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君臣一品当然不止一个包间。虽然天字号包间最富盛名,但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或者喜欢在天字号包间招待客人。那样太高调,太张扬,也太……愚蠢!
这是君臣一品众多普通包间的一个,面积不大,但装潢精美,布局讲究。虽然比不上天字号的富丽堂皇,却也处处透露着精美细致。包间里坐着一圈人,桌上摆着珍馐佳肴,却无一人动筷。
一个身材修长挺拔看背影就很帅的男人正站在包间墙上挂着的一幅艺术画前,细细端详,好似一个艺商正在评估这幅画的价值。
画是典型的巴洛克风格。色彩绚丽,笔画洒脱,显得气势宏伟又吸人眼球。其中对色彩的应用和绘画技艺的运用显得颇具天赋,但仔细察看,也能发现其笔力的稚嫩和画面布局的不合理。
如果是做长期投资,这也不失一幅好画。只不过等一名画家出名需要时间和耐心。就像梵高死后他的画才扬名,艺术需要熬。人生又何尝不是!
“唉。”男人轻轻得一声叹息。不知道是对这画,还是对画的人。
他转过身。
哇————
这是个相当相当相当……漂亮的男人!但凡见他一眼,便止不住嘴边的惊艳!
这是个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男人,肤若凝脂,唇红齿白,眉眼流转如美玉,美质天成!
用“漂亮”一词来形容一个男人似乎不太妥帖。甚至会让人联想到那些气质过于阴柔,化了妆有些女孩子气的小鲜肉。
可男人的漂亮更像是一种出尘的气质,完完让人忘了性别之分。看见他,就像看见了美本身,你会惊叹造物如此不公,竟将所有美好集中在一人身上!
光论外表,若是江暮染在此,也要承认,在自己认识的人中,只有阿九能够与他媲美。
可阿九又与男人不同。阿九是剑,浑身锋利,让人望而生畏而不心生欢喜。而男人的美就像摆在高级展柜里的艺术品,虽然隔着距离和玻璃,却给了人欣赏赞美的机会。
是的,这是个漂亮到让女人都自惭形秽的男人。
他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眼波流转。可光是这样,就给人一种心甘情愿崇拜他的感觉。像是一幅传世名画,除了惊叹,甚至都不知道怎样的词藻才足够形容这样的艳艳。
“要是专注艺术,她会成为一名出色的画家。即使是她多年前的油画也这般出彩,让人有收藏的冲动。可惜,可惜。可惜画画只是她发泄的途径,最终没能成为她的归途。”男人缓声点评道那副他端详许久的画。
其实君臣一品各个包间都挂有书画装饰,有的是名家大作,有的却闻所未闻;有的价值不菲,有的却被视若敝帚。
可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普通包间,居然会挂着出自这里老板之手的画!
闻,嫣,然。
当这个名字在喉结上下滚动,男人心尖的那一抹微颤和嘲讽令他勾起一抹惊艳却冷凝的笑容。
这个时候,包间门被人推开。
秦天禄一身狼狈地出现。滚是真滚了,衣服头发都脏了,但闻嫣然不可能真的守着他滚出君臣一品,他没滚远,灰头土脸地出现在了这儿。
“薄玉输了。”
宋楚翘不知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是幸灾乐祸的高兴多一点还是唇寒齿亡的危机多一点。
薄玉来南珠野心勃勃,他自然是不愿让她在自己的地盘上争食;可现在君臣一品落在江暮染手上,也不算什么好结果。
“是江子规输了。”男人说道。他的一举一动都令人移不开视线,所以听见他这么说,很多人不自觉跟着点了头。完忘了,宋楚翘还坐在这儿。
宋楚翘装作没看见,问道,“秦二少知道江暮染是什么来头吗?薄玉和她交手几次也没讨着好,邪乎得打紧。”
“我不认识她。”
“秦二少不认识?”宋楚翘认真盯着秦楚萍漂亮得过分的脸,惊讶又失望。他还以为能从秦楚萍口里打听出点东西。
“我为什么要认识她?她值得我认识吗?”秦楚萍反问道。
“她是我们的对手!”宋楚翘说道。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就算是跟着秦家下注,他也得知道输赢几何。
“是吗?”秦楚萍认认真真地想了想,漂亮的脸连思考问题出神都那么好看迷人,最后,他带着艺术评论家对待艺术品的批判态度傲声说道,“她还不配。”
势均力敌的才叫对手,实力悬殊的不配!
————————————
圣诞邻近,商场商店早已开始布置,一派热闹喜庆的氛围。可对于关山飞来说,他是一向对过洋节不感兴趣,倒是元旦快到了,这一年没几天要结束了。
华夏人多多少少有些迷信。今年是关山飞本命年,一年来都磕磕绊绊不断,过得很不顺心。所以他从来没这么希望过,早些把今年过完。
可今年毕竟没完!
接到杜浩然电话的时候,关山飞刚从午睡的噩梦中惊醒,脸有些浮肿,肤色泛青,且嘴角下瞥,整个人都处在暴走的低压状态下。
不过看见是杜浩然的电话,他喝了口床头的凉水,算是勉强压下自己乱发脾气的冲动,“浩然。有什么事吗?”
“四哥。”杜浩然那边的声音难得清净,没有杂音,平日里要么是女人的嬉笑声,要么是唱歌喝酒的吆喝声。不过杜浩然的声音还是和平日里一样趾高气扬,张扬又幼稚,“马六怎么回事啊?钱和东西我都给了,却不给我办事,是不是卷钱跑路了?”
“不就让他在江暮染身上放点“货”吗?跟我说要时间准备,行,我给他时间。后来我给他打电话,他又说江暮染警惕性太高,事情不好办,行,那我加钱!结果等到现在,江暮染都他娘的土鸡变凤凰,成明星了,马六还没下手!电话也打不通,人也找不到,四哥,您看这事怎么办?”
关山飞听杜浩然噼里啪啦一阵说,更觉头痛欲裂。不过他口气还算平稳,说道,“人是我介绍的,我自然会帮你找到。不过你在强子那里拿“货”的事,杜爷不知道吧?”
“我叔知道了还不得宰了我的手?放心吧四哥,这事儿我兜着。至于马六那边————您给催催。江暮染废了我的腿,我必须让她身败名裂!!”
“行。”关山飞挂了电话。正要闭目思考,却在闭眼瞬间,瞳孔放大,惊恐十足!
房间阴暗的角落走出一个浑身雪白,神情冷酷的人。
关山飞从没听见过这个人发出任何声音,就连从背后用细绳勒住自己脖子的时候,都仿若幽灵,没有丝毫动静。
关山飞心有余悸得下意识摸了摸脖子,然后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实话实说道,“是杜浩然打的电话,他催我让马六动手。”
阿九漂亮却冰冷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盯着关山飞,一声不响。
“我说了!我给你说过的!我只知道杜青云有“货”,但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货”从哪里来,我没经手过!”
沉默。冷酷。残忍。
“我承认!我是动过陷害的心思,可那也是杜浩然找上我。而且,我那也是给江小姐一点小提示,她在查二十年前的那桩案子,从源头入手不是更容易吗?”
面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阿九,关山飞有段时间神经衰弱到吃药都睡不着的地步!一身白,活生生一位收命的无常!
突然,沉默到只听得见自己急促喘息声的房间传来一声轻笑,关山飞吓了一跳。
“四爷,还记得我吧?”一部手机被阿九拿出来放在桌上。江暮染熟悉的声音传来,“当墙头草可不是什么好事。我以为经过玄音山的事你就该站队了,没想到还弄一出马六的事。嘴长在你身上,马六成功了,你就当陷害了我,可以在杜家面前邀功;马六要是失败,你就美其名曰给我一个小提示,好让杜家首当其冲。真是妙计啊!”
关山飞听着电话里那调侃说笑般的话语,心头冰凉一片。
“不过我原谅你了。”江暮染笑着说道,“不原谅你还能怎么着?你帮过我,我这个人记恩。”
“你想怎么样?”关山飞问道。比起记恩,他认为江暮染更记仇。
“既然马六有录像的癖好,杜浩然交“货”给他的视频应该也有吧?”
想到被自己过肩摔差点打毁容最后赶出金棕榈的露露,江暮染不由啧啧叹息。傻姑娘,收了区区五万,就敢替人做录像试探那么危险的事,真傻!
“你是想————”关山飞懂了江暮染的意思,“可我怎么办?”
拿下杜浩然,杜浩然一定会牵扯出他!
“跟你有什么关系?”江暮染像是有事不愿多说,只留下句,“杜浩然的“货”又不是你给的。”
关山飞握着挂断的手机发愣之际,阿九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关山飞环顾了眼房间,确认人是真的离开后,才一屁股坐在床上松懈下来!但只一秒钟,他又腾地站起,拿出自己的手机给鼠目打电话,“马上给我去找马六和强子!”
而此时此刻,另一边,杜浩然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挂断电话,对面那名不怒自威的男人盯着他心头发毛。
杜浩然原本打算嬉笑蒙混的表情僵在脸上,把手机放在桌上,小心翼翼说道,“叔,我按你教我的说了。”
“滚吧!”杜青云恶狠狠地骂道!
杜家无后,也不能生出这么个不学无术的王八羔子啊!
直到杜浩然瘸着腿一瘸一拐地离开办公室,一名男人才从暗处出来,“虱子都咬在身上了才知道疼,那就晚了。”
杜青云收回放在杜浩然背影上的一丝温情,不苟言笑的脸顷刻间阴云密布,“大少,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男人笑笑,是宋楚翘那张熟悉的国字脸,带着点踌躇满志的自信,说道,“所以我这不来了吗?”
※※※※※※※※※※※※※※※※※※※※
赶在今年的最后一天更文!2019再见,2020希望大家一切顺心!么么哒!
喜欢崛起之秀请大家收藏:()崛起之秀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