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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云笑着,无论何人看起来都美的似一幅画,却在夏日的夜晚让景书后背发凉。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倒是你,你这种没有命令在身的,不怕私自下凡被发现吗?”
景书很快冷静下来,泽云在仙界的地位和他不相上下,即便是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又能怎样,谁会信?
“景书仙君好大的君威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整个仙界唯仙君马首是瞻了呢。”
泽云轻轻一挥手,竟将时间静止,周围的百姓部动也不动,璟煜和盛清姝也觉察出不对,赶了过来。
“呦,这不是魔主大人吗,本以为带着魂魄不方便走动,不曾想您也在这里。”
泽云一语道破盛清姝身份,璟煜满脸不悦,飞身上前扼住泽云喉咙,将他按在地上。
“魔主还真是好大的脾气,您大可以在这直接杀了我,只不过。”
被扼住喉咙的泽云说起话来更加嘶哑,好似鬼魅。
“杀了我,明天你的小公主的存在就会被发现,不知道神界届时会怎么处置她呢,哈哈哈哈。”
一旦涉及盛清姝,便触及到璟煜的软肋,即便心中再不悦,也只能放开手,眼看着泽云跳上屋顶消失在黑暗中。
“本君并没有恶意,只是想给大家讲一个故事,故事讲完了,这世间也自然恢复正常了。”
泽云的身影消失不见,却在上空传来。
“五百年前的仙界,供奉着一尊菩提神像,殿中灵气充盈,乃修仙圣地。”
“久而久之,那神像下的经书也受到点拨幻化出人形肉身,谁知那肉身竟是满头白发。”
泽云讲到这,大家似乎都明白了,那景书便是经书所化。
仙界之人,一共有三种来历,一是修仙者羽化飞仙,进入仙界,此乃新仙君。
二是历代的仙君通过不断的联姻、同盟,扩大自己的家族,此乃老仙君。
三是仙界的各种物件,若却有仙根,便会在不知哪一日得到点拨,化出人形肉身,此乃物仙君。
但这,便成为了仙界最低级的存在,他们没有家族势力,仙力甚至比不过修仙者。
依附着老仙君们的家族,做一个最低级的管事,或是认准有着潜力的新仙君,以他们为主,便是这些物仙君最好的归宿。
若是没有可依附的家族或仙君,那些这人在仙界的地位便会一落千丈。
最繁琐的差事便会轮到他们,往往会死在各界的纷争之中,作为神界控制六界的棋子。
景书气的脸色通红,也飞上屋顶,却不见泽云身影。
“滚出来!躲在暗处算什么!”
泽云没有理会景书,可声音却还在不断传来。
“谁不知银发在仙界乃是不祥征兆,偏偏他如此没脸没皮,死活都要赖在仙界。”
“你以为派你下妖界是真的要重用你吗?他们巴不得你得罪了人死在那。”
泽云鬼魅般出现在景书背后,攀上他的肩膀,嘴唇贴近他的耳朵。
“如此,便可顺理成章的出兵讨伐妖界,你的出现便是妖界倾覆的开始。”
“你敢说这些事你不知道?不知道他们的用意,不知道你这个人的出现本身就是个错误?”
泽云的声音虽不大,却诡异的出现在所有人的耳边。
盛清姝看向玄可君,她却仿佛没听见一般,面无表情的看向上空。
景书急急忙忙的从屋顶下来,跑到他们身边。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让我来我就来了,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事。”
他从出生开始,便是孤身一人,不知何为家人,何为朋友,在仙界就是被踩在泥里的存在。
在仙界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见过太多,前一天还谈笑风生,第二天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直到来了妖界,他才明白这世间并不是都和仙界一个样,妖界民风淳朴,人们天真烂漫。
玄可君每日与他打打闹闹,其他人也都是以礼相待。
即便他初来乍到,但从没有人看不起他,也不会因为他是仙君过多的恭维。
他珍惜这样自由温暖的日子,他明白妖界之行绝不是什么好差事。
不然怎么也不会轮到自己,可也从未想过仙界竟存了这样龌龊的心思。
“我只问你一句他说的事你到底知不知道,或者你有没有害妖界之心。”
玄可君看着景书,少女的面庞娇俏明媚,漆黑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的内心。
“你若撒谎,我定一眼就能识破,妖界之主也是有一技之长的。”
景书看着这双熟悉的眼睛,望向他时曾是愤怒的,娇嗔的,明亮带着调皮的,却从未见过现在这般深沉且坚定的。
“我景书起誓,若有半句谎言,抽仙骨受雷刑,来世坠入畜生道!”
看着他这个样子,玄可君突然笑了起来。
“好,我信你,若你胆敢失言,天涯海角我也追你到底!”
扭过头,玄可君双手叉腰冲着屋顶大骂。
“放你娘的狗屁!不对我忘了,你压根就没娘!”
“银发又怎样?银发也比你好看!你像个鬼一样怎配得上仙君二字。”
“还倾覆妖界?你当他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妖女吗?话本子看多了吧!”
“别是嫉妒他比你俊俏又受重用吧,你眼红别人过得比你好便百般诋毁。”
泽云没有想到玄可君会是如此反应,一时间又被说到痛处,不再隐藏行踪,直冲着玄可君而去。
谁知却被景书抓住机会,从后扣住他的双臂,逼着他跪在地上。
景书深知泽云在仙界的处境,更明白这人最在乎所谓的尊严,让他当众下跪比让他死都难受。
“无命私自下凡,控制无辜百姓,袭击妖界之主,这一桩桩一件件算起来,你觉得回到仙界你还有命吗?”
玄可君一改骂街的泼妇样,刚刚竟是装的,冷静的算了起来泽云的罪状。
“景书既到我妖界,便是我妖界之人,刚刚就算我杀了你,也绝不为过。”
“上了仙界神界我也有底气好好说说理!”
景书怔怔的看着玄可君,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被维护,被出头的滋味。
心底从前那个胆怯的懦弱的自己,终于有勇气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