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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言本来已经打开要走了。
又像定在了这里。
江稚和闻序聊了好一会儿。
“你不用在酒店多休息会儿吗?”
“我已经睡够了。”闻序浅眠,每天哪怕只睡五个小时也够用了,倒过时差就彻底清醒,迫不及待想见她,“你把地址给我,我现在从酒店打车过来。”
江稚迟疑片刻,“不然还是我过去找你吧?”
闻序有点挑剔,他对自己精心挑选的酒店不太满意,觉得环境不好,服务也不好。
“亲爱的,我刚好出门转转。”
尽管江稚已经听了许多回从他口中冒出来的亲爱的,但是至今仍然会觉得不适应,她说:‘行,那你来吧。”
江稚随后就把住址发给了他。
闻序从酒店打车过来只要十几分钟,出门之前他顺便办了退房,在北城找一家接待国外客人的五星级酒店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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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序坐进出租车就顺便在手机里订好了新的酒店。
外面风大,江稚给罐罐戴了帽子,面对这张糯米糍一样的小脸,忍不住轻轻捏了下,“你要陪妈妈在这里等闻序叔叔吗?”
罐罐攥紧了妈妈的手指,乖巧点头,“要的。”
江稚笑了笑,“好。”
她低头看了眼闻序给她发的位置共享,最多只要十分钟人就到了。
抬头的瞬间,余光不经意瞥见了停在不远处的那辆车。
她顿了顿,还以为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错。
默了几秒,江稚慢慢走到那辆车的面前,看见熟悉的车标,才知道自己的感觉没有错。
她忍了忍,弯曲拇指轻敲了两下车窗。
玻璃窗缓缓下降,男人绷着张清心寡欲的冷淡面庞,目光定定朝她望来。
江稚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沈律言看着她,面不改色的,“累了,歇会儿。”
顿了几秒,男人凉飕飕的问:“你等谁呢?”
江稚想了下,隐瞒倒也没有必要,但是她不想让闻序和眼前这个男人碰上面。
“和你无关。”
“你丈夫?”
“这么远你都听得见?”
“听力是还不错。”男人落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修长漂亮,轻轻点了两下,漫不经心:“正好,见见。”
江稚淡淡地说:“不必了。”
沈律言不置可否。
他似乎打定主意了赖在这里不走。
也笃定一时半会儿的江稚根本拿他没有办法。
他的车停在这里,也不违法。
没人能赶走他。
沈律言推开车门,矜贵的男人下了车,这才扫见站在她身边的小朋友。
知道孩子是她的底线,他也没有在她面前主动和这个孩子有什么。
江稚的手机又响了。
屏幕亮了好一会儿,沈律言的黑眸朝她扫了过来,见她手上没有动作,笑了声,仔细看却看得出眼底并无笑意。
他问:“怎么不接?”
江稚捏紧了手机,当着他的面并不想露怯,她接起电话,“你到哪儿了?”
闻序从小在国外长大,还不太习惯国内的一切。
这会儿人是到小区门口了,却不知道走哪个门比较近。
江稚对他说话就比沈律言要有耐心多了,也温和了许多,“你走正门,然后右拐。”
两人的电话一直没有挂。
靠着她在手机里给他指路,闻序很快就顺利找到了她住的单元楼。
闻序远远就看见了楼下站了三个人。
她身旁这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十分陌生。
不过给他的感觉,却和盛西周是一样的。
本能让人觉得很危险。
不太好惹的那种。
闻序以为这是江稚之前说的舅舅,但是看样子长得也不是很像,看起来似乎也没有比她大几岁。
不过江稚也说过,她舅舅本来就很年轻。
闻序特别热情的上前打了招呼,“你好。”
他笑眯眯的,非常的接地气,“您是阿稚的舅舅吧?”
闻序的中文不算特别好,用词也很别扭,不太精准,“久仰大名,之前就听阿稚提起过您。”
说完,闻序才发现眼前的男人脸色不太对。
冷若冰霜的,是对他不满意吗?
他长得也还行啊!
一米八几的身高,哪怕在英国也不能说矮。
出门之前,闻序更是特意换了套衣服,正式有礼,不至于被嫌弃。
江稚忍俊不禁,心情忽然间没那么沉重了。
她轻轻柔柔拉过闻序,一点儿都不排斥和闻序肢体接触的样子又刺痛了沈律言的眼睛。
江稚咽了咽喉,润润嗓子,“他不是我舅舅。”
闻序闹了个大乌龙,还有点不好意思,脸瞬间就红了。
看得出他的性格非常单纯。
忽然之间。
男人对他伸出了手,冷冰冰的声音带着独有的冰冷质感,“你好,沈律言。”
闻序没听过这个名字,至少江稚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
他同男人握了握手,“你好。”
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你是?”
沈律言漫不经心扯起唇角,刚准备开口就被江稚打断,她拉着闻序到自己的身旁,“一个朋友。”
闻序笑起来就更单纯无害,他完没有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还很奇怪,“以前都没听你提起过。”
沈律言唇角的浅笑,哪怕是虚假的,此时此刻也有点挂不住。
他对她而言好像真的只是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从未对别人提起过。
江稚抓着闻序的手,“我们上去吧。”
沈律言的目光停在两人握在一起的双手,忽然间打破了沉默,“我们是朋友吗?”
冷不丁砸出来的一句话。
外人听了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江稚脚步微僵,罔若未闻,只是抓着闻序的手指攥得更用力了几分,她没有回答。
沈律言不慌不乱,并没有因为她的沉默就作罢。
他说话语气淡淡的,吐出来的每个字也都很平直,仿佛没有其他的情绪,“前妻,怎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