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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明显很不甘心,他的雇主开了一笔天价,事成之后他能拿到一笔不少的酬劳,况且床上这个女人长得实在对他的胃口,这样好的货色,他当然舍不得放弃。
盛西周的耐心不多,他已经开始倒数。
男人被枪顶着脑袋,腿有点软,他完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脑袋开花。
想了又想,还是命更重要。
钱没了可以再赚,漂亮的女人也可以再去找,命没了就是真的没了。
也亏得他们提前收了定金,已经拿到了一半的钱,这样想想就不算太亏,他叫上屋子里的其他人,咬牙道:“我们走。”
“大哥!”
“走。”
几个人便是再心有不甘,也怕没命。
谁能想得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来呢?
走出酒店的套间,小弟还念念不忘:“大哥,我们真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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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嘴里的鸭子,就这样飞了。
“我们惹不起他。”
“可我们钱也没了。”
男人眯了眯眼睛,“我现在问她要尾款。”
小弟不禁有点担心:“她会给吗?”
男人找了个角落,抽了根烟,“会。”
江岁宁刚洗完澡,就接到了电话。
她看了眼号码,挑了下眉:“怎么了?不是跟你们说了没事少联系我吗?”
男人压低了声音:“事情已经办成了,你现在就把尾款打给我,我和我的兄弟们坐明早的飞机离开。”
江岁宁也不好骗:“录像带呢?”
男人冷声道:“在我手里,钱到账了我自然会发给你。”他说完这句,立刻又变了脸色威胁道:“半个小时内我没看见到账信息,我就把这件事捅出去。”
江岁宁虽然也不喜欢被威胁,但是显然更怕这个精心设计过的陷阱被泄露出去,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算事,她忍着不爽:“账号发我。”
她接着又警告:“出去之后把嘴闭紧了,这件事让人查到头上,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们。”
“你放心,我们拿钱办事,不会做和钱过不去的事。”
江岁宁挂断了电话,把尾款给他们转了过去。
男人看见到账信息,严肃的表情略有些缓和,低声吩咐其他人回家准备行李,坐最早的飞机出国。
盛西周关好了房门,他站在床边冷眼旁观床上满面潮红的女人,她好像很难受,脸很红,额头也出了许多汗,头发都被打湿了。
盛西周原本没打算管这件事,当个作壁上观的看客,看看热闹也还不错。
他也很期待,江稚明早清醒时会是什么表情。
但是盛西周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无动于衷。
所以他踢开了那扇门,至于接下来要怎么做,他确实还没有想好。
当然,盛西周赶走那些人,并不是要帮她解围的。
江稚的意识浑浑噩噩,并不清醒,过量的药剂让她的脑袋十分糊涂,她用尽力气睁开眼,眼前的男人也是模糊的。
她看不清楚。
她以为房间里还有别人,她下意识抓住站在床边这个人的衣袖,身体里的热浪一场场袭来,她强忍着不舒服,眼睛里好似含着泪,看着楚楚可怜,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也认不出来他是谁:“救救我。”
盛西周捏住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心里有根弦,好似微微颤了一下。
他笑了笑:“嗯,我就是来帮你的。”
江稚说完刚刚那几个字,好像又没有了力气,她太累了,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
她还不知道,刚才挥发的那些药物,还没有起到真正的作用。
药物会让人精神错乱,意识模糊。
她认不清他们,同时,也有可能会认错了人。
第二天醒过来,甚至会毫无记忆。
她浑身滚烫,越来越热,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她整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被捞出来。
江稚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整个人就像被扔进了光怪陆离的梦境里。
直到她被热得受不了了。
下意识去找能降温的水源。
盛西周用冷冰冰的掌心贴着她的脸颊,她的皮肤很细腻,摸起来也很软,手感比他想象中好了许多。
江稚颤颤抬起湿漉漉的眼睫,模糊的视线,依然不怎么清晰,她好像把他认成了别人,带着点委屈的语气,小声地说:“我好热,我想喝水。”
盛西周这是头一次听她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特别柔软,还有些乖巧,软糯糯的讨人喜欢,他心里有种很怪异的感觉,说不清楚是什么,但至少他不抗拒。
这种感觉有点陌生。
还从来没人这么使唤他。
沉默了片刻。
盛西周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
江稚连捧起水杯的力气都没有,盛西周勉为其难给她喂了水,谁知道她喝了还不领情,眉头一皱:“不是冰的。”
盛西周气得笑了:“只有温水。”
他上哪儿去给她找冰水?得寸进尺。
江稚这会儿意识错乱,已然把眼前的男人当成了沈律言,所以才会小声抱怨,她有点不高兴,皱着眉头不肯再说话了。
盛西周现在看她生气的模样也很顺眼,抬了抬眉头,“洗手间里有凉水。”
江稚浑身都热,那种热是她想压都压不下去的难受,她点点头,跌跌撞撞从床上爬起来,摸到洗手间里去。
盛西周跟着她走了过去,她打开了淋浴,又给浴缸里放满了冷水,蜷缩着身体坐进浴缸里,可是没一会儿她又觉得热了起来。
一张脸还是很红,连耳朵都被烧红了。
怎么会那么难受呢?
盛西周好整以暇望着浴缸里哆哆嗦嗦的女人,“江稚。”
她有点茫然,抬起脸:“嗯?”
盛西周看着这张脸,那种愉悦感竟然压过了每次见到她都脑子疼的感觉,他慢吞吞走上前,在她面前缓缓蹲了下来:“要不要我帮帮你?”
他就是在趁人之危。
但是这又怎么样呢?
如果没有他,现在她的情况只会更糟糕。
江稚喃喃道:“怎么帮?”
盛西周盯着她洇红的唇角,咽了咽喉:“你真的不知道吗?”
他说完就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安置好她之后就去衣柜里找了件干净的睡裙,“自己能换吗?”
江稚怔怔点头。
盛西周说:“窝在外面等你。”
他走出去,看见了床头正对着的录像带,从里面拿出母带,用力碾在脚底。
江稚很快就换好了衣服,她时冷时热,脑袋很晕。
摇摇晃晃走到男人面前。
盛西周将她推上了床,他盯着她嫩生生的小脸,久久无言。
他十分清楚,他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也许她会恨死他。
但是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她本来就不喜欢他。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自觉的关心她的一切呢?有时候他甚至期待着江稚能对他也笑一笑,灿烂的、真心的笑容。
盛西周觉得没什么所谓了,再恨一点也没关系。
彻彻底底毁了她。
江稚眨了眨眼,这张近在咫尺的脸还是不怎么清晰,她被他紧紧掐住了手腕,心里有点不安:“沈律言,你抓疼我了。”
盛西周的心上忽然像是被重锤了一拳,闷闷的。
原来她认错人了。
原来她刚才露出的那点娇态,都不是对他。
心里最后那点怜惜,悄然不见。
他抬手关掉了灯,卧室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在她耳边说:“真遗憾,我不是沈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