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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言站在两人身后,他的目光实在难以忽略,江稚背对着他,感觉身后如芒在背的,她下意识将孩子藏在背后,不过这个举动也没什么用,该看见的早就已经被看见。
沈律言盯着孩子的脸,眼神打量,毫不遮掩。
想到刚刚在车里,她说孩子才四岁不到,看身形好像是才四五岁的样子。
可能四岁,可能五岁。
之前遇见的时候没有觉得,可能这次有了心理作用,沈律言望着小孩的这张脸,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小男孩倒是比他想象中要镇定很多,面对陌生人,很冷静,没什么表情。
沈律言平静同他对视,总算知道为何觉得如此熟悉,小男孩的眉眼确实有几分与他相似,样貌是客观的,倒也不是他一厢情愿觉得像。
江稚牵着孩子的手上了楼,沈律言没像之前那么死缠烂打,而是静静看着他们进了楼道。
不知道这个孩子在江稚耳边说了什么,她眉眼柔和了下来,很开心的笑了起来,唇边蕴着浅浅的笑意。
她在其他人面前总是不吝啬笑容的。
只有在自己面前,还是冷冰冰拒他千里之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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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言忽然也没有那么着急,他在楼下站了片刻,直到十楼那盏灯亮起来的时候才回到车里。
天气不热,车厢里也开了空调。
男人扯了扯领带,往后随意靠着椅背,此刻他的眉眼才透出了些许的疲倦。
过了会儿,他拿起手机,不知打通了谁的电话,嗓音清冷吩咐了下去:“英国的事,你再仔细的查一查。”
她在英国的事情,像是被人刻意隐藏了过去,很多事情都是空白。
几乎没什么可用的信息。
能轻松查探到的只有那张一文不值的结婚证明,在结婚了这件事上她的确没有欺骗自己。
打完了电话,沈律言也没有回家。
转而去了很久没有去过的墓地,每个月都有专人打理。
那座小小的墓碑旁,还有上次他来的时候带的玩偶,静悄悄放在旁边。
沈律言在这里静静站了片刻,男人大半张脸都隐在浓郁的夜色里,分辨不清楚他的表情。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男人转身离开了此处。
江稚牵着罐罐上楼,有些心神不宁。
不知道沈律言刚才有没有看见罐罐的脸,看见就看见了吧,总之她是不会承认的,也不可能让步。
罐罐看见妈妈心不在焉,忍不住捉紧了妈妈的手。
他的声音轻轻的,“妈妈。”
江稚回过头,神色温柔看向他,“怎么啦?”
罐罐认出了刚才在楼下的那个男人,和网上的照片长得一模一样,他上次在西餐厅碰到的也是这个男人。
罐罐问:“刚刚那个人是妈妈的朋友吗?”
江稚怔了一下,摸了摸他的脸,“不算是。”
怕罐罐听不懂,她认真想了想,总算想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形容词,“是妈妈工作上需要接触到的人。”
“嗷。”
江稚显然不想在罐罐面前多提这个人,正要岔开话题,罐罐却眼巴巴看着她说:“妈妈,我不喜欢他。”
罐罐想了想,又说:“他看起来很凶!长得也不好看。”
江稚抿唇笑了笑,孩子不喜欢沈律言反而让她觉得松了口气,至少将来争抢抚养权的时候,孩子会选择她,她的胜算会更大一点。
江稚揉揉他的脑袋,同他一起闭着眼睛说瞎话,“是啊,妈妈也不喜欢他,他长得很丑呢。”
丑这个字,和沈律言是不沾边的。
哪怕五年过去,他依旧样貌不俗,冷凛的气势比起从前有过之无不及。
夜里,江稚洗完澡吹干头发,坐在书桌前打开了电脑,这么久以来,她从未主动去打听沈律言的消息,和他有关的事情,都不想知道。
如今她倒是躲也躲不掉,若是继续两耳不闻窗外事,她连回击他都找不到合适的素材。
江稚打开搜索引擎,输入了沈律言的名字。
和几年前不同,从前不论在哪儿都能看见的花边新闻,竟然不剩几个。
便是沈律言同岑泺的绯闻,也不见有任何的报道,仿佛根本没有过这件事的发生。
江稚恍惚了一下,还记得当初结婚不久,她总是能漫天看见他和其他女人的桃色消息,如过江之卿,数都数不过来。
江稚心里没什么触动,目光停在网页的下方——
沈律言半夜被家人送到医院的新闻上停留了片刻。
看时间也是几年前了。
她原本是该要关掉网页的,偏偏点错了。
网页的内容和几年前没什么变化,小编添油加醋编造了一些自己的臆想,说沈律言早就患上了心理疾病,看过很多次心理医生,病情恶化才会深夜又进了医院。
没有人比江稚更清楚,沈律言是个心里有多么强大的人。
谁都有可能产生心理疾病。
或是焦虑。
或者抑郁。
但是他不可能。
冷酷无情的人是最不可能被伤害的。
江稚看着这些假消息,丧失了兴趣,默默关掉了电脑。
第二天,江稚得了空就带着罐罐去看了离住所不远的几家幼儿园,都是私立的幼儿园,环境好,相应的价格也高。
江稚最后在两家摇摆不定,对方的态度倒是很热情。
最后选了家安保环境比较好的幼儿园。
罐罐对自己要去上学了的事情并不抗拒。
江稚很快办好了入学手续,交好学费,隔了没几天,等到开学就将罐罐送了过去。
这几天生活风平浪静。
平静到江稚以为沈律言已经遗忘了自己,可是她几次去机场,还是说她的证件有问题。
“江小姐,您下午四点半来接孩子就好。”
“嗯。辛苦了。”
江稚从幼儿园出来,坐进车里,揉了揉眉心,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总觉得这些日子过于的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