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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前是大衣柜,里面挂着整套的西服。那是他离开聂家当晚穿的衣服,后来被齐奶奶洗干净熨平了挂在这里。
听到门开的声音,聂焱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
齐奶奶看了他半晌,打算离开。要关门的瞬间,又觉得不能就这么放聂焱一个人发呆,所以她说:“少爷,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现在小柔的事情逼着,你就回去吧。”
他们都明白,梁柔的事情不过是个契机。
让聂焱振作的根本,其实是他的不甘心。
不甘心曾经亲手打拼出来的一切,被同父异母的弟弟窃取。不甘心曾经深爱的女人,会联手外人背叛算计他。不甘心在父亲那里,他被说成不如弟弟一事无成的废物太多的不甘心压在心里,没人比齐奶奶看的更清楚。
聂焱声音沙哑,疲惫,“阿婆”
齐奶奶胖胖的身躯一下子恭了下去,如曾经在聂家大宅里的许多个日夜一样。
她是仆,他是主。
齐奶奶眼眶都湿润了,她呜咽着说:“我知道少爷委屈,我都知道。”
曾经的聂焱如烈火般张扬肆意,不靠家里,白手起家创办公司,年纪不大就有了一番不俗的事业。她骄傲啊,自豪啊,不愧是小姐的儿子。
后来出事,聂焱焦躁失望,像是一夜间被人抽干了精神气,离开聂家时,只带走了一个她。
齐奶奶知道,聂焱是怕自己离开后,聂家的人会搓磨她。
一个老仆人。
谁又把她放在心上,可是聂焱却偏偏记挂着她,将她带出来,给她安排房子,像是抚养自家长辈的模样,奉养着她。
齐奶奶哭着笑着,“少爷你从前就是太重情了,要不是你把什么秘密都跟那个贱人说,她没那么容易串通别人来害你。这一次,少爷长大了,知道逢人当说三分话,不可抛一片心的道理。只会比从前更让他们害怕。”
聂焱眼中茫然的情绪在消退。
他坐直身子,轻声说:“还有两天,他要过六十大寿了。”
聂兆忠三十一岁时有了聂焱,如今聂焱二十九,他的父亲,满六十岁了。
提起聂兆忠,齐奶奶是恨的咬牙切齿的,若不是那么男人,她家小姐不会死。看到梁柔,她总有一种看到当年自家小姐的幻觉,所以才会忍不住恻隐之心。
齐奶奶知道聂焱已经有了打算,她能做的只有给他鼓劲,“少爷,放手去干吧。”
黑夜里,聂焱端正的坐在床上,不远处老仆人恭敬的弯腰等待,听到了他轻声的‘嗯’。
聂焱来了如梦会所,给了她一部手机。
“往后我可能要忙一段日子,你的事情等我忙完了就给你解决。”
梁柔觉得聂焱变的有些不同,不是容貌上的,而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的眼睛里好似有火在燃烧,半点从前习惯了的不耐烦或者颓然都没有。看起来很有活力的样子。
梁柔傻傻的点头,说了声谢谢。
心里却在想,等你忙完,要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