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强道:“你之前不是说还有半个月吗?这么大的祭典可以提前吗?”
月欣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这是女王和长老们的决定,他们可以接受来自圣树的旨意。”
“切,我赞同小强的,太草率了,有什么好看的,我不去。”东方运不屑地撇着嘴。
李伟强耸肩道:“我也不想去。”
月欣轻轻眯着眼:“东方,你知道参加圣树祭典的都有谁吗?”
“关我什么事情?”
月欣幽幽道:“当初派出去历练的可都是魔月族最漂亮的女孩,你猜猜她们聚在一起,只穿着月纱,会是一番怎样的光景。”
东方运目光不变,淡淡道:“其实,去看看也没有什么坏处,毕竟是盛大的节日,我要保护老婆,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月菱都懒得揭穿他:“你这话说得真是半点可信度都没有。”
“谁让我最爱我的宝贝月菱呢……”东方运肉麻的靠在她身边。
众人都是嫌恶的咿了一声,月菱更夸张,目光一紧,只觉胃部一阵翻涌,快速推开他,对着地面一阵狂呕,将刚才吃下的晚饭全部吐了出来。
东方运相当受伤:“真的有这么恶心吗?不至于吧……”
月欣连忙给姐姐递了一杯水,无奈道:“你还是少来了,把我姐姐弄成这样了。”
东方运大感无趣,不禁靠在李伟强身边:“强,和我一起去吧。”
“不去,我要练剑。”
“你从春天练到冬天,从冬天练到春天,现在又是冬天了,一天不练,死不了的。”
“不去。”
“强哥哥,去嘛去嘛,求求你了……”
东方运靠在李伟强的肩膀上,一阵撒娇的晃动。
“呕!”
月菱呕吐得更厉害,其他几人也纷纷放下饭碗,朝后干呕起来,论恶心人的能力,东方运就没让任何人失望过。
李伟强嫌弃地抽出胳膊,无奈道:“好啦,我去总行了吧,你离我远一点。”
“我就知道这招一定有用!”
傍晚,李伟强一如往常,到圣树下看书,等了师傅一个小时,未果后,便返回月欣的别墅。往常这个时候大家都在玩闹,但明天要参加圣树祭典,大家好像都开始准备明天的衣物。除了一个人,月欣,她坐在城堡的最上方,仰头望着圣树,似乎在有什么心事。
李伟强答应了东方运明天去圣树祭典,所以今晚也不想练剑,要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力,但看到月欣这个样子,心有所感,想到了她独自一人在麒麟冰窟时绝望而怨恨的场景,从那时开始,月欣好像就变了一个人,她失去了感应人心的能力,可她的看人能力似乎比以前更准。
也许,每个人都要经历成长,但李伟强不希望自己身边的朋友都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成长。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后退两步冲刺,一下子就跳到了二十多米高的城堡顶部。神龙九变的增强,让他的能力不断增强。
“老哥,你回来啦?”看到李伟强,月欣一扫阴霾,兴奋地站了起来。
李伟强连忙压下她的肩膀,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外面很冷的……”
“谢谢……”月欣红着脸,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忽然,月欣想到了什么,怪异地看着李伟强:“你是我老哥?他可不像是做出这种温柔事情的男人?”
李伟强道:“为什么这么说?”
“还记得那次吗?我说很冷,结果你居然嘲讽我了。”月欣气鼓鼓地说道。
李伟强道:“我刚才也想嘲讽你,这么冷还站在屋顶上,是不是傻?”
浪漫气息瞬间消散,月欣伤心而又好笑地点头道:“好吧,你是我老哥,证明完毕。”
“你……”李伟强稍一犹豫,终是道:“月欣,你是我最好的异性朋友,我希望你能开心地活着。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会尽力的。”
“真的吗?”
“嗯,我从不开玩笑,既然说出了口,我就会做到。”
月欣望着日益长高,变帅的少年,偷偷咽了口口水:“那你可以让我躺在你的怀里吗?就一会。”
李伟强微微皱眉,随即松开:“可以。”
他厌恶和女人接触,多少是因为万兽帝国的九绝剑王,但对象毕竟是月欣,也只是躺一会,倒也没什么。
月欣抿着唇,她知道李伟强现在已经算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不禁幸福感爆棚地躺在了他的怀里,享受着他身体的温度。
两人就这样和谐地坐在城堡之上,仰望着上万年的上古圣树,充斥在一片和谐与美好中。
“你刚才似乎有心事?在想什么?”李伟强忽然问道。
月欣轻轻沉吟一声,忽然道:“老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记得,冒险者酒吧里,那是我和运第一次喝酒,他喝多了,吵着自己是泡妞高手,结果就和我打赌了……”
月欣不满皱眉道:“明明是说我们重逢,你怎么讲的都是东方运?老哥,你快进一下,说到我好不好。”有时候,她真的会嫉妒东方运和李伟强的感情。
李伟强沉吟道:“……你中了某种黑暗气息,然后他就赌赢了,那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月欣撇撇嘴,明明是很浪漫的一件事,可被李伟强讲述出来,却普通到令人无语:“哎,算了吧,我们第一次见面就不提了,记得我身上的黑暗气息是什么样的吗?”
李伟强微微皱眉道:“是一种层面很高,但力量很微弱的黑暗气息,怎么?是某一种黑暗魔兽吗?”
月欣道:“不是,我们三个被圣树传到了离我们当初见面并不太远的地方,怎么可能有什么黑暗魔兽,再说,一般的黑暗魔兽怎么可能是星麟大叔的对手。”
李伟强诧异道:“那你身上的黑暗气息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李伟强极度诧异,一个人至少应该知道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吧。
月欣郑重道:“这个不知道……是我不敢往深处想的意思……我和姐姐相依为命,我不忍她独自被传送走,便在圣树传送的时候,突然冲进了湖里,想和姐姐一起传送走……在那之前,我身上根本没有任何的黑暗气息。我敢确定!”
李伟强目光发直,愣愣道:“你的意思是说魔月族的圣湖里有层面很高的黑暗之力存在?”
“是。”月欣毫不犹豫地点头:“老哥也感觉不可思议吧?”
李伟强道:“你们的圣湖蕴含着月神之力,是一种纯粹的力量,和黑暗格格不入,不应该,不管怎么想都不应该。”
凭借李伟强阅读过的不少文献,他知道魔月族圣湖的大概历史和简介。
“我知道……所以,我才说我不知道。”月欣十分踌躇,当一个已知的结论被打破的时候,人会陷入迷茫。
“而且……从千年前圣树祭典开始,一直到现在,每过一段时间,魔月族的少女都会参加仪式,这被誉为魔月族最光荣的仪式,可是,它光荣吗?所有参加的仪式的少女,一个都没有回来过。”月欣语出惊人。
“什么?她们去哪里了?”李伟强震惊道。
月欣摇头:“不知道,女王和长老说她们将成为月神,守护整个魔月族,呵,现在的我想来,那就是死了。”
李伟强只觉全身发凉:“你告诉我的是……你们魔月族通过献祭少女生命的方式来养活这棵树?”
月欣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
李伟强怒道:“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魔月女王和长老们都在干什么,我师傅为什么不管!”
月欣淡淡道:“剑鬼大人守护魔月一族千年,却从不过问魔月族任何族内之事,而其他人,当你告诉他圣树是邪恶的,任何魔月族人都会想杀了你。”
“怎么可能?”李伟强显然不信。
月欣忽然道:“老哥,你明白什么是信仰吗?”
李伟强哼道:“这种信仰,要它何用?”
月欣不以为然:“人活着,一定会有信仰。像老哥,你的信仰是报仇;像老姐,她的信仰是找到爱情;像东方,他的信仰是泡尽美女;像红发,他的信仰是不借助血族的血脉之力而修行;像寻,他的信仰是成为一个人,一个正常的人……我们每个人活着,都是为了自己的信仰而努力,魔月族同样如此,信仰为圣树的魔月族人,绝对不会怀疑它,因为信仰破灭时,也代表着这个人的心已经死了。”
李伟强认真地听着,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果哪一天,自己不再需要报仇会怎样?忽然,他死死咬牙,东方帝国,皇家骑士,曜日剑神,还有白三绝,所有的狮鹫骑士,他们……都得死!在自己达到目标之前,不可以有任何的杂念。
月欣看着脸色不断纠结的李伟强,笑道:“人如果没了信仰,很可怕吧?”
李伟强道:“一点点吧,如果有一个人告诉我,我不应该报仇,我大概也会想杀了他,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
“魔月族同样如此,千年的种族依靠,怎会因为外人的一句话就怀疑圣树。”月欣轻轻一叹:“我现在只希望一件事,明天那些被选中的少女,姐姐不会被选中,否则进入圣湖后,她也许永远都回不来了。”
听到月欣这么说,李伟强自然也不愿意月菱成为那个被选中的人,心中一阵不安。
看出了他的状态,月欣忽然道:“别想了,老哥,毕竟是很小的概率,我姐姐应该不会那么倒霉。”
李伟强叹道:“希望如此吧……”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怀疑圣树吗?”
李伟强一愣,试探性问道:“你的心……死了吗?”
“你的心才死了,我现在每天努力学习,修炼,偶尔还能占老哥的便宜,和其他人玩玩游戏,快乐得不得了。”
李伟强纳闷道:“那为什么?圣树应该是你的信仰对吧?”
月欣耸肩道:“以前它的确是,但现在不是了,所以我现在什么都敢想。”
李伟强怪异道:“以前是,你不说人没了信仰就成了没了心的人吗?那你现在的信仰是什么?”
月欣看着呆萌的李伟强,一摇头道:“不告诉你。”
李伟强无奈一撇嘴,月欣不告诉他,他也懒得追问,只是她刚才所说的事情,真的让李伟强心态产生了莫大变化。
第二日,迎来了魔月一族的盛典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