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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也没想到最先发现的会是李鹤。
她本来的打算是悄悄的解决掉这件事,现在完被打乱了。
李鹤将病历本还给了她,抿了抿冷唇,“你是什么打算?”
他的问话,并没有让她感觉到压迫感。
轻轻的,很温和。
江稚没有细说,她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医生说我不适合再做手术了。”
她这句话说出来,心里其实就是已经做了决定。
她怕被唾弃,离了婚还留着前夫的孩子,像什么样子呢?可能在别人的眼里,就是她想尽了办法想要和她显赫的豪门前夫继续牵扯上关系。
李鹤沉默了一下,“那就不做了,听医生的。”
江稚鼻尖酸了酸,算算年纪,她今年其实也还小呢。
二十多岁,正是大好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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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经历了那么多。
医院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打车来的吗?”
“嗯?”
“吃早饭吗?”
江稚摇头:“没有。”
李鹤看着有点垂头丧气的她,“走吧,我请你吃个早饭。”
医院附近就有餐厅。
李鹤也不知道孕妇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
一时竟然有些迟疑,上车之后,“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
李鹤开车带她去了附近的一家茶餐厅,点了单之后,他问:“你想好之后要怎么办了吗?”
江稚握着面前的水杯,如实摇了摇头:“没有。”
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神情。
李鹤抿唇:“月份大了以后也瞒不住,你家里人迟早要知道的。”
江稚也知道纸包不住火,但事发突然,她现在的确没有想好,“再过一段时间吧,我会告诉他们的。”
既然已经发生了。
不如好好面对。
她忍不住轻声嘀咕:“我应该也养得起这个孩子。”
没有欠款,也没有不良嗜好,工作渐渐步入正轨,这几个月的收入也都还不错。
以后应当会越来越好。
只是养孩子要付出的精力,可能有些难以承受。
她只能学着做一个母亲。
但这个孩子注定要缺少父亲的陪伴。
不过江稚觉得这也不是问题,现在很多都是丧偶式婚姻。
李鹤久久没有说话。
服务员端来两人点的热豆浆,江稚端着杯子,抿了两口。
忽然之间,李鹤看着她开了口:“生育的手续很麻烦,将来上户口没有结婚证、出生证也不太好办,这些你知道吗?”
江稚以前没有生过,对这些陌生的手续是茫然的。
李鹤默默喜欢了她这么多年,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机会,他不想放弃,他接着说:“而且小孩子的成长,需要父亲这个角色。”
江稚没有反驳。
李鹤很认真地说:“阿稚,让我来当这个孩子的父亲吧。”
正喝着豆浆的江稚差点呛到了。
她万万没想到李鹤会说这样一句话。
她觉得不妥,也觉得对李鹤实在太不公平。
婚姻的前提条件还是感情,不然既是痛苦也是折磨,最后还要变成相看两厌的仇人。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李鹤就打断了她,“你瞒不住家里人,也瞒不住沈律言,如果你生下这个孩子,你甘心被他带走孩子吗?”
顿了一下,他很有宽容的解释:“我只是做个假设,但我觉得以他的性格,如果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他一定会带走你生下来的这个孩子。”
李鹤的话,句句在理。
“我并没有牺牲自己来帮你。”
“我是真心喜欢你,才想要和你组建家庭,我也一定会把你的孩子当成我亲生的孩子,如果你不放心,或者怕我以后反悔,我可以去做结扎手术。”
李鹤字字真心,他不想再当她故事里的局外人了。
从他年少时期,看见从阁楼的楼梯蹦蹦跳跳走下来的少女,就已沦陷。
一眼心动,从此成了他的念念不忘。
“这样沈律言不会知道这是他的孩子,也不会来和你抢。”
“阿稚,我现在也只是建议,你有的是时间好好考虑。”
江稚都快要被李鹤说服了。
生下这个孩子就有一堆的麻烦事等着她去处理。
确实不能让沈律言发现这是他的孩子。
江稚捏着杯子,指甲隐隐泛白,“你让我慢慢想一想。”
李鹤点头:“不急,你认真考虑。”
但他的确是最优选择。
没有不良嗜好,没有藕断丝连的前任,没有家庭上的纷争。
事业有成,样貌不俗,年纪又轻,两个人也算知根知底。
江稚如果要找人结婚,一时半会儿确实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