他每次出行,明处暗处都有不少黑衣保镖。
今天他像是独自来的医院,手里捏着张单子。
沈律言也有几分诧异:“你怎么在这儿?”
盛西周的目光不由自主朝他身边的女人看了过去,他倒是没见她穿过几次职业装,简单的薄衬衫都能将她的身材勾勒的极为诱人,腰肢纤细,包臀裙下的一双腿又长又直。
走廊的灯光,拉长了她的身影。
再简单不过的穿着打扮也能衬出她惊心动魄的美丽。
盛西周的心跳好似又开始停了半拍,悄然咽了咽喉咙,嗓音平静:“有事。”
江稚默默扭过了脸,懒得看他。
盛西周的指骨捏的都有些扭曲,他不动声色往前走了两步,“你们这是?”
“也有事。”
盛西周抬了下眉头,随即装模作样看了眼腕表:“一起吃个晚饭?”
沈律言想了想:“可以。”
江稚不太愿意,她对着盛西周这张虚伪漂亮的脸实在吃不下饭,她说:“我想回家做饭吃,比较安干净。”
盛西周冷艳的目光朝她投来,眼底毫无波澜,就好像被嫌弃了的这个人不是他,“江秘书太客气了,既然这样就辛苦你了。”
江稚愣住,她根本没有要请他上门做客的意思。
她忍不住思考,盛西周该不会是来医院看心理疾病的吧?毕竟他看起来就没有正常的时候。
沈律言也不喜欢别人去她的领地,他分明记得盛西周每次对江稚都不假辞色,万分嫌恶,多看一眼都嫌麻烦。这些天一反常态,对她的事情逐渐上心了起来。
“还是在外面吃吧。”
“也行。”
两个男人都是不让人拒绝的人,江稚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医院附近倒还真的有家不错的西餐厅,既不需要提前预定位置,也不用坐在人比较多的大厅。经理亲自将他们请到单独的包厢内,完不敢怠慢。
江稚想钱权都是好东西,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让他们三分薄面。
谁也不敢轻易得罪。
江稚心情不错,胃口跟着好了起来。
她只要了份牛排。
沈律言记得她的刀叉用得不是很好,帮她切好了牛排推到她面前。
江稚说了声谢谢。
盛西周忽然打破了沉默,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语气听起来酸溜溜的:“江秘书还挺会享受的。”
江稚真真体会到了什么叫食不下咽。
盛西周这是又在发什么疯呢?
脑子有病的小变态。
“盛先生如果羡慕的话可以找服务员帮你切牛排。”
“不用了,我自己有手。”
江稚被噎了一下,他这话说得像是她没有手一样。
盛西周这个人好像非要和她过不去,好整以暇望着她,哪壶不提开哪壶:“上一次江秘书真叫我大吃一惊。”
江稚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上次指的是什么。
反而是沈律言的表情变了变,眼珠黑沉,目光平静,光线错落在男人精致而又好看的侧脸,轻垂的睫毛落下一小片诱人的阴影。
他沉默寡言,矜贵中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冷淡。
江稚心里一紧,果不其然,盛西周的嘴里并没有什么好话:“上家的生意还没做完,就急着找下家。”
盛西周满不在乎的羞辱她,见到她气红了的脸,心里那股无名之气才得到缓解,病态的满足感,让他一次次纵容自己肆无忌惮的伤害她。
江稚没顾上和他生气,而是先看了看沈律言的脸色,似乎还好。
她舒了口气,然后才将目光转回到盛西周脸上,镇定自若:“你可能不懂,这是我和沈先生之间的夫妻情趣。”
盛西周想要激怒她,她才不会让他得逞。
这也不是盛西周第一次对她说这些不堪入耳的话,以前比这儿更难听的也不是没听过,忍忍就过去了。
“夫妻这两个字你也好意思说的出口。”
“你早就知道的,我这个人脸皮一向很厚。”
盛西周终于消停了下来,黑漆漆的眼像钩子盯着她,无比尖锐。
江稚吃完最后一口,慢悠悠放下刀叉,“我吃饱了。”
沈律言去买了单,这顿晚饭,多少有点不欢而散的意思。
回家的路上,沈律言也不怎么说话。
到了公寓楼下,江稚发现车门上了锁。
沈律言缓缓降下车窗,夜色漆黑,打火机的火光亮了亮,男人点了根烟,迟疑了半晌,还是掐灭了没抽。
“你怎么了?”
“在想一些事情。”
“什么?”
“比如他们是不是都喜欢你。”
再比如,他对她的感情,也是不是不止当初那不足为道的一点点。
沈律言揉了揉眉心,他迟早都能弄清楚,她在他心里到底有几分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