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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个时候柳青媚才发现，为什么顾倾城会看上眼前这个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人。
大多数时候，江暮染脸上都含笑，笑起来嘴角微微上扬，牵扯出腼腆羞涩的弧度。但当她眼神冷下去，眉梢压着一股气势，即使嘴角同样含笑，笑容却变得冷厉逼人起来。
她总是能很好地在这两者之间转换，此时面对柳青媚，自然是后面这种。而在对待顾倾城的时候，她却又一点威胁也没有。
如果用“色厉内荏”这个词来形容或许会很恰当。“色厉”是对外人，“内荏”朝着顾倾城。
柳青媚沉默了一会，说道，“遇见你，她很幸运。”
她现在可以确定，江暮染找顾倾城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保护”。她并没有因为顾倾城的算计而生气，又或许生气过一会，但又释然。
柳青媚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江暮染，更看不懂她和顾倾城之间的感情。顾倾城也是这样，算计完江暮染，好不容易见到那个女人一面，又亲手拔了她的管。
如果要是不拔管，或许就算刺杀江暮染的任务失败，顾倾城也不会沦落到被组织追杀的地步——她亲手将掣肘自己也是保护自己的砝码拿掉，谁也不知道那一刻她究竟在想什么。
记忆中的顾倾城，也是熟知的顾倾城，放在首位的永远是她自己的性命。为什么在那一刻就不在乎了呢？
江暮染并没有因为柳青媚这句话感到高兴，相反，她双手插兜皱起了眉头，说，“遇不遇见我，她都有那个实力和运气。”
柳青媚哑然。
“你要去接她了吗？”半晌，柳青媚问道。“可以帮我给她带句话吗？”
“什么话？”
“她最好明天就离开州城。”
江暮染倏然回头，模样骇人，“你说什么？
柳青媚口气凝重，重复道，“我说让她最好明天就离开州城。”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江暮染笑起来，眼神却冷极。
威胁过她们一次，还想威胁第二次吗？
“我没有开玩笑。”柳青媚柔媚染上焦急和担忧，“任务失败，董清韵在组织里的声望受到影响。她现在急需一件事来提升她的声望。处理叛徒当然是第一选择。”
江暮染冷哼一声，说道，“她还想派人来？”
柳青媚摇摇头，神色肃然，“或许你可以问问，倾城是不是犯事了。”
江暮染脑子瞬间炸开。电石火光之间，她突然想起顾倾城说过，她在组织能升上a级组织权限是因为杜青云那见不得人的生意……
这个时候，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的频率，江暮染看了眼来电，一个陌生的州城本地号码。她侧开身子，偏离了柳青媚，才按下接通，“喂，我现在有事不方便，等会给你打过来。”
“可是我很方便。”顾倾城那惯来强势又风骚入骨的声音通过电磁波穿来，简直恍若隔世，令江暮染有一瞬间的失神后，又满是怀念。虽然知道她人没事，但真听见顾倾城娇媚的声音时，江暮染才觉得心里的石头落地。
“什么事？”因着柳青媚还在身边，江暮染不想让她窥听太多对话，但尽管她努力绷着脸，装作是公事的模样，和软下来的眉眼却怎么也硬不起来。
“没事就不能打给你？”顾倾城说道，“再说了，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你赶紧过来解决。你说你不方便，声音还装得这么一本正经，身边是不是有个漂亮的女人？”
“……”江暮染有时候怀疑顾倾城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装了雷达，怎么什么情况她都知晓。
“果然被我说中了。”顾倾城声音陡然不满起来。
江暮染更不敢说是柳青媚在自己身边，顾倾城和柳青媚向来不对付。要是知道自己这么晚和柳青媚站在路灯下这么久，就算没什么事，估计也不
会轻易翻篇。
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这么晚了还不睡，是打算守夜？”
“我才没那闲工夫守夜。就是现在独处深闺，有点寂寞。”顾倾城毫不忌讳地说道，“正考虑要不要叫个人来陪我。半天没瞧见合适的。”
“大过年的，谁还有心思出来工作。”江暮染立马从侧面否定她的想法。
“那你可错了。大过年，城市里多得是我这样孤身一人的人，又赶上年关，大家手里有钱也大方，正是这种生意好的时候，谁不想出来捞一把？”顾倾城颇有经验地说道。
“不许。”跟顾倾城说着话，江暮染也忘了柳青媚的存在。几乎是闷声又霸道地说道。
“为什么不许？又不要你这个铁公鸡出钱？”顾倾城逗她。
“你忘了，我是你的公司的艺人，你的钱都是我挣的。”江暮染倒是不介意顾倾城说自己铁公鸡，虽然她自己给自己的定位是会下蛋的母鸡————金贵。
“你要不去查查你在公司的账户，看看是亏钱还是挣钱？用在你身上的钱，包十个小白脸都绰绰有余了。”
江暮染觉得自己牙都要酸了，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包过？”
电话那头的顾倾城顿时大笑不已，“怎么这就吃醋了？要是十个小白脸能顶你一个能干，我费得着在你身上砸钱吗？我这么漂亮性感，怎么看也不像个冤大头吧？”
果然，不管是多强大的女人在甜言蜜语面前都是纸糊的老虎，江暮染轻易被捋顺毛，口气软下去，“说吧，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
“当时是大急事。”顾倾城眼波流转，媚态横生，娇滴滴说道，“你什么时候过来？人家胸上被你咬的地方疼得很，还等着抹药呢。”
“轰！”
江暮染的脑子比刚才听到柳青媚说顾倾城犯事的时候还要炸裂，像是烟花爆竹骤然升空，骤然爆炸，骤然一声巨响后，留下漫天的华丽。
江暮染紧了紧喉咙，紧了紧手机，又紧了紧口袋里的车钥匙，暗哑着嗓子说道，“你等着，我去买药。”
说完，猛地挂断电话。就要拔腿冲向自己停在远处的车。这个时候江暮染才后悔，没事把车停那么远做什么呢？
她已经彻底忘记了柳青媚的存在。甚至连背后有人叫她都听不到，管她的，没准叫的不是自己呢？
柳青媚就这样目瞪口呆看着江暮染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离开。
而另一边，顾倾城握着被挂断电话，轻声笑骂了句“傻子”。
这个时候，有什么药的消炎慰藉效果比得上一口湿热的津液？最好能软软地贴上来，舔湿，舔热，舔到那处伤口的疼痛平息下去为止。
想到这儿，顾倾城不由深了眸，重了呼吸。又暗叹江暮染不懂风情，不知道自己是在暗示她早点来吗？
吴饵不知道为什么一打完电话出来顾倾城整个人就变了，面含桃花，肤若凝脂。容光焕发的样子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你可以出去吗？”顾倾城冲吴饵说道。
“我需要在这里保护你。”吴饵的伤势被重新检查处理过，本来应该卧床休养，但他依旧对顾倾城寸步不离。
顾倾城挑眉，“今晚不需要。”
“为什么不需要？”吴饵一板一眼问道。他是个信守诺言的人，答应过保护顾倾城，便绝对恪尽职守，这种尽职尽责的态度甚至不以顾倾城本人的意愿为转移。
“真要知道为什么？”
吴饵听出了她话里的揶揄逗弄，不由皱起眉峰，“如果是不能拒绝的原因，我想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顾倾城美艳绝伦划过一抹促狭地笑意，声音刻意软了几分，带着蚀骨的甜腻，又掺了惑人的媚意，暧昧无垠地说道，“今晚我要做爱，这个算不算是不能拒绝的理由？”
像
是一只突然被扔进沸水的青蛙，吴饵整个人瞬间远离了顾倾城，饶是如此，也被这般沸水烫地仅存的左耳根通红，仿佛烧了起来。吴饵赶紧闭上眼睛念上一段经文，才能平息因听到“做爱“二字的罪过。
“哈哈哈哈。”
顾倾城笑得如同一只修行千年的妖精，桃花眼眼尾泛着诡异的一点红。倒真信了吴饵是个货真价实的和尚。
江暮染驱车来到药店买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屁股上的伤口因为自己一系列过于兴奋的行为有了崩裂的迹象。她犹豫了好久，觉得实在没法忽略掉屁股的疼后，才咬牙往药品篮里拣了纱布、绷带和止血的药粉。
虽然她体质特别，但也不能指望马上就让伤口愈合。况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的位置特殊，加上以前也没伤过屁股，江暮染很害怕自己留疤。
腰臀是女人的另一张脸，不能有半分瑕疵！
当江暮染总算来到顾倾城藏身的小屋门口时，她还想再做一下心理建设，思考怎么给顾倾城开这个口，门却突然打开，里面伸出一只手一把将江暮染拖了进去。
进去后，整个人就被压在门板上。一个香气宜人、柔弱无骨的身子贴了上来。江暮染下意识张开双手接住。
实际上，她本来想双手挡在自己胸前的。但她更怕手放错地方。
“你来的有些晚。”顾倾城倚在江暮染身上，娇媚地抱怨道。
“我去买药，人家推荐给我了好多种，我选了一会。”江暮染老实说道。
“你就不能买了？”顾倾城不满道。
江暮染舔了舔嘴唇，说道，“不能浪费钱。”
“嘶————”
顾倾城狠狠掐了她的软肉一下，恶狠狠说道，“就能浪费我的时间是吧？我伤口化脓了怎么办？如果化脓，我就把你的r头咬下来一块。”
江暮染大为惶恐，又很是怀疑，她当时也没下嘴那么狠啊！
“那我赶紧给你上药。”江暮染说着要去拿塑料口袋里的药。别说化脓那么严重，估计就是留个小印记顾倾城也不会放过她吧？
顾倾城将身体又贴紧了几分，发出气声的喘，说道，“可是，如果你想继续浪费时间，不赶紧给我灭火的话我就剁了你手。”
“————”
江暮染必须承认，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心里的火这个时候也窜得老高。
别说灭火了，她简直想和顾倾城一起燃烧！最好烧得两人大汗淋漓，在炙热中相融。
“快，检查一下我的伤口。”顾倾城拉着江暮染的手覆上她被咬的部位。
江暮染不敢不从，可是腼腆用余光看去，白嫩光滑一片，哪里有什么严重到要化脓的伤口存在？
“你骗我。”江暮染指责道。手却没收回去。她想，会不会是她记错了位置，伤口是在下面一点？qδo
顾倾城的桃花眼像勾子，和江暮染对视了一眼，又舔了舔绯红的唇瓣，说道，“对，我骗了你。那你愿不愿意继续被骗下去？”
她松了袍子的带，按着江暮染的头，说，“用嘴给我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