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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冉方说用精盐的事情换张良,嬴政即便是同意了,心中也难免会有不爽,认为是冉方用这件事来威胁他。
可现在冉方却将这两件事分开了说,不管嬴政最后会不会同意这件事,这精盐的事情他也是自愿交出去的,这倒是让嬴政心情好了不少。
虽然他知道若无张良的事情,冉方定不会这么轻易交出来,但是这件事情他还是满意的。
而且现在他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张良,也看到了他的长相,若是他日张良再有异心,那想要抓他也是十分简单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最后的一丝不愿,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话言重了。”
“寡人也不是那等不讲理之人,既然你如此为他辩驳,那寡人自然你也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不过……若是他日张良再有犯错之举,寡人连你也一起治罪!绝不姑息!”
听到这话,冉方就知道事情已经成了。
他站起来,朝着嬴政深深地行礼,道:“臣谢过陛下。”
“若是事情真如陛下所说,臣定会自刎谢罪!”
而跪着的张良,也立刻给嬴政磕了个头,十分感激地说:“谢陛下!”
“属下定不会让陛下和大人失望,定会尽心竭力为大秦做事!”
“绝不辜负陛下和大人给的机会!”
他如此表态,倒是让嬴政也满意了不少。
“好了,你且退下吧。”
这语气也比刚才要温和许多,张良行过礼后便躬身离开了前厅,又敬业地站在门口,为他们守卫着。
站在嬴政身后的魏良,在看到嬴政眼神的时候,也恭敬地走到了外面。
一时间,屋里就只剩下嬴政和冉方了。
看这架势,冉方就知道嬴政今日前来,不只是为了张良的事情,想必还有其他要事。
他看着嬴政,用询问的语气说道:“陛下,可是朝中发生了何事?”
只见嬴政摇摇头,神情看起来有些无奈。
那不是一种身居高位遇到难题的表情,倒像是一个父亲面对孩子的无能为力。
这种表情,很少能够在嬴政的身上看到,今日一见倒是让人有些惊讶。
嬴政似乎也明白,自己此刻的神情与往日不符,所以才会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
“有消息从泗水郡传来,那赈灾之事已经还需一段时间,可因为胡亥的突然离开,在灾民中传开之后,有人甚至在那里闹事。”
“前几日胡亥回到宫中时,寡人便已罚他禁足。”
“如今再派人去泗水郡,你以为谁去合适?”
听他这么说,冉方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想必是朝中有人给陛下压力,希望能够给胡亥更严重的惩罚,让胡亥为这件事负责到底。
不然,就一直提他私逃之事,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可嬴政最疼爱的,就要数胡亥了,不然那么多的皇子,胡亥也不会有如此高的待遇,甚至被一些臣子亲切地称呼为二公子。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嬴政并不想再去惩罚胡亥,最好是能够寻一人将此事压下去,并且不会牵连到胡亥。
这个事情倒是不难做,可现在冉方想的是,胡亥私逃回来已经发生了许久,就算是泗水郡有人闹事也应该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现在突然传回城中,怕是这背后还有其他的阴谋,还有刚才李斯来说的事情,是不是一回事呢?
“陛下,此事倒是也不难。”
“那些灾民不过是担心自己的生活,是否会发生一些不好的影响,只要有人前去,告诉他们陛下治水的决心,那此事便可迎刃而解。”
“至于胡亥公子的事情,只要群臣看到胡亥公子的悔过之心,便不会再有人说什么。”
“只不过……这次胡亥公子回来是为了赵高的事情,如今赵高已死,怕是胡亥公子心中会有芥蒂,不会听从陛下的建议。”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让人跟随在胡亥公子身边,让他去将此事再调查一番,到时候他便能够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想必也会对泗水郡的事情主动承认错误。”
还有一句话冉方没有说,毕竟是嬴政的亲儿子,就算是那些大臣再过分,却也不得不看在嬴政的面子上,绕过胡亥这一次。
他们若是真的逼迫嬴政重重地惩罚了胡亥,也难免嬴政不会将这件事记在他们的头上。
天子的怒火,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
这个道理,他懂,那些大臣就更懂了,不然也不会这么长时间以来,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谁也不敢真地强硬地给嬴政提建议。
而今日嬴政来问他,怕只是为了名正言顺地放过胡亥,如此人们的怒火都会朝他发泄,谁也不会再提胡亥的不是了。
果然,听到冉方的建议,嬴政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若是真如你所言,胡亥能够明白寡人的一片苦心,倒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那泗水郡的事情,你以为该让谁去呢?”
看来,嬴政这是不达目的不罢休,非要从冉方的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可现在让谁再去泗水郡,那都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毕竟当初的好名声都落在了胡亥的头上,如今再去也不过是替胡亥收拾烂摊子,既没有名也没有利。
不管冉方说谁,都是会被记恨的。
“此事臣以为,不必太过着急。”
“既然徐大人将泗水郡之事已经安稳下来,若是再派人去,难免会让百姓胡思乱想。”
“不如暂且等等,过段时间科考之事有了结果,便可在其中寻一人,去泗水郡一趟。”
“一来彰显我大秦的威严,二也能好好锻炼一番,日后才能真正做到为民所想。”
“岂不是一件好事?”
嬴政只想着在朝中选一合适的人,倒是没有忘了要科考的人。
虽然他们并未涉足朝堂,但是能够在百姓中走一遭,倒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如此甚好。”
“那就如卿之言,此事等科考之后再说。”
“好久未与先生盘坐相谈,今日倒是让寡人有些怀念在牢中的感觉了。”
“若是先生无事,可常常入宫,寡人甚是欢喜啊。”
看来,冉方让扶苏代为递奏章之事,嬴政心中也是不悦的。
不仅如此,怕是他与朝中的大臣关系交好,嬴政也是不愿意见到的。
“喏。”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