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猫扑中文)距离元彰追悼会现场只有几百米远的一栋建筑里,新成立的‘临海市特大镁砂走私案’特别组在密切关注着追悼会现场的一切。这个特别组是由海关总署抽调各地缉私精英组成了,梁辛作为警局特别举荐的人员,也在其中。
窗前,梁辛透过高倍望远镜能清晰的看到追悼会会场里的情况,镜头落在穿着黑裙的元宵身上,元宵看起来苍白又瘦,但她的一举一动却又不显示弱。元彰手下的那些人,见到元宵皆是毕恭毕敬。梁辛紧盯着这样的元宵,内心有种深层的担忧。
身边有人拍了拍梁辛的肩膀,“嘿,吃饭了。”
梁辛这才把心神从远处那场令警察都心惊的追悼会上抽回,扭头看向室内。
有同事出去买了外卖回来,放在房间内的桌上,由着大家各自取拿来吃,这几因为要对对元彰的追悼会进行二十四时监控,特别组的成员,吃住都在这里。梁辛很沉默,他接过盒饭,就一个人低头吃起来,也不跟其他的人多话。
听特别组的其他人感叹,“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搞事情,这些人可真是无法无。”
“就是。”有人抱怨,“来之前还以为要面对凶神恶煞的黑帮老大,没想到居然是个黑寡妇!”
特别组的人来自不同的领域,这几大家观察下来,都已经肯定这追悼会的核心人物是穿着一身黑裙的元宵。所以张口闭口的,大家都叫元宵黑寡妇。在特别组的人眼里,警察跟的人势不两立,元宵是元彰的继承者,无疑就是所有人的对立面。
而且,“听事发当晚的那些当事人都失踪了,我看是凶多吉少,妈的!最毒妇人心,这黑寡妇真是狠。”
元彰出事当晚前后挡路的那些人到现在警方都还没有找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明明监控录像里能看到那些人都是被元彰手下的人给控制了,可是警方去要人,元宵偏那些人早已经放了。还放开警方让搜,只要警方能找到人,她无话可。
警方抓人需要证据的,法治社会,不能凭感觉抓人。
元宵摆出‘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样,谁也拿她没办法。警方内部判断,那晚的那些人恐怕是凶多吉少,死了元彰,元宵不可能不报仇,尽管真的开枪打死元彰的人并不是那些挡路的人,可是要不是他们,元彰不会出现在那里。
梁辛每都在听同事们恶意揣测元宵,他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无论如何,梁辛都不能相信元宵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黑寡妇’。她是他的宵宵,是那个会弯起眼睛笑的任性女孩。
梁辛突然没了胃口,他放下盒饭,重新站起身走到望远镜前,继续观察对面追悼会现场的情况。
“你可真敬业。”清脆的嗓音。
梁辛有些茫然的扭头去看,站在他身边的人叫关双,是从海关那个口抽调过来的人。特别组因为是高机密组织,负责彻底调查临海市镁砂走私案,所以组内的人都穿着自己的衣服,并没有穿制服。
关双穿着白衣黑裙,站在那里特别的挺拔,她的样子是梁辛在警校里就很熟悉的类型,浑身正气的女孩子。跟元宵那种嚣张任性邪气满满,完不是一种样子。
梁辛没心情跟人聊,尽管他知道应该跟组内的人多多沟通,这对他、对以后破案都有好处,可是他实在做不到装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其实这种时候,梁辛更想陪着元宵,尽管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元宵是黑寡妇,死了亲哥连一滴眼泪都不掉。但梁辛是知道的,元宵失去元彰有多伤痛,他很清楚。
元宵现在的样子让梁辛觉得陌生,他觉得自己跟元宵之间的距离在拉远。元彰死后,元宵就再也没有回过梁辛警局大院里的宿舍楼,前前后后都已经有半个月了,元宵跟梁辛连一次电话都没有通过。
梁辛很失落。
面对身边的关双,梁辛浅笑了一下,连话都没,就又趴在望远镜上望着对面的会场了。
关双也没多什么,而是又走回桌前吃饭。这次抽掉到特别组的人,海关过来的缉私警察占大部分,梁辛能来是因为上次抓获元毅走时他立了大功。桌前其他的三个人都是海关缉私警察,见梁辛不搭理关双,就很有些看不惯梁辛。
“不过就是个刑警,成就知道表现自己,看着都烦。”
关双在海关缉私警察里很受欢迎,长得漂亮,家世背景也好,暗地里摩拳擦掌想要追关双的人不在少数。没想到梁辛却不识抬举,还敢给关双脸色看。
就有人替关双打抱不平,“这种想要立功,急功近利的人,双双你别理他。”
七嘴八舌的,总之没有梁辛好话的人。原本刑警大队这次破获了走私案,对海关来就是越界了。海关从上到下都心里不舒坦,再加上梁辛一来就引起了关双的注意,大家更是看他不顺眼。
关双不出声,眼睛却还是止不住的往梁辛身上瞟。
梁辛跟这些人口里的完不一样,关双总有一种感觉,她能感觉到梁辛身上的忧郁,明明是那样长相阳光的大男孩,偏偏有一双深邃的眼睛,里面写满了故事。让关双忍不住想去探究。
关双抿了下唇,她并不着急,父亲过,任何轻而易举能得到的东西,都不是好的。
她有的是耐心。
想要打开梁辛的内心,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些什么,让他看起来如此沉重,如此与众不同。
==
元彰从去世到出殡,入土为安,整整花了二十二的时间,几乎所有能露面的人都出现了。
就是元彰的亲生父亲元霖,在元彰出殡这,也乘车送了儿子一程。元彰葬在背山靠海的地方,元霖的车就在海边的盘山路上,停了好一阵。
元彰不是元霖失去的第一个儿子,却是最让元霖心痛的一个。
连元霖自己都没想到他会为了一个早已经不认他的逆子如此痛心。元彰元宵的母亲是元霖这一生中遇到的唯一一个硬气女人,元霖看上那女人才貌,势在必得把人拢在身边,也曾宠爱万,只是他从不是一个能守着一个女人过一生的人。感觉到元彰母亲那种强烈的独占欲的时候,元霖就对她失去兴趣,想要冷冷她。元霖的宠,在元家那么个女人多孩子多的后院里,就是一切的来源。被元霖冷待之后,元彰母子三人的日子变的很不好过。
要是别的女人,这时候就该对着元霖讨好服软,卑躬屈膝了,偏只有元彰的母亲一个,毅然带着儿子女儿离开了元家大宅。
也正因为这份心气,让元霖铭记一生。
元彰的性格像元家人,却也有来自母亲身上的高傲,元霖此前每一次见到元彰,都会想起元彰母亲那张绝不妥协的脸。恨着,也怨。他这一生女人无数,唯有那么一个该跟他拧着干。
现在元彰没了,元霖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老的开始怀念从前,想要把那些逝去的人都护在身边。
元霖开口对身边的人:“去找元宵,让她回来,一个女孩子,还是回家来吧。”
这么多年,元霖对儿子们都是极冷情的,更别提对女儿了。在元霖的眼里,女儿都是不值钱的东西。根本不足以被提起,现在突然起元宵,还是以这样的语气让元宵回家。
元霖身边的人都是人精,眼睛一转就知道这位一直流落在外的元宵姐要风光了。
在元家,元霖是绝对的权威,有了元霖的这份宠,元宵往后可真是能横着走都没人敢一个不字。
==
景杉叫了梁柔好几声,梁柔才回神过来,“怎么了?是不是二十七床有什么新情况?”
二十七床是新接诊的病人,情况还不是很稳定,所以梁柔当然会多牵心些。
景杉一脸的无奈,“不是二十七床,是你。出了什么事?这几你怎么老走神?”
梁柔尴尬的笑笑。
元彰出事后,聂焱就一直忙着元彰身后事的安排,这都已经二十了。梁柔也不是没有跟聂焱联系过,每晚两人都会通电话,只是聂焱那边人实在是多,再者元彰下面的兄弟们都元彰死的不明不白,是冤魂,按照道上的规矩,是要请僧道同来给元彰做法事超度。故而每次梁柔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都能听到声音嘈杂的诵经声。
聂焱那边的忙乱,梁柔能感觉到。
只是看看新闻上的画面,上千人出席的追悼会,还有那么多各帮派的大佬出席,聂焱每周旋在这些人之间,想必是忙极了的。
今元彰出殡,入土。梁柔脑子里一直想着,今晚聂焱大概就能回家了。
不断的出神,是梁柔在想,该怎么劝劝聂焱,从这件事的阴影走出来。元彰去世固然是让人心里难以接受的悲伤事情,但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往下走,不能真的就一直陷在这里面无法自拔。
景杉面对梁柔的笑容,心里挺有些不是滋味的。
那日跟梁柔的争吵之后,景杉也想了很多,他的那些话,确实挺不好的。长年累月的积累,让景杉习惯了以最正统的想法去想问题,可是梁柔显然不能用那些陈旧的思维去揣度。
景杉叹口气,带着愧疚的跟梁柔:“你是不是还在因为那的事情跟我怄气?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是我话不好听,我只是担心你,没有恶意。”
梁柔思维早已经飘到聂焱那边去了,对之前景杉过的那些话,根本不会在意。
“没事,我没那么气。”
景杉立刻就:“那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吗?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我观察你好几了。你这样的状态可不行,做医生的,那里能分神。”
这话的也对。
梁柔身边也实在没有个能倾诉的对象。
想到这里,梁柔就带着伤感的跟景杉:“我身边有个朋友突然去世了,我很难过。”
景杉对聂焱的圈子了解一些,马上就想到了元彰。不怪景杉联想,实在是元彰这一场离别式简直闹成了临海市的公共话题,不懂内情的人现在都会一句,“看看我们临海市的黑老大那排场,警察都不敢查。”
在临海市这样一个高度发达的城市,虽然不存在于一般市民的生活里,可是总有传言,谁年少轻狂的时候没有做过古惑仔的梦呢。
景杉看梁柔脸上是真的带着悲伤的情感,内心有了微微的触动。他觉得梁柔实在是太单纯了,就元彰那样的人,他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拍手称快,一句大快人心呢。偏偏梁柔以这样纯然的态度在面对元彰的死。
有了上一次把梁柔惹恼了经验,景杉这一次话要心的多,他轻声:“生老病死都是无常,咱们做医生的,更该看透这其中的奥妙。”
景杉的梁柔当然懂,只是元彰并不是生老病死那么简单。
不过元彰到底是怎么死的,梁柔不打算跟景杉。
正此时,外面有人大叫,“梁医生,你快去看看,安安被欺负哭了。”
这话一出口,梁柔几乎是立刻的就站起来,往办公室外面跑。安安最近一直都跟着梁柔在上班,先开始安安还会乖乖呆在办公室里玩ipad,后来安安就有些嫌无聊,跑出去玩。
神外科医生护士都很喜欢安安,还有一些病患以及家属,知道了安安是梁医生的女儿,也对安安很不错。安安成在宿舍之间流转,有吃有喝,日子过的还挺惬意。梁柔私心里也想着让孩子能多动动,总是玩ipad对孩子眼睛也不好。
考虑到这神外科,都是认识到人,所以梁柔也没有多阻拦。
没想到一直都是好好的,偏今出了事。
跑出去就见走廊的一头围了不少的人,梁柔跑近,就听到安安的哭声。安安是个特别不喜欢哭的孩子,尤其是跟着梁柔一起来上班,在外面安安就是个笑脸娃娃,能哭的这样伤心,梁柔心都提起来。
急忙跑过去,拨拉开人群,“安安!”
安安两只手在眼睛上揉,哭的满脸是泪。
梁柔过去一把搂过安安,就看到她一边的脸上有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破了,长长一道,还带着血珠子。
那伤就跟划在了梁柔的心上一样,疼的梁柔脑袋一抽。
安安依偎进梁柔的怀里,哭的更惨了。姑娘皮肤白,脸上有道伤,看起来特别可怜。
周围的人都在替安安声讨始作俑者,“你这个孩怎么这么坏!安安好好在这里玩,碍着你什么了?跑出来就推人!”
“就是!这是谁家孩子,这么没家教!”
梁柔目光一转,就看到了叶黎昕。
他紧捏着拳头站在原地,目光冷幽幽的瞪着安安,半点都没有歉意的模样。
今元彰出殡,叶枭之前都没去,今算是送元彰的最后一程,叶枭无论如何都要去的。他去送元彰,叶黎昕这里就成了他一个人。
樊可馨现在已经有了意识,可是开颅手术,恢复期漫长,所以根本顾不上叶黎昕。这孩子一时没人看着,就要惹祸。
从前梁柔对叶黎昕都是很宽容的,到底怜惜叶黎昕身世可怜,被妈妈一个人带大的。叶黎昕对梁柔态度不好,梁柔笑笑也就过去了。
可是叶黎昕欺负到安安头上,就完是另外一回事,梁柔就跟身上被割了肉一样的疼,且愤怒。
她不出什么骂别人孩子的话,只是将安安抱了起来,当着叶黎昕的面,有些严厉的跟安安:“不是让你离他远一点吗?怎么不听话。”
叶黎昕这样的危险人物,梁柔很早就跟安安过让她离叶黎昕远远的。
安安委屈的哭着打嗝,“我没有惹他。”
旁边的人都替安安好话,安安自己拿着玩具在走廊上玩,哪里知道叶黎昕从病房出来就直接推安安。这男孩子比安安大得多,安安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推倒了。
梁柔心都像是被搅碎了,抱着安安往办公室回去,先给安安处理伤口。
安安被抱回办公室,神外科的医生都聚齐了,现在安安是所有人都心肝宝贝,见孩子受伤见了血,杨子姗第一个骂起来,“这年头熊孩子无法无,真想把他赶出去。”
叶黎昕也不只是对梁柔安安态度不好,对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很戒备。
谁也不会喜欢叶黎昕那样的孩,相比于叶黎昕,安安简直是使。
梁柔满头是汗的给安安找消毒药水,准备处理孩子脸上的伤口。安安对着办公室里的镜子一照,哭的更惨了。
姑娘最喜欢漂亮,脸上划了道口子,不哭才怪。
可是她越哭,眼泪蛰到脸上的伤口,更疼。
梁柔有一种心烦意乱,心疼、生气,所有的情绪都陈杂在心里。她对着安安话有些失控,“别哭!再哭你脸上非留疤不可。”
她这一句话一出口,安安哭的更惨了。
安安最怕的就是自己变成丑八怪。
明明她心疼孩子心疼的自己都要哭了,可是起话来,却压不住的严厉。
景杉一把拉住梁柔,“你先冷静冷静,我给安安处理。”
让梁柔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景杉拿了药水去给安安处理伤口。景杉穿着一身白色医生袍,把安安抱到腿上坐,声音温和的哄安安,“别怕,不会留疤,有景叔叔在,怎么可能让我们安安变成花猫。”
安安身体还在一抽一抽,眼睛水汪汪的望向景杉,“真的?”
景杉觉得被这对眼睛看着,安安就是要上的星星,景杉也会去给摘的。景杉急忙点头,“当然,咱们安安永远都是最漂亮的安安。”
安安哭着又忍不住笑。
杨子姗瞅见安安这表情,就跟梁柔:“你你怎么就能生出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呢。”
这话实在不怎么中听。
不过梁柔跟杨子姗也算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了,很清楚杨子姗的为人,杨子姗是真的不会好听的话,心地并不坏。
有些人话刻薄是对自己的保护,如杨子姗这种生脸上就有胎记的人,从受的歧视不在少数,她早已经用伤人的办法来自保。
梁柔揉着额头,心里想着安安是不能继续这么跟着她在医院里瞎混了。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给安安报个兴趣班,只是兴趣班的话,安问题又该怎么解决。
难免会想到聂焱,如果这时候有他在身边就好了。
景杉动作很轻的给安安处理了伤口,真的把混着泪的血污清洗干净,就能发现安安脸上其实伤口只是很的一条缝。并不严重,被安安乱七八糟哭一通,大家都吓坏了。
安安不敢跟梁柔话,就声问景杉,“景叔叔,我妈妈生我气了吗?”
景杉简直一颗心都融化在着奶音里了,他摇头,“没有,你妈妈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她就是压力太大。”
设身处地的为梁柔想想,也的确是觉得她不容易。
一个人带着孩子,也没人给帮着照顾,安安成在医院里跑跑跳跳,虽然大家都喜欢孩子,可是相比于其他被家人环绕的孩子,安安就显得孤单了些。
梁柔下班回家,带着安安上车。
上车后安安往梁柔身边蹭了蹭,娇气的撒娇,“妈妈,你别生我的气。”
梁柔顺势抱起女儿,她怎么可能生安安的气。她看到安安受伤,心里疼的厉害。真的会有冲上去不管不顾教训叶黎昕的冲动,但是因为叶枭的关系,梁柔生生压住了内心的愤怒。
安安一边脸上贴着纱布,声音弱弱的:“聂聂是不是又不要我们了?”
聂焱为了元彰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不仅是梁柔感到不安,安安更是想到了更绝望的地步。梁柔搂着女儿,难过的喘不上气来。
跟着聂焱,每一都像是在走钢索,她爱他,一路走的无怨无悔,可是对安安来,起伏太大了。聂焱一帆风顺的时候,安安就是被百般宠爱的公主,可是一旦聂焱遇上事情,安安就会随之一落千丈,甚至连见聂焱一面都变成了难事。
患得患失,在爱情里是致命的东西,对孩子何尝不是呢。
梁柔只能跟安安保证,“他快回来了,你别怕,他不会不要你。”
安安沉默不话。
过了好久才:“可是我都流血了,他也不来。”
在姑娘的心里,流血就是大的事情,聂焱在安安身边的时候,就是安安被磕着碰着一下都是大的事情。今她都受伤流血了,聂焱却还是渺无音信。
安安的失落写在眼睛里。
梁柔忍不住了,平时她都是很体谅聂焱的,知道聂焱忙,她尽量少跟聂焱联系,也不要求他什么。但是今,看到如此脆弱的安安,梁柔真的忍不住了。
她拿手机给聂焱打电话,聂焱不接,她就编辑了短信过去,要求聂焱今晚务必要回家。
对安安来,聂焱是父亲。
一个外出不归的父亲,实在无法令人安心。
结果信息发过去,也是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
聂焱跟元宵在一起,今元彰出殡,是聂焱打头扶的棺,他们兄弟几个,就连在海外的尉迟翊都回来了,部到齐。关墨跟尉迟翊不适合在公开场合出现,就穿着黑衣戴着黑墨镜跟在后面,前面聂焱跟徐泽池、叶枭、柯桓,还有元彰手下的八大堂主给元彰扶棺,一路护送元彰下葬。
等所有外面的人都散去,只留下他们兄弟几个,还有元宵站在元彰的墓碑前。
关墨观察的细致,问元宵:“刚才我看元叔身边的人来过。”
元宵眉眼不动,坦然的,“他叫我回元家去。”
这话出来,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元宵。元宵的眼神却一直都盯在元彰的照片上,“我哥哥在看着我呢,回去也好,不回去怎么能知道谁是凶手。”
听元宵这样,聂焱拿出一支录音笔,放出录音。
元彰去世二十多,聂焱没有停止追查凶手。现在已经拿到录音,是聂子赫与尹雅通话时的录音,“就差那么一点点,要是死的人是聂焱,咱们现在就高枕无忧了,没想到元彰命那么背!他死了,有什么屁用。”
聂子赫表面上虽然没胆子跟聂焱正面对抗,可是私底下却也是心狠的。
要不是聂子赫不断的煽风点火,元家的人也不会这么不管不顾的对着聂焱动手。
聂焱低着头,眼中有愧疚,表情却冷酷,“这事情因我而起,自然要我来终结,此仇不报,我对不起兄弟。”
实在是令人难过,聂焱一想起是他害了元彰,就恨不能以死谢罪。
聂子赫!!
聂焱一次次的给聂子赫留有余地,却没想到他不忍心给别人一记耳光的时候,对方却忍心一枪崩了他。
徐泽池拍拍聂焱的肩,谁也不知道该多些什么。
元宵的想法却跟聂焱不同,“聂焱哥,他们不过是谋划的人,我想要找到的是动手的人。那颗子弹从谁手里出来的,我就要原封不动的还回去。元家的人害死了我的妈妈,害死了我哥哥,我不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元宵这话出来,谁又能什么。
元宵脸上带笑,“哥哥们都回去吧,这些日子多亏了你们帮忙,我无以为报,只能一声感谢。都回去吧,我想再跟哥哥呆一会。”
兄妹俩最后的独处时光,谁也不好意思剥夺,大家就都转身离开。关墨拉着聂焱,他能看出聂焱的不同,从墓地楼梯上往下走的时候,关墨就跟聂焱:“事情过了就过了,这段时间你尽心尽力,元彰泉下有知,也不会怪你什么。你别冲动。”
生怕聂焱真跑去要了聂子赫的命。
聂焱不动声色。
关墨心里不是不感叹的,现在就连他都看不懂聂焱的心了。
==
梁柔跟安安在观海阁,安安因为脸上的伤,一直都有些不高兴,就连happy在她身边,她也没法高兴起来。
原本充满欢声笑语的别墅,今布满愁云惨雾。
梁柔心里着急,就问六猴儿,“你们聂总人在哪儿?”
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实在让人抓狂。
六猴儿也是一脸的为难,“最近聂总都在元总的告别会上。”
“你别蒙我,现在追悼会早已经结束了。”那边桑乔已经打电话过来,关墨回家之后跟桑乔了,让桑乔打电话过来,给梁柔先交个底,聂焱最近不怎么正常,关墨担心聂焱干出什么荒唐事,就让梁柔劝着点。
梁柔简直不能更无语,还让她劝着点?聂焱现在人在哪里,她都找不到人。
六猴儿挠头,“不是我瞒着你,是聂焱现在行踪是绝对机密,我也不清楚。”
出了之前的事,聂兆忠做主给聂焱增加了三批座驾。就是有三组一模一样的车队在走。具体聂焱在那一个车队当中,还真是没人猜得出。
梁柔叹口气。
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像个无人问的摆设。
到深夜,聂焱还是没有回来。安安临睡前又哭了一场,趴在床上拿被子盖着脸,声点抽泣。
大人之间的低气压,孩子能感觉的到,尤其是从前家里是那样的欢乐,现在突然成了死水一片,安安接受不了很正常。
梁柔守着安安睡着,自己实在没有睡意。
从抽屉里找出聂焱的烟,梁柔站在她跟聂焱卧室的窗前,点了一根。她已经有几年没有抽烟过,之前抽还是刚刚离婚的时候,那时候实在烦的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才好。
想起当初,梁柔嘴角苦笑,那时候聂焱为了让她答应不抽了,抱着她把她架在齐奶奶家的阳台外,吓的浑身颤抖,不得不抱紧他,求着他。那时候聂焱还只是个刚刚开始创业的混混,什么都没有,但如今想起来,那时候的聂焱,却让梁柔那么怀念,那么留恋。
曾经哪个让她怦然心动的男人,现在似乎已经跟她渐行渐远了。
聂焱不让梁柔掺合他的事情,梁柔顾虑着安安,也不可能真不畏生死的跟着他。
这晚梁柔睡的迟,浑浑噩噩的睡着不久,就听到了外面的雨声。住在海边,到了夏季,雨总是来的很突然。
梁柔睡的不安稳,猛然惊醒,就发现床边站着个人。
她惊地坐起来,顺手开了床边灯。昏黄的灯光一打,梁柔看清楚了人,“聂焱?”
聂焱一身都湿透了,他白衣黑裤,还穿着在元彰出殡礼上的衣服。只是他的手臂。他的伤根本没有好好休养,又被雨水浸透,此时已经有血迹晕染开来。
梁柔顾不得许多,跪在床上就拉聂焱的手,“你怎么搞的!是不是感染了?”
被梁柔的手一碰,聂焱原本石雕一般一动不动,突然就往梁柔身上扑,他一身是水,头发都湿透了。不管不顾的抱住梁柔,吻着她的裸露在外面的皮肤。
含含糊糊的,梁柔听到聂焱:“他死了。”
死?!
这个字现在对梁柔来实在是太敏感,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她控制不住的提高了音量,“谁?谁死唔”
梁柔被聂焱彻底堵了嘴,他疯狂的吻着她,不像是恋人间的亲密,更像是野兽在撕扯。
他的身体冷冰冰的像石块。
就连他侵入她身体的部分,好似都是冷的。
梁柔疼的眼泪都出来,他从未这样对待过她,像是发了疯。
“聂焱!你混蛋!!”
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回来就在她身上发泄,梁柔又恨又气,挣扎着。但她跟聂焱实力悬殊,根本不是对手。
挣扎到筋疲力尽,梁柔软软的躺在床上,就跟没了生命力的娃娃一样,任凭聂焱予取予求。
他却还嫌不够,非要逼着她一起,跟他沉沦下去。
就在梁柔被聂焱折磨的生死不能的时刻,爆炸性的消息传回聂兆忠的手边。
聂子赫驾着滑翔机外出游玩,滑翔机出现故障,坠落在公海海域里,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猫扑中文